「先生抱歉，同其他太太打麻將，沒耐住就喝了幾口。」
她往後閃。
他最討厭酒味。
「上午去的？
我的司機等了你五個小時。」
他盯着她的眼睛。
她愣了一瞬，又恢復剛才的姿勢，紅唇吻在他的喉結。
「先生不喜歡么？」
後半句聽不清了，他直接起身，一手緊箍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的大腿扔到床上。
夜色已濃，她喘着粗氣把旗袍穿好，倚在床頭。
男人的神色已無了適才的情動，又恢復了那一副冷淡的模樣。
她向前傾了傾身子，想上去勾他的手。
他閃開，坐在皮椅上，點燃煙依舊神色淡然吸着。
她臉上一瞬的不悅也很快蓋過去，語氣中帶着撒嬌和嗔怪：「我今兒去和太太們打麻將，他們都換上新料子旗袍了，就我這件款式還是舊的。
吳太太的翡翠鐲子都是最新樣式的了，我這……」她抬起滿是紅痕的手，給他看那對成色老舊的銀鐲子，話卻說了一半，他一步上前來捏起她的臉。
她低呼出聲。
「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我花錢養着你，你整日打牌消遣，還同我要求換新旗袍首飾？」
她要說什麼，忽然司機推門進來，看到此情景，還有床上衣衫不整的她，頓了一下又要退出去。
「說。」
他鬆開她。
「先生，要遲了。」
「知道了。」
他察覺到司機的目光不時瞟到她身上，脫下馬甲一甩蓋住她。
司機很識眼色地退出去。
「先生有事么？」
他避開她的問題，「馬甲洗凈了，下次我派人去接你時還回來。
以後喝酒不要來見我，我不喜歡那味道。」
他走出去，在門口停下，說了一句又出去。
「我會派人送你回去。」
她翻身下床快步跑到窗邊，直至看到他上了車，車漸行漸遠，他沒有一次抬頭看她，她才不甘心地穿好衣服躺在床上，心中泛起一陣酸楚。
他還是沒有動心。
她猛然坐起來，變了臉色，為自己適才的想法感到惶恐而驚愕，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組織派給她的任務以及接近男人的目的，以此來代替那荒謬的一閃而過的念頭。
她是來殺他的啊。
殺這個殘忍暴戾的國民黨反動派特務頭目。
可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她竟體會到了一絲溫存。
她渴望他能給她一個什麼物件，首飾或是衣服；渴望他能不那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