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看看？」顧向晚只顧兀自凌亂，哪還能分心聽席謹行說了什麼。點了兩下頭。席謹行伸手推開門。說是小書房，真正的面積也得有七八十平米。書桌上一盞暖黃色小燈，一摞檔案似的文件本排列的整齊。後面就是兩米高、六米寬的紫檀木書櫃，書很多，也按照大小排列的一絲不苟。席謹行宛若讀懂顧向晚眸底的好奇，溫淡笑意，先一步開口：「隨便看。」顧向晚對他謝意的淺笑，的確起了興緻。步履輕巧，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指尖慢慢掃過一排排書目，目光隨之移動，單單是這樣，心底就升騰起一絲愉悅。古樸厚重的文化感，撲面而來。在第二排，她意外發現了一本零幾年出版，外譯出版社的絕版書籍。美國法切爾博士所著，西醫心外科教科書級別的《無心》。顧向晚抽出這本書，手指翻動幾頁。書房的窗沒關，吹進絲絲的風。滑過她的臉頰，吹亂她耳邊滑落的一縷長發。似乎是有些癢，她白嫩指尖隨即抬起，將髮絲勾到耳後。暖黃色燈光下，那樣美好祥和的畫面，如同一幅唐代仕女圖。不自覺吸引了席謹行的散淡眸光，微凝。已經深秋，儘管風不大，但卻充斥了絲絲寒意。落瞳，掃了眼她單薄襯衫和白色短裙，席謹行輕緩走到窗前，關窗的動作很輕。可就算是這樣，回過頭時，如湖水般平靜的畫面被驚擾，泛起微微漣漪，剛才還沉浸在書里的人已然抬起了眸。席謹行順着她蔥白手指，看清因為書頁被合攏而顯現出的書名。腦海里某些叫囂的回憶席捲而來。是搶救室外，某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沉靜的說：「非常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緊隨醫生身後的，是被推出來，全身蒙上白布的，他的未婚妻。「席……？」他眼底一閃而逝的悲戾被顧向晚敏銳的捕捉到，輕啟唇瓣，只吐出一個字，瞬間讓男人回神。泛上的猩紅血絲逐漸退去，席謹行的神情明顯比剛才更加淡漠。嗓音也是淡淡的。「喜歡？」顧向晚秒懂，看眼手上的書，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是的。這本書已經絕版了，市面上很難買得到，我也是偶然聽我導師說過，沒想到能在這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