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的貓》[染墨的貓] - 染墨的貓第10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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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邁進空蕩的廁所,洗手液就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外面風聲呼嘯,恍惚間鏡子里好像閃過人影。
我忽然間又有點退卻了。
紀言聲,你在嗎?
我顫着聲音朝外面問。
在。
聽到了他的回答,我稍稍放心,進了廁所,又問道:紀言聲,你還在嗎?
在。
沒過幾秒鐘,我又問:紀言聲,你在幹嘛?。
等你。
短短的三分鐘里,我問了不下十個問題。
每一次他都有回應。
我像一陣風一樣從廁所里跑出來撲進他的懷裡: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他輕拍了拍我的後背,牽住我的手道:走吧。
19沒走幾步,就看見了顏悅,她紅着眼眶就站在不遠處。
阿言。
紀言聲面色瞬間沉了下去,轉身像是想繞開她。
是因為放不下,所以不敢和我聊嗎?
這句話成功讓紀言聲的腳步頓住。
20酒店走廊的盡頭,月光清冷,窗外的那一大片玫瑰花在輕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我迴避一下吧。
不用。
紀言聲好像有點執着。
每次有關顏悅的事,他好像都要拉上本喵。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顏悅,順着牆慢慢滑了下去,緊閉嘴巴。
空氣安靜了半晌。
阿言,你是在恨我嗎?
顏悅先打破了沉默。
你覺得呢?
紀言聲的語調有點冷。
也是。
她笑了笑,不辭而別,是我的錯。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用什麼身份來要求我一定要和你辭別呢?
你又有什麼理由和立場去恨我呢?
她嘆了口氣道,阿言,是你太固執了。
別忘了十七歲的時候是我從巷子里救下你,我對你有恩的。
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不該用這種態度來對我。
更何況,你放不下的又不是我的恩情。
她洞悉一切地看向紀言聲,緩聲道,阿言,別自欺欺人了。
明明等了我那麼多年,可現在見了我,又找個人過來激我。
到了最後,顏悅的眼神落到我身上,帶了幾分的譏諷:這個幼稚的遊戲一點也不好玩。
隨着她每說一句話,紀言聲的手指就收緊一分。
她施捨又自得般的語氣,讓本喵有點討厭。
雖然她是我的前主人,但是平時一般是她家裡的傭人在照顧我。
本喵對她其實沒什麼感情。
但是紀言聲不一樣。
如果可以,本喵現在就想跳起來抓花她的臉。
但是不能。
她是紀言聲的白月光。
突然想到這個,我莫名就有點低落。
別鬧小孩子脾氣了,嗯?
顏悅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拉他。
別碰我。
紀言聲往後退開了幾步,整個人冷到不行,既然有了男朋友了,就和他好好過,又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已經分了。
顏悅呼出一口氣,笑道: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你。
阿言,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再也不走了。
她站在紀言聲面前,眼眶還紅着,卻笑得溫柔。
看着她朝紀言聲伸出的那隻手,本喵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難過。
紀言聲這個人雖然平時冷冷的,但本喵還是挺喜歡他的。
好不容易看見他就要和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了,本喵應該是要開心的。
可是現在,本喵卻有點開心不起來。
本來,他只會牽本喵的手的,現在,他就要去牽白月光的手了。
我垂下眸子,忽然間有些黯然傷神。
但沒想到的是,紀言聲嗤笑了一聲。
重新開始?
他重複了一遍顏悅的這幾個字,冷淡道,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吧。
曾經我確實是感激你,但現在,你讓我覺得虛偽。
怎麼?
要利用我去讓你的男朋友吃醋嗎?
顏悅明顯有些慌了,眼眶又紅了一圈:阿言,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明白。
紀言聲走到我面前,蹲下。
包。
他摸了摸我的頭。
啊?
我眼睜睜地看着他拉開我的包包隔層的拉鏈,然後從裏面拿出一張卡。
我驚了。
小聲問他: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昨天晚上。
他起身,將那張卡遞給顏悅。
曾經的一切,我都很感謝,沒有你當年的幫助,我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這裡是你當年幫我付過的錢,書費,飯錢,還有醫藥費,每一筆我都記下了。
欠你的,我一次性還清,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紀言聲又把那張卡往前遞了遞。
顏悅沒接,一臉的難以置信,滾燙的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
習習晚風從窗戶灌進來,讓人覺得有些涼意。
眼前的局面已經很明了了。
顏悅不接,紀言聲就直接把卡放在了窗沿上,然後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你曾漫不經心地闖入我的生活,卻又差點地毀了我的生活。
直到我遇到了我真正的救贖。
兩情相悅,白頭偕老。
祝你也祝我。
21我們回去的時候,聚會差不多也散了。
顧雅喝了酒,我半扶着她在路口等紀言聲開車過來。
在明白紀言聲和顏悅徹底鬧掰後,我強迫自己悲傷了幾分鐘,算是尊重他的愛情。
顧雅看着我壓下去又揚起來的嘴角,忽然就笑了:我就知道紀言聲會選你的。
我眨眨眼睛,問道:什麼?
太明顯了,從我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
她攏了攏衣服,仰頭感慨道:你們的幸福穩了,我的幸福還沒有着落呢。
我看着遠處的那個穿着綠色衛衣的少年,開口問道:雅雅姐,你和謝清風熟嗎?
她笑了聲:過於熟了。
上學的時候,他天天違反紀律,把我氣得個半死。
是嗎?
我若有所思,我覺得他人挺好的,要不,你喜歡他吧。
她聽了我的話,好笑道:要是能說喜歡誰就喜歡誰,我也不至於在一棵樹上弔死那麼多年。
現在還是很喜歡嗎?
畢竟都那麼久了。
她想了好久才開口道:應該吧,分不清是喜歡還是執念了,反正就是放不下。
正說著,黑色轎車在我們面前停下,車燈閃了兩下,紀言聲側頭問:需要送你回去嗎?
不用,我叫了代駕。
顧雅笑笑。
今晚謝了。
小事。
他們的對話我有點聽不懂。
你剛剛謝雅雅姐什麼?
車裡暖氣開得很足,我剛想脫外套就被他阻止了。
待會兒下車會冷。
看我乖乖地又穿上了外套,他終於緩慢開口道:謝她今晚把你帶過來了。
為什麼要帶我過來?
他看着我緩慢而認真道:你不在,我怕我沒有勇氣。
哦。
我揉了揉鼻子,笑道,那我還挺厲害的。
那你幹嘛不直接和我說,還要讓雅雅姐帶我過去?
因為你那天死活要和她去逛街,還說除了逛街,哪兒都不想去。
呃……好吧。
忽然注意到路邊一個綠色身影在往回走,我立刻扒着車窗看。
好像是謝清風。
路的盡頭是顧雅。
我忽然出聲問道:紀言聲,你覺得雅雅姐和謝清風有可能嗎?
也許。
他回了這麼一句。
22但僅僅三個月,我就收到了他倆的喜帖。
上面赫然寫着:謹定於 2023 年公曆 4 月 10 日星期一,為謝清風、顧雅舉行婚禮,敬備薄酒酌,恭候紀言聲先生和苗苗女士光臨。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遍一遍地看。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紀言聲剛從沐浴間里出來,隨手把額前的濕發撩到後面,有水珠順着腹肌的輪廓蜿蜒而下。
紀言聲,他們結婚了誒!
我有些興奮地偏頭,然後猛地捂住眼睛,從指縫裡看他。
小聲道: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你以前也沒少看。
那不一樣。
我心虛地反駁道,現在男女有別。
我會害羞的。
我慢吞吞地又加了一句。
他笑了聲:那昨天晚上怎麼沒見你害羞?
我的臉馬上了起來,把臉埋進枕頭裡。
前幾日,本喵閑得無聊看了一本小黃文,看完後,對裏面的描述產生了深深的疑惑。
於是本喵就秉承着好學的態度去問了紀言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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