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弈：「怎麼說？」
原野：「如果不認識，她怎麼對程錦小時候的事情這麼感興趣，肯定有點交集吧？」
原野說著說著，腦洞又開了，「之前不是說，程錦也是福利院的么，說不定她們真的認識，還鬧過矛盾，程錦這會兒改頭換面來報復了。」
裴弈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原野的話雖然有些不着邊際，但並非毫無可取之處。
關於程錦和詹語白以前可能認識這個可能性，裴弈此前就有猜測。
但只是猜測，他手裡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如今詹語白又找人查了程錦，則說明她很可能也不確定程錦的身份——也就是說，程錦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麼，她到底是誰？
——
傍晚時分，裴弈讓周章回把靳柔帶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和詹語白兩個人。
詹語白：「你在這裡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去公司。」
裴弈：「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語白：「裴弈，你對我真好。」
裴弈：「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語白被裴弈扶到了洗手間，她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看着鏡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顯，靳柔和周章回來過以後，裴弈對她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經開始主動關心她了。
這是她永遠都不會失效的籌碼。
裴弈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經付曉芝都擋不住她，如今的程錦更是不可能！
裴弈雙手交疊坐在沙發上，視線凝着洗手間的方向，雙目深不見底。
沉吟之際，病床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是詹語白的手機。
裴弈走上去拿起來，打進來的電話已經中斷了。
裴弈放棄了把手機拿給詹語白的念頭，結果屏幕上又來了一條短訊提醒。
來自匿名號碼：不接電話么？我想你了。
裴弈的目光一凜，對方絕對不是發錯短訊的，這熟稔的口吻，也絕非第一次。
裴弈將手機放回原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詹語白洗漱完出來，沒看到裴弈的身影，便去了床邊坐下，習慣性拿起手機。
當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來電和短訊時，臉唰一下就白了！
詹語白剛刪掉通話記錄和短訊，還沒來得及深思裴弈究竟有沒有聽見，他就回來了。
詹語白故作平靜，「剛才去哪裡了？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裴弈：「梁聰的電話，有點事。」
詹語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裴弈：「好，有事電話。」
詹語白看着裴弈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她長呼了一口氣，坐在了病床上，調出某個號碼來，飛速敲打着鍵盤。
——
程錦周一準時來上班了，按照慣例把咖啡送到了裴弈的辦公室。
但她對裴弈的態度明顯大不如前。
公事公辦地放下咖啡，轉身就走，冷淡得很。
裴弈看着她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眉頭深深擰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說過的話。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別人。
不僅早上如此，程錦一整天對裴弈都沒什麼熱情的態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彷彿他們之間的那些親密都不曾存在過。
下午，原野來了萬華。
程錦去洗手間的時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個人給我送杯咖啡來，四哥辦公室。」
程錦：「好啊，馬上就來。」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聽原野這意思，是來找裴弈談事情的。
那正好。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剛才隨口一說，進來送咖啡的人竟然是程錦本人。
程錦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來以後，沖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