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要喪命於此嗎？

沈卿卿聽見心裏有個聲音在說「我不甘心！」她頭一偏，箭就直勾勾地射入水中。接下來活着的，是一個真正的沈卿卿，一個真實存在並要活出自我的沈卿卿！

「夫人，換好了衣服，采雲來給你上藥吧。」采雲動作輕柔地將藥粉撒在她的傷口處，臉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嘶嘶了兩聲，並讓她回到了現實。

「夫人有點疼，您忍着點，若實在太疼了我就先不上藥了。」采雲一臉自責，她沒有辦法分擔沈卿卿的痛苦，還要加劇她的痛苦。

「沒事，上吧。」沈卿卿拿過藥瓶，倒出一粒解毒藥就吃了下去。

苦！苦得她的小臉都皺了起來！但她還是硬着頭皮咽了下去。這裡的葯可不像現代的葯那樣有糖衣包裹着，可是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以後的生活要怎麼辦呢？沈卿卿硬着頭皮把葯咽了下去。

上完葯的她飛快回到林歸塵的身旁，卻不想看到林歸塵昏迷之中還在吐血，血從嘴角溢出，在蒼白的臉上留下了猩紅的印記。沈卿卿抓起桌上的手帕抵住血珠的流淌。

她看向一旁的林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將軍不是沒有動用武功也沒有受傷嗎？怎麼會一直流血？」

林江臉上儘是糾結之色，但隨即多了一份堅定。「夫人，將軍為了讓您儘快回來，就付出了那個巫術師的說的代價！」

「代價……我聽他說過，可到底是什麼代價？」沈卿卿直覺認為這個代價與吐血與自己息息相關！

「代價就是……」林江真準備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沈卿卿，但床上躺着的人傳來微弱的咳嗽聲，他連忙衝到床邊扶起林歸塵。

「不……准說……」林歸塵有氣無力地吩咐道。

自從前幾日他知道沈卿卿並不想回到這裡之後，他就決定隱瞞好這一切了，他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感動了自己。

「林江，你說！」沈卿卿想要知道那個代價！

林江看向了林歸塵，林歸塵虛弱地搖了搖頭。

「你別聽他的！他做的一切如果不讓我知道就沒有意義！你倒是快說啊！」沈卿卿都快急哭了，如果真的因為她，林歸塵選擇把命都搭上，這輩子和他是糾纏不清了。

「將軍他……」林江兩眼一閉，決定全盤托出。「將軍自己剜了心頭血作為觸發時控開關的芯子！就因為那個巫術師說要用最思念您的那個人的心頭血才能觸發成功！」

「林江……咳咳……你太讓我失望了。」林歸塵掙扎着要起來，卻被沈卿卿一把按住。

「還有嗎？繼續說。」沈卿卿冷靜地看向林歸塵，林歸塵卻迴避她的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將軍回府那一日，抱您回府後就元氣大傷了，後來與您爭吵也吐了幾回血，只是您不知道罷了。」林江略帶指責的語氣把林歸塵的情況說了個大概。

「好了，你出去吧。我們單獨待會。」沈卿卿回想起那日他抱自己回府時的輕鬆打諢，她在他的懷裡亂動掙扎，他都能一一忍耐。甚至是在吃飯時與她對峙，勸退姜予澈還有……那天晚上的爭吵。

林江不放心地看了看林歸塵，但還是決定把此地留給他們夫婦倆。

誰都沒有說話，空氣中的安靜似乎不合情理卻又如此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