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都不再有意義》[千言萬語都不再有意義] - 第2章(2)

上招呼!
「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驚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穗芙轉過頭,只見顧淮章皺眉從吉普上下來。
她還沒開口,於英楠就換了副無辜的模樣,含淚控訴:「淮章,我撿到穗芙妹子的准考證,好心給她送來,她卻還打人……」
顧淮章頓時不贊同看向沈穗芙。
沈穗芙立刻駁斥:「她胡說!今天她在大院撞我,就是故意拿走我的准考證,這個毒婦自己剛才都承——」
「住口!」
顧淮章擰眉呵斥:「你看看你像什麼話?英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她絕對不會故意刁難人。」
一瞬間,沈穗芙的心好像都被刺穿,痛的難以喘氣。
看着給於英楠撐腰的顧淮章,她覺得自己的辯駁就像個笑話:「她是好人,那我呢,我辛辛苦苦準備高考,卻蠢到拿這個開玩笑嗎?」
「是不是她無論做什麼,你都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她?」
女人淚眼的絕望那麼清晰,顧淮章的火氣消了下去。
「今年錯過了,明年還有機會。」
他拿過於英楠手裡的准考證,又提醒:「軍區電台那邊催了,我先送你過去。」
於英楠點點頭,暗暗朝臉色蒼白的沈穗芙投去個得意的眼神後,才上車。
顧淮章把准考證塞進沈穗芙手裡,語氣沉穩:「等我回去再說。」
話落,他轉身也上了車。
凝着遠去的吉普,沈穗芙捏着准考證的手不斷顫抖。
壓抑半天的淚水『啪嗒啪嗒』落下,模糊了准考證上的字跡。
夜深。
月明星稀。
剛忙完手頭上的事,顧淮章想到沒能考試的沈穗芙,立刻趕回家。
可一推開大門,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藉著屋檐的燈,竟看見沈穗芙坐在地上,身邊倒伏着三四個空酒瓶。
她頭髮散亂,醉紅着臉,眼神迷離地仰頭喝着酒。
顧淮章錯愕:「怎麼喝這麼多酒?」
先不說她是滴酒不沾的人,身為廣播員,她最看重嗓子,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喝任何刺激性的東西。
聽見顧淮章的聲音,沈穗芙沒有看他,只是冷淡丟出句:「不用你管。」
顧淮章蹙緊眉,上前搶過她手裡的酒:「我是你丈夫,我不管你誰管你?」
沈穗芙目光一黯,醉醺醺地抬起頭,凝望對方深沉的眼眸:「那我們離婚,你就管不着了。」
第6章
房間忽得死寂。
顧淮章愣了半天才回過神,耐着性子把沈穗芙扶起來:「你不會跟我離婚的。」
他篤定的語氣讓沈穗芙心莫名一空。
看着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她恍然明白了什麼,尾音漸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你?」
「知道。」
只是兩個字,幾乎撕裂了沈穗芙整顆心,劇痛漫延。
她知道顧淮章愛着於英楠,也以為他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所以他一輩子都沒有回應她。
可現在他卻告訴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他。
這麼多年,她在他面前小心藏着心思,卻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跳樑小丑……
多可悲啊。
沈穗芙踉蹌着扶着桌子站起來,淚水在血紅的眼眶裡翻滾:「顧淮章,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殘忍?」
「你……」
不等男人說完,她又打斷:「不錯,我從前確實喜歡你,但現在離婚,也確實是認真的。」
女人眼裡的決絕叫顧淮章莫名不安,他下意識不想繼續:「你喝醉了,這話我就當沒聽見,我扶你去房間休——」
可他剛一拉住她的手,沈穗芙卻爆發了。
「顧淮章,你是不是有病?」
她『砰』地砸了手裡的酒瓶,嘶聲哀鳴:「你娶了我卻從不碰我,我難道要給你守一輩子活寡,被人指着脊樑罵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嗎?」
「於英楠一叫你,你就去,你和你爸有什麼區別?你既然能勸你爸媽離婚,為什麼要拖着我?」
「顧淮章,我不欠你的!」
就算欠,她上輩子也已經還清了……
字字句句,聽得顧淮章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但看到隨時都會倒下去似的的沈穗芙,胸口的火又被強行壓下。
他揉着擰緊的眉心,神色晦暗:「我先離開,等你清醒我們再談。」
說完,顧淮章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穗芙一下癱在了地上,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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