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我不安地下班，跑去買釘子和鎚子，接芽芽回家。
晚上，芽芽睡着後，我打開小夜燈，拿出紙，分別貼在我和芽芽身上，悄悄地起床，拿起鎚子和釘子，用力釘在牆上。
出乎意料的是，牆壁似乎有彈性，但它下沉了一會兒，然後反彈回來。
然而，被釘子刺傷後，牆上的壁紙破了一個小洞，裏面隱約有東西在蠕動。
我試圖控制我顫抖的手，把它拉了下來。
「哇」一聲尖叫，吹在我的臉上。
無數的嬰兒融化在牆上，向我伸出他們的小手。
這簡直就是一堵嬰兒砌成的磚牆，頭和腳重疊在一起，密密麻麻。
一些嬰兒的嘴咕噥着，另一些張大了，哭了。
聲音像地獄一樣遙遠，聽不見。
這是什麼東西？
我後退了幾步，捂住了嘴。
遠處，一堵閃着綠光的眼睛牆，盯着我，好奇，怨恨，天真，冷笑。
「媽媽……」巴德巴德這時醒了，坐起來揉揉眼睛找我。
壞了！我衝到床邊，撲倒在床上，示意芽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把她抱在懷裡。
太遲了。
牆響了，無數的聲音喊着「媽媽」。爬行、腳步聲和喃喃自語像洪水一樣湧來。
我緊緊地閉上眼睛，捂住巴德的耳朵，祈禱那張又瞎又精緻的紙能保護我和巴德的生命。
芽芽似乎也感覺到我奇怪的，明智的收縮在我的懷裡，一動不動。
我的胳膊和背上冰冷的黏糊糊的觸摸來了，我屏住呼吸，我的背冰冷，像木偶一樣僵硬。
「媽媽，我找到你了！」
惡臭向我襲來，一雙小手抓住了我的脖子。無數黏糊糊的身體鑽進我的懷裡，巴德大聲尖叫。
我抱起芽芽跑出門，一路小跑下三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只看到周青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堅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