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霜陸乘風》[喬霜陸乘風] - 第9章(2)

還沒看完星星嗎?」陸乘風不由出聲問道,
無人回應,就連喬霜的呼吸,他都很難捕捉得到。
陸乘風眼神寂滅,勾住喬霜的拇指,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在溪城的富人區,跟陸乘風擦肩而過的那輛車,穩穩的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開車的男人走了進去,將相機交給了坐在客廳的男人手裡。
男人留着利落的短髮,長相是很平凡的類型,但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卻有着讓人一眼就忘不了的戰慄。
「陶先生,這是你要的資料。」開車的男人說道,神色恭敬不已。
陶質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向上,不過是細微的表情變化,給人感覺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不笑時的陶質,是一頭站在高空中俯瞰整個世界的雄鷹,那麼笑起來的陶質,跟鄰家大哥沒什麼分別。
「凌五,我們合作了十年,你還是這麼客氣,今晚辛苦你了。」陶質拿過相機,並沒有馬上打開看,嘴裏說道。
凌五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顯得十分憨厚樸實,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曾經是戰場上退下來的老虎,不能以外表論斷。
而凌五稱得上是熟悉陶質的人。
他相信,陶質說的話,是出自真心。
從軍隊里出來之後,他沒有一技之長根本不知道幹什麼,父親還被人打傷住院,但對方是個富二代,他毫無辦法。
陶質就是這個時候出現,幫他要回了公道。
自從那次之後,凌五便決定跟着陶質。
這一跟,就是十年。
十年里,他從來沒把自己看成跟陶質稱兄道弟的存在,而是兢兢業業,哪怕以生命保護眼前這位伯樂,也在所不惜。
他認識的陶質,勇敢果斷,洞察先機,從不會因小失大。
但今晚,陶質讓包括他在內的四張王牌全部出動,只為拍到一個女人的照片這件事,還是令他不解。
就在凌五想着的時候,陶質打開了相機,清晰的畫面頓時呈現在他眼前。
而下一刻,看清畫面的陶質,和煦的臉色瞬間如寒冰般冰冷!

第二十一章心思

畫面上的女人,靜靜地躺在那裡,一根一根的管子插在她身上,像極了實驗室里的小白鼠。
陶質怎麼也沒想到,十年前那個善良燦爛的女孩,一經分別,再次相遇,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
凌五看着陶質的臉色,心裏默默的將喬霜的重要程度提到了第二階段。
這個女人,對陶質重要,便就是他要守護的對象。
陶質將相機放在桌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只是客廳的溫度,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陶先生,要去把這位小姐帶回來嗎?」凌五愣愣的問道。
陶質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心情,然後他說道:「她是別人的妻子,我沒有資格。」
凌五也不說話了,從陶質的話里,他聽出了一種無奈的不甘。
陶質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他想要的東西,明裡暗裡,好的壞的手段都會用上,只要能得到,不惜一切。
果不其然,陶質很快便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是誰,他說道:「伯父,清優的下落已經打聽到,只是她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對,這種情況,只有伯父出面才行了。」
掛了電話,陶質臉色陰鬱,他垂着眼,對凌五吩咐道:「着手去收集陸乘風的資料,事無巨細,我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
「還有,喬霜變成這樣的原因,也好好查清楚。」
凌五點頭應下,然後退了出去。
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柜子上的照片,心裏跳了一跳,腳步又快了幾分。
照片上那個笑顏如畫的女人,不正是躺在醫院那個么?
喬霜,清優科技。
陶質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聯繫。
陶質坐在諾大的客廳,自言自語道:「曾經我錯過你,以為你在他身邊是好事,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喬霜,我當初就不該相信陸乘風那個男人!
不管陶質恨的有多牙痒痒,第二天,他還是出現在會場門口。
到來的時候,林泰峰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了。
論身家,新起之秀陶質當然比不上林家這樣的老牌貴族,但論潛力,沒有任何人敢小看陶質。
陶質上前,禮貌的對林泰峰打着招呼:「林總,久仰大名。」
林泰峰也是臉上划過一絲驚訝,陶質比他想的要更年輕,這樣的年輕俊傑,他不拉攏實在是損失。
兩人交談的時候,林泰峰更是堅定了這個決心。
就在林泰峰要帶着他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林伯伯,這位是誰?不給我介紹一下?」
林泰峰轉身,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他看着正走上台階的陸乘風,一時間有些猶豫不定。
陸乘風沒管他,走到陶質面前,不動聲色打量了他一眼,伸手道:「你好,我是陸乘風。」
林泰峰臉皮一陣抽動,陸乘風到底有多自信,才能篤定久居國外的陶質,一定會知道他這號人……
讓人驚訝的是,陶質伸手回握,神情平淡的回道:「易家掌權人的大名,如雷貫耳。」
林泰峰注意到,陶質的態度並不熱絡,握手的時候也是一觸即分,客套又疏遠。
這個認知,讓依譁林泰峰眼前一亮。
陸乘風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份不一樣的對待,臉上沒什麼情緒的收回了手。
陶質似乎對他不是很友好,隱隱約約還有種敵意。
陸乘風心裏倒沒什麼太大壓力,陶質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但他從沒有妄自菲薄的心思。
宴會上籌光交錯,陸乘風和陶質相對而立,身邊陪着的是林泰峰。
這種場合下,林泰峰就算想,也不能越俎代庖,只能站在一邊。
陶質看着高腳杯里的酒,突然輕笑着問道:「聽說蘇總和蘇太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麼今天這樣的場合,卻單獨出現?」

第二十銥驊二章小人

陸乘風也笑了笑,這下他是真的確定,陶質這個人,一定跟喬霜之間有點什麼牽扯。
陶質這銥驊話,字字帶刺,他的猜測並沒有錯。
「內人身體不適。」陸乘風簡潔的回答道。
陶質點到為止,只是看着陸乘風的眼神,帶上了一點不善。
陸乘風知道,喬霜跟陶質,肯定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但男人那種質疑又帶着對抗的神情,還是讓他十分不爽。
本來無所謂的心思,倒被激起了幾分好勝來。
「陶先生可知道,轉戰內地,需要的資金和人脈,樣樣不可或缺,陶先生可準備好了?」陸乘風問。
「這個不勞蘇總費心,溪城的高層,對於我來投資考察這件事,歡迎之至。」陶質不緊不慢的說道。
陸乘風頓了頓,伸手碰了一下陶質的酒杯,沒再說話。
他忘了,陶質的公司主要就是科技方面,各種各樣的創造讓人驚嘆,而這,恰恰是易氏不擅長的領域。
兩相對比,誰也不能說佔據了上風。
林泰峰這時開口了:「陶總如果有意,我們蘇總可是很願意與您合作的。」
陶質笑了笑,沒接這茬話。
他要合作,有的是人願意來,不一定非得選擇陸乘風。
更何況,就他傷害了喬霜這一點,便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林泰峰不說話了,他也是看出來,陶質和陸乘風,似乎有恩怨在身,所以才提了這麼一嘴。
陶質做出來的,比他想的還要絕情,可以說是當眾下了陸乘風的面子。
這下,林泰峰舒服了,溪城除了陸乘風,還有誰能跟他分庭抗禮。
陸乘風臉色冷了冷,在心裏把陶質化在了不可結交的範圍之內。
他相信自己,就算林泰峰跟陶質合作,也不能輕易動搖他的地位。
陶質為了喬霜跟他過不去,可自己從來沒有從喬霜的嘴裏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是隱瞞?還是另有原因?
這場宴會的交鋒,除了陸乘風陶質和林泰峰之外,沒人看到這場交鋒。
直到晚上八點,宴會才看看結束。
陸乘風無意多待,當下走了出去。
林泰峰意味深長的說道:「陶總,我們蘇總就是這樣,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
陶質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依然是笑着的,他說:「林總這話不對,陸乘風自傲有他的本事,不像那些只會耍手段的偽君子,您說呢?」
林泰峰老臉一僵,幾乎下意識的就把自己帶入了進去。
可陶質又說:「林總,想要合作,可得坦誠啊。」
說完,陶質便走了出去。
和林泰峰合作並無不可,看上去是與虎謀皮,不過這隻老虎能不能吞下自己,可不好說。
陶質剛踏出酒店,手機便震動了一下,等他看清信息之後,眼睛裏閃過欣喜之色。
與此同時,正準備回家的陸乘風也接到了電話,療養院的人語氣急促的開口:「蘇總,您快回來,有人要帶走太太!」

第二十三章他回來了

陸乘風一路風馳電掣的衝到了療養院,走下車時,渾身的氣勢駭人至極,像是來自地獄。
電梯緩緩上升,陸乘風壓抑着的怒火也越來越盛,幾乎下一刻就要將那些要帶走喬霜的人焚燒殆盡。
電梯門開,陸乘風還未走到拐角處,就聽到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我倒要看看,他陸乘風夠不夠資格攔我!」
陸乘風長腿一跨,終於看清了走廊上的情形。
兩邊各自站着兩排人,錯落有致的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圈,護着中間的那個中年人。
而那人,神情嚴肅,面色通紅,看得出來處在盛怒之中,看樣子,竟還想踏入病房,只是被陸乘風派去的保鏢死死攔住了。
讓陸乘風微微覺得難辦的是,對方全都身着戎裝,看軍銜,還不是一般的軍隊。
但陸乘風仍是開口:「裏面躺着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請問閣下,憑什麼帶走她。」
他大步走過去,身上瀰漫著上位者的威壓,在場眾人,唯有那中年人能無視他。
「憑什麼?我來告訴你憑什麼,我叫夏定,是夏家最小的兒子,喬霜是我的親侄女!這個理由夠不夠!」
陸乘風眉心狠狠一跳。
夏定的名字,只要進入了一定層次,都不會沒聽過。
他是能源部的欽定合作者,現代的紅頂商人。
這樣的人,哪怕喬霜是他的妻子,隨便一句話也是可以帶走她的。
更何況,夏定自稱是喬霜的親叔叔。
這事,難辦了。
夏定也沒想到,因為執行任務隱姓埋名二十多年,再次回歸之日,竟然發現哥嫂身亡,夏家落敗,唯一的親人,竟然還成了眼前這個模樣。
他少時離家,要的可不是這個結果!
看着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喬霜,夏定那顆堅硬如鐵的心,想被人揉碎重組,說不清的酸澀脹痛。
陸乘風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夏伯伯,清優的情況您可能不了解,我……」
「我不需要從你嘴裏知道她的情況,我有眼睛,自己會看!你最好現在給我閉嘴!要不是因為你,我家清優怎麼會變成這樣。」夏定幾乎是指着陸乘風的鼻子開罵了。
陸乘風這麼多年,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說沒有不舒服是不可能的,可很快他將情緒壓了下去,說道:「夏伯伯,我不能讓您帶走我的妻子。」
喬霜被帶走,他那顆心,就真的無處安放了。
而且,夏定會查到他曾經做過的混賬事,到時候,怎麼可能把喬霜還給他。
「我夏定的侄女,不需要別人來照顧,我那裡的條件比這個破醫院好得多,你無需再說,不然,別怪我以權壓人。」夏定擺了擺手說道。
這時,陸乘風身後傳來聲音:「夏伯伯,車子已經安排好了,什麼時候可以走?」
陸乘風猛然轉身,看着來人,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陶質!」
陶質笑的雲淡風輕,走過陸乘風身邊的時候,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在你不懂珍惜那一刻,就註定你將要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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