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溫僖貴妃傳》[清宮溫僖貴妃傳] - 第二章 心計(一)(2)

,阿瑪……」

  遏必隆與巴雅拉氏見婉媃哭的傷心,忙停了攀談詢問她:「婉媃,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巴雅拉氏俯身擦拭婉媃淚痕,又輕撫她後背為她順氣。

  婉媃啜泣稍止,結巴說道:「阿瑪桌上梅子酸甜,女兒想起從前翡額娘在時,最愛食自己親手做的風乾杏肉,女兒一哭鬧,翡額娘便拿來給女兒進一些,哄女兒開心。」

  婉媃稚嫩的小手不住擦拭着淚水,唇齒顫抖道:「阿瑪,我想翡額娘了。」言罷,她撲上前去抱住遏必隆,頭埋在遏必隆腰間,哭的更加傷心。

  婉媃口中所提翡額娘,便是遏必隆逝妻烏拉那拉氏。

  在府邸中,烏拉那拉氏便是專房之寵,深得遏必隆垂愛。

  她驟然過身,對遏必隆來說打擊甚重。

  眼下見自己庶出的女兒,與烏拉那拉氏如此交好,更覺逝妻賢惠,又感念婉媃一片孝心,將她攬入懷中勸慰道:「婉媃不哭了,你翡額娘若是泉下有知,定會為你孝心所動。她此刻正在天上瞧着呢,你哭的這般傷心,倒要叫她擔心了。」

  巴雅拉氏見婉媃如此,不住翻了一記白眼。

  烏拉那拉氏生前跋扈,對婉媃總是多有責罵,她二人何時有如此深厚情誼了?

  想來婉媃眼下這般造作,多半是學了她生母舒舒覺羅氏的狐媚勁,為博遏必隆憐愛。

  可見婉媃哭的梨花帶雨,自己若是沒有絲毫悲痛之情難免要被遏必隆責怪,於是她哀嚎一聲,俯身抱着婉媃一併哭了起來:「哎呀,我苦命的姐姐啊,你如今瞧了婉媃這般想你念你,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吧。嗚嗚……」

  她哭聲造作,眼淚卻不見幾滴,遏必隆瞧着她的樣子悶哼一聲,冷言道:「你要真傷心便去翡盈靈位前跪拜一訴衷腸。婉媃是個孩子,一時情殤哭鬧難免,怎地你也失了分寸?」

  巴雅拉氏聞聽遏必隆此說,想來是這馬屁也拍的不逢時,於是用手抹了一把滴淚未沾的臉頰,起身點頭道了聲老爺教訓的是。

  與此同時,婉媃也抹去了淚漬,只是弱小的身軀仍在微微發抖。

  她抽泣着,一雙明亮眸子充盈淚水,惹人生憐:「阿瑪,翡額娘過身後,女兒便再未嘗過她親手制的風乾杏肉了。一想到日後便再也吃不到,也再也見不到翡額娘,女兒心裏……」

  婉媃捂着胸口,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女兒心裏就難受的緊。」

  「你翡額娘制的杏肉,阿瑪是存了些在膳房的,婉媃莫哭,阿瑪這就着人取了來。」遏必隆一面勸慰着婉媃,一面命門外侍奉的侍女去膳房取了風乾杏肉來。

  婉媃見遏必隆此說,即刻便止了淚水。

  遏必隆催的緊,侍女也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便取來了風乾杏肉。

  遏必隆將盛着杏肉的盤子放在桌上,取了一塊送入婉媃口中。

  婉媃細嚼慢咽,杏肉下肚,皺眉舒展,笑言再現。

  她看向遏必隆與巴雅拉氏,又從盤中取了一塊遞給二人:「阿瑪,額娘,翡額娘制的杏干,比起宮裡賞賜的,還要可口些許。你們也嘗嘗。」

  遏必隆見了杏干追思亡妻,接下之後只是凝望,沉默不語。

  反倒巴雅拉氏眉頭輕蹙,心想這吃死人做的東西怎麼說也是晦氣,於是開口推辭道:「婉媃既愛食,便多進些,額娘胃寒,是食不得酸的。」

  婉媃將小手撤回,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嘴裏呢喃道:「昨個晚間向額娘請安,見額娘進了梅子湯,還以為額娘愛食,想來是女兒大意了。」言罷,便又將一塊杏肉送入口中。

  她這話一出,巴雅拉氏面露尷尬,啞口無言。倒惹得遏必隆怒目瞪了她一眼,怒道:「翡盈生前我見你進這杏干倒是進的歡喜,怎地如今她去了,你便這般推諉?」

  見遏必隆動怒,巴雅拉氏驚的忙下跪,口中辯解道:「老爺誤解妾身了,妾身是今日晨起才……」

  巴雅拉氏話至一半卻停了下來,原是因一旁的婉媃不知何故喘着粗氣,小臉憋得通紅。

  遏必隆也瞧着婉媃神色有異,急着詢問其何處不適。

  巴雅拉氏見狀想着應是杏肉進的急,卡在了嗓子眼裡。

  於是忙起身,與遏必隆一併拍打着她後背,好讓她能將卡在喉頭的杏肉吐出來。

  可二人越是拍打,婉媃喘的就越是厲害。

  方才口中還能傳出些『啊呀』聲,現下卻是一聲也發不出。

  她瞪大了雙眼,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暈厥過去。

  這一幕可着實把遏必隆嚇得不輕,他亂了手腳,忙將婉媃抱起安置在自己床榻之上,口中不斷向門外喊着:「快去傳府上隨侍的郎中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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