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焰鬆了手，甩袖離去，聲音更冷。

「執迷不悟！回宗門後自行去思過崖領罰！」

……

回到崑崙，我便被關在了思過崖。

崖中的石洞中，唯有一張石床與一處寒潭，刺骨的寒氣非得時時運功才能抵禦。

大師兄林青來看我，給我送了一床被褥。

我感激道：「多謝師兄。」

林青卻猶豫着開口：「師妹，你喜歡的不是師尊嗎？為何此次會與那魔族一起……」

我一時呆了，隨之苦澀地笑。

原來我慕戀季無焰，人盡皆知。

那季無焰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呢？

我在崖中待了數月，即便每日都在運功抵禦嚴寒，也覺身子冰做的一般。

季無焰只來看了我一次。

他那雙淡漠無塵的眼看向我，淡淡問：「江玥兒，你可知錯？」

我只能苦笑，反而問他。

「師尊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受嗎？」

季無焰淡漠的語調未變。

「男歡女愛，不過是些無用的東西，易亂道心，妨礙修鍊。」

可你前世，卻娶了公主為妻。

我張了張唇，聽見自己的聲音已然沙啞：「那師尊如若有一天娶妻，會因為什麼？」

季無焰背手而立，衣袂翩飛似仙人之姿。

「天道讓我娶，我便娶。」

我看那挺身而立的背影，喉間澀然。

所謂天道，又為何物？

我曾經無法想像，若有朝一日季無焰娶了妻，而那個人卻不是我的話，我當如何。

後來我身心切實地體驗了一回，知曉了那般心如死寂的痛楚。

我狠狠捏緊了掌心，紅着眼直視他的目光。

「師尊，動了的凡心，即便思過崖的寒潭再冷，也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