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祁斐然》[裴音祁斐然] - 裴音祁斐然第19章(2)

的沒命了。
裴音毫不猶豫的接過大夫手裡的小刀,鎮定自若:「給我一把鑷子,重心備水。」
======第三十一章:乖一些,別亂動======大夫看了賀當家一眼,這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微微閉眼,似是在做最後的掙扎,良久才道:「去吧。」
溫水,酒精,小刀,鑷子……床上,男人面無血色,唇齒髮白,若不是還有微弱呼吸,當和死人無異。
脫開賀沂的衣服,看清傷口,裴音才心裏一酸,紅了眼。
那傷口當真是深的厲害,差一點,便能穿透胸腔,今日若不是賀沂替自己擋了住,依着自己的身體是絕對熬不過來的。
淚水划過臉頰,沾染着唇齒,泛着一絲鹹味。
她抬手擦拭了乾淨,才瞧准位置,一刀滑了下去。
「嘶——」興許是疼的厲害,床上的男人動彈了一下。
「賀沂,賀沂是我,別怕,放輕鬆,輕鬆些。」
驚慌中,裴音安撫着他。
迷糊中,賀沂躺在床上,半眯着眼角,握緊了裴音放在自己臉上的手,羸弱道:「這是你,第一次親近我。」
說著,竟然笑了出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傻話?」
裴音心疼得厲害,一顆心,都在揪着一般的疼。
嫣兒如此對她,卻是沒有一個好下場。
如今,賀沂為她甘願赴死,裴音絕對不能看着在乎自己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在自己身邊。
「別怕,我可以的.。」
這話是說給賀沂聽的,也是說給裴音自己。
賀沂慢慢鬆開了握着裴音的手:「你且大膽做,我信你。」
眼眶再一次濕潤……大夫一直在旁邊幫手,裴音一層層的尋找着子彈的位置,直到確定,處理好周邊的傷口,才拿起鑷子,快速無誤的入了手。
越是放慢,賀沂越是要受皮肉之苦,裴音不忍。
周圍,輕悄悄的,賀夫人巴着眼張望,卻不敢開口打擾。
只有銀器反覆放下,拿起的聲音,和賀沂微弱的悶哼聲,交織在一起。
「乖一些,別亂動。」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溫柔。
而此時此刻,什麼良藥,都沒有裴音的一句話奏效。
賀沂抓着床邊的手,骨指泛白,似是隱忍的厲害,直到子彈完全取出,她才送了一口氣:「大夫,剩下的你來吧。」
雖是能取,可裴音畢竟不是大夫,這樣的後續,還是交給旁人比較穩妥。
思量一刻,大夫露出讚許之色,瞧着裴音面色難看,才道:「姑娘,您今日還尚未吃藥吧,快去歇息,莫要賀少爺好了,你又病了去。」
良久,深深的看了賀沂一眼,裴音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不必了,我陪着他較好。」
裴音就那樣坐在床頭,賀沂的身邊,一隻手輕輕拍着他未受傷的肩膀,一隻手掠過脖頸將他懷於懷邊。
大夫瞧着,便也不再說話。
賀夫人見狀,吧賀當家的叫了出去。
院子里,賀夫人瞧了屋裡一眼,對老爺子開口:「這事,拖不得了,咱得快些給賀沂安排好親事,這孩子若是再越陷越深,怕是要出了命的!」
======第三十二章:我捨不得死呢======瞧着裴音剛才手法,這哪裡是尋常家的姑娘,如今,天下混亂,千萬不要沾惹到了勢力的人,這若是惹禍上身,賀家百年基業,可就全都作廢了!
「你說得對,這幾日便安排下去吧,等賀沂稍有好轉,就立馬成親。」
賀當家子開口,不容拒絕的堅定着。
這夜,極其漫長,裴音不知何時仰着頭便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屋裡靜悄悄的,焚着安神香。
徒留兩個丫鬟守在門前伺候着,賀沂不過剛醒,睜眼,便看見裴音坐在自己的窗前,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姿在旗袍里顯現無疑,一隻手還攔着他。
不過瞧了一眼,心裏便再次湧出了不明所以的情緒,收也收不住。
「知夏。」
他喚了一聲,裴音卻正似睏乏熟睡。
賀沂慢慢動了動身子,本想讓裴音休息的舒服些,卻不料,傷口的疼痛再次傳了過來,這次沒有麻藥的抑制,疼的更加明顯了起來。
「嘶——」「啊——」「你醒了?」
察覺到身旁的動響,裴音驚喜:「大夫,大夫!」
她連連就要去喚人,卻被賀沂拉了住:「讓丫鬟去就好,你不要走。」
他現在,身子未好,若是裴音這時候跑了,那正是有通天本事,自己也追不上去。
想到自己的私心,賀沂偷偷的笑。
「你倒是寬心的很,可知道昨晚把我嚇死了,你若是有事,我該怎麼和你父母交代。」
裴音嘴上責備,卻說的溫柔,生怕這會兒讓賀沂傷了心。
「這不是沒事嗎,只要你好好的,我捨不得死呢。」
他拉着裴音的手,輕輕擦了擦女人眼角的眼淚:「你別怕,日後我護着你。」
賀沂醒了,對於賀府上下阮不是天大的好事。
這會兒,大夫在裏面換藥,裴音才得空出來,把自己的葯湯喝了。
葯,是賀夫人親自端來的。
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裴音,苦口婆心:「阮小姐,您的身份是不是也該和老朽交代一番了?」
在這年頭,若真是正經家的小姐,又怎麼會沾染上那些不要命的。
「夫人,此前不願告訴你,是怕賀府知道的太多,對你們無利。」
裴音望了一眼賀沂的房間,此刻房門緊閉,大夫還沒出來。
四下無人,她頓了頓:「我本是東北一方,阮長延,阮帥之女。」
此話一出,嚇的賀夫人差點從石凳子上跌下來。
「我夫婿是南平席府的祁斐然,此番,因休書一封,而準備北上,中途遭奸人陷害,才會流落至此,幸得令郎相救。」
本是萍水相逢,救人一命的好事,奈何周若水如此糾纏不休。
「之前離府也正是我的意思,這身份,怕是多有不便,知夏本不想打擾,此番皆是我的過錯,待賀沂傷好,我會自己離開。」
良久的嘆息,賀夫人這倒是為難了起來。
阮長延的名字,她倒是聽說過,只聞那人頗有地位與身份,卻不想今兒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她的女兒。
這留下不是,趕走倒也不是……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