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姍姍張北舟》[喬姍姍張北舟] - 喬姍姍張北舟第81章(2)

額間受傷,面色蒼白如紙,心微微一緊。
然仍舊是冷着臉道:「臣接到宮中密報,皇太女弒君奪位,來人,將她抓起來!」
聞言,喬姍姍眼眸低垂,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言不語。
撞上那死寂的眼神,張北舟不知為何,心底猛地一窒。
……慶隆二十七年,冬。
皇太女喬姍姍弒君奪位,被關押天牢。
三日後午時三刻,將於午門外處斬。
天牢。
喬姍姍坐在角落中,望着牆上一小扇窗,眸光黯淡。
她曾出生在天牢、自幼跟着養父在牢房長大,而如今臨死前又回到了這裡。
二十二年前。
她親生父親當朝太子,被人誣陷謀反,被至親皇爺爺親手了結!
而如今她又被同樣扣上了謀反的罪名,給她扣上罪名的,是她的夫君!
「提邢司大人。」
獄卒的聲音將喬姍姍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轉頭望去,只見着正一品官袍的張北舟走了過來。
喬姍姍眸色寂寥,她見證了張北舟穿素服俊美、穿縣官官服高大挺拔,而如今,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線長袍的他,竟是如此的陌生。
牢內,一時間誰也沒開口。
張北舟看着喬姍姍蒼白的臉,還有額間未愈的傷,終歸先走上前。
他俯身,大手落在她傷處旁:「怎麼弄的?」
喬姍姍不說話,只是睜着泛紅的眼望着他。
張北舟依舊耐着性子,拿出葯給她擦拭,輕聲道:「你放心,三日後,本司會讓人頂替於你。
那時,皇太女已死,你還是本司的夫人。」
這般溫柔的話卻像一根長刺,刺進了喬姍姍的喉中。
第十章 刀落大牢之外,寒風凜冽,冰冷的雨還在下。
絲絲涼風入骨,一刻後,喬姍姍看着張北舟熟悉的臉,啞聲問道:「蕭寒,我們回涼州去,好不好?」
聞言,張北舟擦藥的動作一頓。
他收回手,淡淡道:「回涼州作何?
如今本司執掌朝政,還有很多事要完成。」
喬姍姍心底一抽,眼中掠過幾許痛意。
她垂眸不再說話。
張北舟看了她一會兒,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
正是喬姍姍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給的葯。
「你不說偶感風寒嗎?
我把葯帶來了,牢房裡濕氣重,你要多注意。」
喬姍姍看着那藥瓶,眸光一震,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
她看着張北舟,顫着手接過:「好。」
待張北舟走後,喬姍姍痴痴看着那葯許久。
她一直將它收着,藏着,就是想裝作不見,不聞,然而現在她才驚覺,養父說得對。
在其位謀其政,責任越大,身上的擔子則越重。
她沒能護住魏國,愧對列祖列宗,怎能苟活於世!
喬姍姍噙着淚,仰頭將整瓶葯喝盡。
葯入喉中,苦澀不已,這葯一時半刻還不會發作。
她忍着滿口的苦意,從懷中掏出皇上給的令牌:「你們出來吧。」
話音剛落,牢房獄卒頃刻被抹殺。
幾個黑衣人跪在牢外:「主子。」
喬姍姍抬眼看向他們,語帶倦意:「三日後,我要你們幫我辦一件事。
此事辦成,你們便可重歸自由!」
……三日後。
寒風卷着暮雪掃着整個京城。
喬姍姍被矇著頭捆着手推上囚車,押赴午門。
張北舟坐在監斬官的位置上,見那跌跌撞撞而來的身影,心中莫名有些不適。
但想着不過是與喬姍姍身形相似之人,況他已吩咐人將喬姍姍送出天牢,便沒有在意。
喬姍姍跪在刑台上,單薄的身子顫抖着。
三日來,毒藥已滲透五臟六腑,她身體的每一處都像被無數螞蟻啃噬着。
鮮血順着她的口鼻不斷地流下。
眼前是黑漆漆的一片,可她似是看見養父逆着一束溫暖的光朝她走來。
她彎了彎唇角,恍若忘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喬姍姍知道,從她成為永昌郡主時,就註定了她為人棋子的命。
皇上雖立她為皇太女,也不過是為了贖清他錯殺太子的罪過。
後來,又想借她的手除去張北舟。
而張北舟,曾經是愛她,可如今卻當她是爭奪權力的工具。
只有養父,即使是死,也是為了自己。
她這一生對得起所有人,獨獨對不起養父……鮮血滴落在素色囚服上,染的衣襟一片LJ殷紅。
望着刑台上那不斷淌血的人,張北舟眸色一緊。
他心中隱隱不安,起身想上前查看,然而方走一步,一旁官吏提醒道。
「大人,午時三刻已到。」
聞言,張北舟腳步頓住,轉身回到座上。
伸手拿起監斬令,向前一擲:「斬!」
令牌落下。
劊子手揭開喬姍姍頭上的黑布,手起刀落。
刀光之下,張北舟看到的赫然是喬姍姍滿是鮮血的臉!
第十一章 晚了喬姍姍微仰着頭,面如死灰。
刀風間,她只聽見張北舟驚懼嘶吼道:「住手——!」
天旋地轉,世間一切都似君臣顛倒了過來。
喬姍姍浸血的雙眸怔怔望着朝她狂奔而來的張北舟,心在此刻忽地多了抹怨恨。
張北舟,是你負了我!
「轟隆——!」
冬雷再至,銀白的雪上淌着溫熱的血,凄愴哀慟。
伴着風刀,張北舟跪於刑台上,撕心裂肺地哭着。
香消玉碎故人絕,粉骨殘軀血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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