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糖寶點石成金》[農家糖寶點石成金] - 第1章(2)

r/>這些人多是善念營外的人,他們被帶到這裡,以為可以得到救治,結果只是關起來,任他們病死。
蘇糖帶着硯兒隨着隊伍進去裏面,那些抗議的人,前面的叫得大聲,越到後面越沒聲兒,因為一個個病得東倒西歪,昏昏沉沉,哪還有力氣喊。
離開抗議的人群,蘇糖抱着硯兒繼續往裡走,想找個清凈的地方。
「娘。」
懷裡的小傢伙睜開了眼,蘇糖用額頭抵着他額頭蹭了蹭,好在不燒了。
「還難受嗎?」
硯兒點了點頭,「難受。」
蘇糖親親他,「你是小男子漢,能堅持嗎?」
「嗯,能!」
蘇糖摟緊兒子,一個沒注意腳下,被什麼絆到了,踉蹌的往前栽了兩步,差點栽地上。等站穩了回頭看,發現地上躺着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她走近兩步,見那孩子臉色青白,已經沒有呼吸了。
她皺緊眉頭,抬頭往四下看,發現周圍好多屍體。
「往常這時辰,官兵們會進來將屍體搬走,可昨兒他們進來的時候,裏面的人將他們圍了起來,差點發生亂子,估計今兒他們就不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說道。
蘇糖見那婦人捂着面紗,看她說話氣息足,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您沒得那疫病?」她問。
「沒,善念營多得是沒得病的,但官府把得病的都圈到這裡了,還不給救治,大家便紛紛躲在家裡,不敢出門了。」
「那您這是?」
「家裡沒吃的了,我出來領白粥,不過這中午都過了,怎麼還沒放飯。」
這婦人話音剛落,突然胸口中箭,還來不及驚愕便直挺挺的倒下了。蘇糖瞪大眼睛,一支箭從眼前飛了過去了。
她反應很快,忙抱着硯兒躲到一水翁和房子夾角處,再往外看,但見利箭亂飛,人群里爆發出陣陣哀嚎聲,而人一個個倒下。
往外看,手持弓箭的竟是那些京郊大營的將士們。
在這些人中,蘇糖一眼看到了肅平王。
他們要幹什麼?
殺光善念營的人嗎?
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沒想救治患病的人,只是要把他們聚到一起然後殺掉,這樣疫病也就消失了。
她不敢相信,這竟是朝廷能辦出來的事!
「娘,你不要怕,硯兒保護你。」硯兒許是見蘇糖臉色不好,便拍着胸脯,奶聲奶氣的說道。
蘇糖抱緊兒子,再看外面那一片一片的屍體,心下只有絕望了。她能猜到,等會兒這些人會進來搜查,只要見到活口就會殺掉。
想到這兒,蘇糖身子不住地發抖,怎麼都沒想到朗朗乾坤下竟會發生這樣黑暗的事。
眼看外面的人越來越少,幾乎要死光了,這時箭雨突然停了。
哀嚎聲此起彼伏,而在這一刻,善念營的木柵欄門打開,一人走了進來。他穿着寶藍色的長袍,踩着屍體,淌着血水,閑庭信步的走來。
走到那些患病的人前面,轉身面朝大門,張開雙臂。
「本殿下也得了這疫病,要殺便一起殺吧!」

第二百八十四章硯兒還是我們的兒子
畢竟是七皇子,而且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誰敢真射殺他。
肅平王站在高台上,看着站在屍堆里的人,額頭青筋爆了出來。
「他不是被關押在府中了,怎麼跑這兒來了?」
一屬下上前道:「咱們的人挨家挨戶搜查患病的人,本也沒搜到七皇子府,可他自個走出來了,非說自己得病了,還說不能因為自己是皇子就壞了規矩,沒人帶他過來,他就自己來了。」
肅平王眯眼,皇上讓他儘快消除城內疫病,可這病纏人的很,哪是說說那麼簡單,於是他便想了這法子。
當然他不敢做主,向皇上請示,雖然皇上沒有明確表態,但也算是默許了。
只是這事需得掩人耳目,不能讓言官抓住話柄,更不能鬧大,鬧上朝堂,鬧得民心大亂,那就得他來背鍋了。
這時候軒轅謹來攪局,那可不行!
「這人是誰?」肅平王突然轉頭問那屬下。
「啊?這不就是……」屬下話沒說完,意識到肅平王這話不簡單。
「你認識?」
「不……不認識。」
「他腦門上可寫明了他是誰?」
「沒!」
肅平王沉下一口氣,「那便是了,繼續放箭,一個活口不留!」
蘇糖見軒轅謹走進來,心下已緊張的不行,此刻又見那些弓箭手再次舉起弓來。
「軒轅謹,小心!」她焦急的喊道。
軒轅謹聞聲轉過頭來,看到她的時候,似乎鬆了口氣。
他是為了救她來的?
她一咬牙,抱着硯兒跑了過去。
「眼下已經是這種局面了,他們不會顧及你的!」
軒轅謹低頭看了看她懷裡的硯兒,「你為了他陸長安的兒子,還真是盡心儘力!」
蘇糖抿了抿嘴,「子衿去找你了?」
「嗯。」
「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你躲在我後面,我先死,你隨後跟上。只是還要帶着這小子,在黃泉路上也是個累贅。」
「軒轅謹!」
「呵,老子今兒過來就是要和你一起死的!」
蘇糖見軒轅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真就是來和她一起死的。再看那些京郊大營的人已經嚴陣以待,只消肅平王一聲令下,無數支利箭就會朝他們射過來。
「軒轅謹!」她一把抓住軒轅謹的手,再看他看過來時,鄭重的說道:「硯兒不是陸長安的兒子,他是你和我的兒子!」
軒轅謹愣了一愣,隨即氣道:「你胡亂認兒子就罷了,還要我認?」
「硯兒是我生的,我們倆的孩子!」她一字一句道。
「你亂說什麼?那行意呢?」
「行意不是我生的,她是東鄰那婦人生的女兒,你還記得吧?」
軒轅謹仔細一想,不由瞪大眼睛,「你……你說真的?」
「是,所以硯兒不能死!」
軒轅謹再看蘇糖懷裡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恍然發現這小傢伙眼睛很像他。
「你為何沒有跟我說?」
「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把我兒子給陸長安養,你讓他叫他爹,這是迫不得已?你明明有那麼多機會跟我說,你都沒有說,這叫迫不得已?你是根本不信任我吧!」
蘇糖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我求你,快想辦法救救我們的兒子!」
軒轅謹只死死盯着蘇糖,「你騙我!你一直都在騙我!」
「軒轅謹!」
蘇糖正急得沒法,這時見又有人來了,竟是沈雲舟。
肅平王也看到了,當即命令手下趕緊放下弓箭。
轉身看向沈雲舟,「沈大人,你這是做甚?」
沈雲舟向肅平王行了禮,而後道:「王爺,我家一老奴患病,昨兒被送到這兒來了,我特意來看看他。」
「你家老奴?」肅平王挑眉。
「正是,王爺您不知道,這老奴自小照顧我,雖是主僕,但更勝父子。他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我這不怕他在這裡不習慣,特意來看看。」
肅平王見沈雲舟還要往前走,於是朝身邊人使眼色,那下屬趕忙上前,將沈雲舟攔到了外面。
「沈大人還是請回吧,小心染病。」
沈雲舟又向肅平王行禮,「王爺,您給通融一下,哪怕讓我見老人家一眼呢!」
「沈大人,本王奉旨行事,還望你體諒。」
「王爺,你也體諒體諒下官吧。」沈雲舟說著紅了眼,用袖子拭着眼淚,「也不知我那老奴吃的可好,睡得可好,我擔心的整夜睡不着覺。王爺若不上我見一眼,我定是不走的。」
肅平王眯了眯眼,「沈大人……」
「善念營外還有很多百姓,他們也有親人在此,與本官是一樣的心情,要不本官把他們都叫過來,一起向王爺您求求情?」
肅平王暗暗咬牙,這沈雲舟分明是在威脅他!
他思量了一下,沖屬下揮了揮手。那屬下得令,放沈雲舟進去了。
沈雲舟一進門,看到滿地的屍體,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亂箭射死的,當下愣了一愣,假裝找人,小步朝軒轅謹走過去。
走到跟前,他小聲道:「殿下,東廠的人就在外面,肅平王不敢再亂來,您快離開這裡吧!」
軒轅謹當下拉住蘇糖的手,帶着她往外走。
蘇糖知他心裏有火,但眼下不是解釋的時候,忙悶頭跟他走。
只是走到門口,那肅平王攬到了跟前,嘴角噙着一抹陰冷的笑。
「七殿下,你這樣不合適吧?」
軒轅謹挑眉,「哪裡不合適?」
「太后已經下旨,這柳氏將於十五嫁進我王府,你這般拉拉扯扯,還當著本王的面,你覺得合適嗎?」
軒轅謹臉一沉,轉頭看向蘇糖。
見她不說話,便知是真的了。
他抓着蘇糖的手緊了緊,繼而沖肅平王道:「在本殿下這裡,只要本殿下高興,便沒有不合適的。」
「呵,七殿下果然是肆意妄為!」肅平王神色冷了冷,又看向蘇糖懷裡的硯兒,輕嗤一聲:「本王的親孫子竟然也在善念營,勞七殿下掛心了。」
說著,肅平王要從蘇糖懷裡抱走,但被她躲開了。
肅平王也不氣,伸手摸了摸硯兒的臉,「乖孫兒,叫祖父!」
這一下惹惱了軒轅謹,一把將肅平王推開,「你再敢碰他!」
「七殿下,這孩子是我兒陸長安之子,你有什麼立場說這話?」
「他是本殿下……」
軒轅謹已經氣瘋了,蘇糖一急,用力撞了他一下,趕緊推着他往外走。
等走出善念營,軒轅謹轉頭瞪着蘇糖,氣得呼哧呼哧的,眼睛都紅了。
「蘇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怎麼忍心……」
「我連給我兒子當父親的資格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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