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玉珏有反應，王爺早就在閔王府發難了。
沈宴朝卻又再說道：「但八哥走起來不大利索。」
青鋒回想起來，立即睜大眼睛，「的確是。」
「去安排，本王要知道八哥的雙腳有沒有同樣的傷口。」沈宴朝道。
青鋒領命，「是。」
這安排說容易也不容易，如果八王爺真的是下咒人，必定會很小心，只會讓心腹伺候。
不過他這邊自有妙計，既然只有心腹才能接近八王爺，那就派人偽裝。王爺手下能人甚多，做一張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不算什麼難事。
回到昱王府，又有一人要稟報事情。
來人名叫青陽，職位與青鋒一樣，只不過他平常多在暗處走動，很少幫沈宴朝處理明面上的事情。
「如何了？」沈宴朝到了書房，打開一本公文，隨口問道。
青陽拱手道：「屬下親去太妃的陵寢開棺，並無異樣。」
沈宴朝手一頓，道：「知道了，下去吧。」
青陽退下後，沈宴朝久久失神。
他母妃是疆國公主，當年嫁來穆國和親的，在他三四歲時，他母妃就鬱鬱而終。
他與別人換命，需有髮絲，鮮血和時辰八字等物，而疆國人擅巫術蠱術，所以他才有此懷疑。
沈宴朝此刻心裏更多的是愧疚。
他母妃紅顏薄命，葬在異國，已經不得安息了，他還要讓人開棺檢查，實屬不孝。
沈宴朝輕嘆一聲。
似是有一縷微弱的風拂過，如同有一隻手在他臉上溫柔撫摸而過。
他猛地抬頭。
但書房內無人。
與此同時，書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沈宴朝這才喊道：「進來。」
來人竟然是裴丹纓。
沈宴朝嘴角噙着一抹笑，「你此次怎麼到外邊了？不怕被人瞧見？」
「你這院子沒幾個人，我都躲開了。」裴丹纓進來，把門帶上。
可她感覺到書房內的氣息，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怎麼了？」沈宴朝奇怪。
「沒什麼。」裴丹纓想着，這鬼來得快去得快，大概是流浪在外，不知去往何處的吧。
她神色恢復平靜，問起了今日的事情。
沈宴朝如實告知，問道：「會不會是你這玉珏忽然失效？」
他去閔王府後，就有種強烈的感覺，所以他才讓青鋒安排一二。
「不會的，你的心頭血滴在上面，至少能維持數月。」裴丹纓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你還是摘下來讓我看看吧。」
沈宴朝照辦。
然而裴丹纓剛接過玉珏，就皺起了眉頭，「不對，這玉珏上沒有符篆了。」
「什麼？」沈宴朝有些吃驚，「該不會是符篆失效了吧。」
裴丹纓道：「不是失效，是有人換過了這塊玉珏。」
她仔細打量，越發奇怪。
也難怪沈宴朝沒有發現，因為這兩塊玉珏無論是雕刻，還是玉質，都是一模一樣的。
若不是她畫的符篆會留下氣息，她也不敢確定。
她再次問道：「貼身伺候你的人不多，你想到是何人所為了嗎？」
沈宴朝寒着臉，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是曹嬤嬤，她以前是伺候我母妃的，我出宮立府，就將她帶出宮了。」
他一直將玉珏貼身攜帶，但裴浴的時候，就會將玉珏摘下放置一旁。
而昨晚，曹嬤嬤到浴房送過衣衫。
沈宴朝握着扶手的手，已經青筋暴怒。
這是看着他長大的嬤嬤，為何要這樣做？
「青鋒！」沈宴朝喊道，「將曹嬤嬤請過來。」
門外的青鋒應了一聲，不多時，就將曹嬤嬤帶了過來。
曹嬤嬤面色依舊，看見裴丹纓的身影，倒是出現了半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