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丹纓沈宴朝》[裴丹纓沈宴朝] - 第9章(2)

r/>事關楚爍,裴丹纓拿出一顆直接送了他。
太醫惜如珍寶,還有昂貴的瓷瓶子裝起來,就差着跪地叩拜供奉着了。
老太君隨後就讓心腹進來,將地上的碎瓷清理乾淨,再是叮囑了他們兄妹,此事不能往外傳,只能爛在肚子里。
裴丹纓明白個中意思。
這是封建時代,掌控生死大權的是當今聖上,他們若控訴觀音有問題,就是直接打聖上的臉。
所以,他們安陽侯府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只不過,邪神奪老太君的性命,又有玉佩吸取楚爍的陽氣,不知道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楚爍仍是氣惱,想往木雕邪神上踩踏兩腳。
「二哥,你陽氣受損,小心沾染了煞氣。」裴丹纓阻止道。
她親自去將木雕撿起,放入乾坤袋中。
楚爍見狀,擔心起她來了,「那你怎麼碰它呀?」
「我沒事的。」裴丹纓的道法超群,這麼點煞氣根本傷不了她。
但楚爍如此緊張,倒讓她心裏泛起了細小波瀾。
有家人,有哥哥疼愛着,真是一件好事。
沈太醫再給老太君細細診過脈,確定無事了,才回宮復命。
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隱瞞了裴丹纓所做的一切,只說沈太醫醫術高超,令老太君過了這一劫。
老太君更換了衣裳,戴着暗紋白玉抹額到了花廳坐下。
府中上下都瞪直了眼睛,老太君剛才還奄奄一息的,現在竟然能起身走路了。
「是裴丹纓回來了,我才挺過這一關,她這十年在外受苦了,以後府中有誰敢欺負她,我絕不輕饒。」老太君中氣十足說道,眼神銳利的掃過眾人。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都說裴丹纓是福星。
為了讓安陽侯和楚燁安心練兵,老太君又派人去軍營送信,讓他們別白跑一趟。
接下來是沈氏幫她引見。
除去大哥楚燁在軍營,以及來接她回京的楚爍,她一一見過三位兄長。
二叔楚寒明因為正妻早亡,膝下僅有一女,名叫楚裴瑩,是侯府的七小姐。
因為小七自小身子不好,平日足不出戶,所以今日為並未到香河院來。
楚爍早已在馬車上與她嘮叨過,光看他們的面相,倒是與性格很符合。
哥哥們自小就知道六妹妹,現下終於尋回來,他們有的眼睛濕潤,有的噓寒問暖,都送上見面禮。
三哥楚煥是個書獃子,送了一本孤本詩集,說要教她讀書認字。
四哥楚煬是武痴,送了她一把特製的袖箭,給她防身之用。
五哥楚炎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二哥送的是什麼?」
「除了錢,我還能送什麼。」楚爍擺出了一副我最多的就是錢的表情。
楚炎抿了抿嘴唇,把手縮了回去,「抱歉,六妹妹,我……我還沒準備好禮物。」
二叔楚寒明嗤嗤一笑:「五郎,你先前不是在雕刻一支木簪做見面禮嗎?是覺得寒酸不敢送出手?」
楚炎更加窘迫,低着頭說不出話。
他沒有多餘的錢財,準備體面的見面禮。
沈氏還未幫忙開口解圍,裴丹纓已經神色驚喜,「五哥,你竟然親手做了一支木簪?我常戴的這支已經舊了,正好換上你親手做的。」
楚炎這才注意到,六妹的髮髻上沒有奢華的飾品,只插着一支竹簪,襯得她純凈秀麗。
他這才放了心,將木盒子拿出來:「六妹妹不嫌棄就好。」
裴丹纓高興接過:「不嫌棄,我很喜歡。」
楚炎見她笑得真心實意,緊繃的心終於鬆緩,跟着笑起來。
楚寒明見他們其樂融融的一幕,臉色漸黑。
裴丹纓也準備了回禮,一人一道平安符。
老太君知道裴丹纓在玄月觀住了半年,方才又見識過她的厲害,正着臉色讓眾人貼身收好。
楚寒明冷哼一聲,心想果然是窮鄉僻壤養活大的姑娘,送禮也送得這麼寒磣。
殊不知,正因老太君的叮囑,這道平安符在日後恰恰救了他一命。
——
沈氏住在月蓉閣,她為了與女兒親近,早就在月蓉閣準備好了閨房。
各式衣衫首飾準備齊全,款式多是素凈的。
還給她配備兩個一等丫鬟,分別叫元寶、春寶。
裴丹纓內心又再觸動,看來沈氏是用心準備了。
翌日,裴丹纓早早隨着沈氏去香河院請安,回去路上就被楚爍攔下,說是要帶她出去逛逛。
永安樓。
楚爍帶着她到雅間,坐了片刻,就有一少年推門而進。
少年一身綉金團紋錦袍,束着玉冠,一看就知道這是王公貴族的子弟。
楚爍對裴丹纓說道:「他是鎮北侯府的世子,就是我那摯友。」
哦,就是好幾個通房的摯友。
難怪腳步有點虛浮。
然而,這位鎮北世子眉宇間的一道黑色印記,讓裴丹纓不禁多看他幾眼。
謝北翰晃悠着扇子,被一個小姑娘這樣直勾勾盯着,心中自然有些得意。
他說道:「二郎,這就是你家剛尋回來的六妹啊?好看是好看,但我父親怕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啊。」
裴丹纓不明所以。
楚爍也摸不着頭腦:「你什麼意思?我們兩家什麼時候有親事?」
「你六妹妹一直盯着我看,肯定是心悅於我啊。」謝北翰嘆息一聲,「若她沒有流落在外,憑着她嫡女身份肯定是沒問題的。」
「……」裴丹纓嘴角抽了抽。
她二哥這朋友也太自戀了吧。
楚爍來了氣,道:「你得了吧,我六妹妹怎麼會看上你,就算她願意,我也不同意。」
謝北翰後院那麼多通房,他怎會推自家六妹妹進火坑。
謝北翰撇撇嘴,扇子一合:「你拜託我查事情,嘴裏怎就沒有幾句好話。」
「我與你多年兄弟,還用得着這些場面話嗎?」楚爍給他倒了茶,「快說,那白瓷觀音是誰進貢的?」
裴丹纓抬起眼眸,沒想到楚爍會揪着此事不放。
看來他雖然人傻錢多,卻是至純至孝。
「你來了信,我大早上就進宮幫你查了。」謝北翰抿了一口茶,「賞給你祖母那尊白瓷觀音,是岳州知府進獻的,可半年前,岳州知府就因貪墨收監,關了沒兩天,他就在獄中畏罪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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