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似玥顧明淵》[喬似玥顧明淵] - 第10章(2)

輕寒,它明年還會開花的!」
顧明淵站在她的身旁,看着樹榦上的那些血跡有些刺眼,但目光再移到身邊的喬似玥身上,他也就釋懷了許多。
「咳咳咳咳……」
顧明淵用錦帕捂着嘴,偏過頭猛烈地咳着。
喬似玥忙去拍着他的背,頓時着急起來:「怎麼回事?葯也喝了,怎麼就是不見好啊。」
顧明淵吞下一口腥甜,擦了擦嘴,將錦帕不留聲色地收進袖子里,安慰着:「我沒事,只是喉中有些癢罷了。」
「叩叩叩——」
急切的敲門轉移了喬似玥的注意力,顧明淵順勢上前去開門,一太監站在門外。
「王爺。」太監行了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皇上傳旨,讓您即刻進宮。」
現在進宮?顧明淵蹙起眉頭:「什麼事?」
「太后病重,可能,可能……」

第二十九章不舍離去

太監走後,顧明淵緊緊地握着拳,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面對太后可能要……
「輕寒。」喬似玥拉住顧明淵的手,想將力量傳遞給他:「去吧,我陪你。」
「你……」顧明淵望着她,他以為喬似玥不會再願意踏入皇宮了。
喬似玥面帶溫和的笑容,解釋着:「恩怨已了,太后從不曾虧待我,我心中無怨。」
最後,顧明淵還是帶着喬似玥進了宮,而剛踏進太后宮苑裡,就看見苑內宮內太監跪了一地,哭聲一片。
「母后……」顧明淵心一緊,拉着喬似玥奔進寢殿。
皇上跪在床榻旁,眼中含淚,手被太后緊緊地握着。
他看見顧明淵奔了進來,終於有了些許欣喜,他對着太后喚着:「母后,母后,您看看,輕寒來了,您看看他……」
「母后!」顧明淵鬆開喬似玥,跪在皇上的身邊。
眼見着太后氣息奄奄,母子連心,怎能不痛。
顧明淵紅着眼眶,輕聲喚道:「母后,輕寒在這兒,母后……」
「呃……」太后張着嘴,呼吸困難的樣子讓皇上和顧明淵心一窒。
太后努力地強睜着眼,看到顧明淵在身邊,眼淚流了出來:「雲,輕寒……」
「兒臣在,兒臣在這。」顧明淵握住太后想摸他臉頰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母后,您堅持住……」
太后迷離的眼神好似看不清了,只是不停地留着淚。
「哀家……哀家不敢死,哀家……沒臉見顧家人……」太后喘着粗氣,艱難地說著:「輕寒,你……哀家一定,一定求她原諒……」
這一輩子,她都沒有做過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唯有在顧家一事上,她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多意說的沒錯,她被皇家困住了一生。
而她,用皇家的權利毀了多意的一生……
太后長大着嘴,努力着吸着能讓自己活下去的空氣。
在迷濛的視線中,她好像看見了喬似玥。
「秋,多意……」太后向喬似玥的方向顫抖着伸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着喬似玥哀道:「多意,哀家……對不……」
手倏然垂了下去,太后頭歪向一邊,最後一絲氣也消散了。
「母后———」
喬似玥看着太后伸向自己的手,無聲地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今生恩怨已作罷,無需再說虧欠。
二月三十,太后駕崩。
全國停嫁娶及所有慶典,守國孝一年。
顧明淵與喬似玥一身素服,於太后陵前叩拜行喪禮。
「咳咳咳咳……」
「輕寒!」喬似玥扶住不停咳嗽着的顧明淵,心中焦急:「你沒事吧?」
顧明淵咬着牙,強忍着,生生將一口腥甜抑制了下去,蒼白的嘴唇顫抖着:「我沒事。」
雖然嘴上說著沒事,心卻隱隱不安起來,他難道已經命不久矣了嗎?
不,他不能,喬似玥還在他的身邊,他怎麼可能會命不久矣,只不過是因為太后的事加上風寒的後遺症而已……
他沒事,他也絕對不能有事,他捨不得留喬似玥一人在世上!

第三十章煙消雲散

「多意……」
顧明淵將目光放在喬似玥身上,眼中不禁帶着些許淚花:「若我死了,你能好好活着嗎?」
喬似玥咬着唇搖搖頭,含淚笑道:「不,我可能沒有辦法活下去。」
「是嗎?」顧明淵撫去她面上的眼淚,忍不住滿足地笑了:「我也是。況且我還和你拉了勾,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的。」
「嗯……我們,回家吧。」喬似玥緊緊地牽着顧明淵的手,彷彿他是她的支柱。
「好,回家。」
清明時節雨紛紛,轉眼以至清明。
太后駕崩不過半月余,又大張旗鼓地祭拜了一次。
金色侵染了天空,空氣中瀰漫著檀香、紙錢灰和鞭炮的味道
顧明淵剛踏入院門,只覺得眼前一黑,勉強着扶着門才得以站穩。
「咳咳咳咳……」
他強忍了半日的血一口吐了出來,噴濺在門上有些泛白的喜字上。
好一會兒,他才緩了過來。
院子里光線,也安靜的可怕。
少了什麼嗎?顧明淵捂着抽痛的心口,是啊,少了喬似玥。
她說去看顧趙氏了,一會兒就回來。
她只離開不過半個時辰,為什麼竟覺得去了好幾年呢?
他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答應她去了呢。
顧明淵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喜字的血,有些虛弱地嘲笑着自己:「真是的,一會兒被她看見又該哭了……」
他將喜字撕了下來,塞進了袖口裡,想想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還貼着喜字了。
夜色漸漸籠罩了京城。
顧明淵靠坐在院中梅樹下得椅子上,手上是早已被血浸透的錦帕。
太靜了,靜的讓他心慌。
即使將家中所有的蠟燭都點亮了,卻依舊抑制不住從心底升起的恐慌。
顧明淵緊緊地捏着帕子,只能自言自語着:「多意,你怎麼還不回來……」
蠟燭最後一絲火也熄滅在了燭芯用盡之時,整個院子慢慢融在夜色里。
「咳咳咳咳……」
夜裡的春風還是帶着涼意,顧明淵依舊坐在院子里。
「你說過,你會回來的。」他呢喃着,嘴角的血已經被風乾。
顧府。
老管家將一疊紙錢從籃中拿了出來,抬頭問着還在擦拭牌位的顧趙氏:「夫人,現在燒嗎?」
顧趙氏直起身,目光一直留在三個牌位上:「燒吧。」
晉寧和小梅將疊好的紙元寶放在一邊,都默默無言。
顧趙氏偏頭看了他們一眼,用平靜的語氣道:「快燒吧,燒完了,他們好走。」繼而她又看着喬似玥的牌位,語氣才有了些許擔心:「多意,跟緊你爹和你哥哥,太黑了,不要迷路……」
檀香味道一整夜都沒有散去,顧明淵半睜着眼,煞白的臉色毫無半點生氣。
他看着院門,衣襟上的血跡不知染了多少次。
「多意……」
顧明淵只覺得自己好累,他好想閉上眼睛睡一覺……
不可以!他抬起手,拼盡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睡,我不能睡!多意還沒回來,我要等她回來。
顧明淵強撐着意識,不斷地晃着腦袋,企圖減少身體上和精神上的痛苦。
「吱——」
輕輕一聲響動,門開了。
多意!顧明淵無神的雙目瞬間有了一絲亮光,迎着陽光,他緩緩抬起了頭。

第三十一章早已明了

門外並不是顧明淵心中惦念的喬似玥。
皇上一襲白色素服立於院門口。
顧明淵的眼神再次黯淡了下去,又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模樣。
「輕寒!」皇上怎會想到顧明淵會是這般狼狽虛弱的模樣,他大步跨上前,看見顧明淵灰色的衣襟上全是已經幹了的血,他嘴角和下巴也都是血跡,整個人好像就只剩下了一口氣。
顧明淵有氣無力地喚了聲:「皇兄……」
「你堅持住,朕馬上命人去找太醫!」皇上也是慌了,他上次見他,他雖然只是消瘦了很多,但也沒有今日這般厲害。
況且太后才剛去了不久,他不想再失去親弟弟了!
顧明淵也沒了力氣,他仰着頭,望着頭頂的梅樹枝,視線逐漸模糊。
他,還能等到多意一起看梅花開嗎……
太醫把着脈直搖頭,一旁的皇上看到太醫如此反應,心頓時沉到了底。
「皇上,臣……王爺他,他可能……」
太醫跪在一旁,吞吞吐吐地就是不敢將話說全。
皇上蹙着眉頭閉上了眼,揮了揮手:「下去吧,你們都下去吧。」
他心裏早就知道留不住的,只是沒想到回這麼快……
皇上走到床榻邊,顧明淵已然醒了過來,只是眼神有些迷濛。
「皇兄……咳咳咳咳……」顧明淵重重地喘着氣,扯住皇上的衣袖,語氣中帶着些懇求:「我想……去院子里坐着……」
「……好。」皇上忍着眼眶裡的眼淚,將顧明淵扶起身來,半抱着他慢慢走到院內。
皇上將他扶到梅樹下的椅子上坐着,走到門外與一侍衛說了幾句便走了回來。
顧府。
顧趙氏和晉寧正在廳里說著遷墳的事情。
顧趙氏不想讓顧然、顧雲臨還有喬似玥一直葬在荒郊野外,本就打算過了清明遷墳,如今還得請人找一放方好的風水之地。
「顧夫人。」
一侍衛被老管家引了進來,對着顧夫人行了個禮後便道:「皇上口諭:顧小姐的墳不可擅自遷移。」
「什麼?」一旁的晉寧站了起來,心生疑惑:「為什麼皇上突然會傳這樣的口諭?」
顧趙氏心雖不解,卻也深知難抗皇命,只問:「只是一座墳嗎?」
「是。」
侍衛恭恭敬敬地點點頭。
晉寧總覺得這事兒和顧明淵有關係,便和顧趙氏說了聲便趕往顧明淵那兒去了。
城南院內。
皇上坐在顧明淵身邊,院內只有他們兄弟二人。
顧明淵看着梅樹的枝條,聲音虛弱而沙啞:「皇兄,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皇上也看了眼梅樹,最後還是將目光停留在顧明淵身上。
他壓抑着心中的疼痛,輕聲反問道:「你又是何時知道的?」
「我,我也早就知道了……」顧明淵艱難地勾起嘴角,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癲狂還是自己的愚蠢:「我只是,一直不肯承認罷了……」
皇上偏過頭,不想在顧明淵面前哭,但是怎麼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有些抽噎的聲音:「朕寧願你一直都不承認」
「我知道……多意早就已經不在了。」

第三十二章氣息奄奄

徐徐的清風拂過,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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