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金枝》[惹金枝] - 第8章

言十安正欲站起來自報家門,就聽得身邊的人道:「假名言十安,真名還沒到說的時候。我和他做了個交易,他幫我劫囚,我助他成事。他答應我的已經做到,如今該我應約了,等阿姑回來,我便隨他下山。」

時衍心下一沉,問:「成何事?」

「皇座上換個人的事。」

一陣抽氣聲傳來,過於大逆不道的話,驚得所有人一臉錯愕的看向彷彿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的人。

時衍站起身來,沉聲道:「不虞,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忠勇侯因忠誠勇敢而得名,傳至今日,從不曾墮了祖上威名。」

「若現在的皇帝本就得位不正呢?把一個竊位的賊子拉下皇位會損了忠勇侯英名?若真是損了……」

時不虞笑了笑:「那把我逐出家門好了。」

滿屋肅靜,一時沒人說話。

忠勇侯忠勇侯,時家數代人,都以忠誠勇敢嚴格要求自己,如今卻出了個根本不把這個當一回事的人,說的話甚至還讓他們覺得有那麼一點道理……

「咳……」時慶連着咳了數聲打破這沉默,問:「你可有證據?」

「你們比我更了解忠勇侯,他可會叛國?若他不會,為何要給他一個置於死地的罪名,連時家的嬰兒都不給活路?」

斬草除根!在場所有人心裏都冒出這幾個字。

時不虞繼續道:「先皇在時家長大,上任忠勇侯教他習時家槍法拳法,忠勇侯是他的伴讀,這份情誼滿朝文武誰人能比?先皇死得突然,你們誰又敢說忠勇侯暗中沒有追查此事?心裏有鬼的人怕是不怕?」

言十安反應極快,猛的站了起來:「你是說……忠勇侯查到了些事,才會引來這滅頂之災?」

「這只是我的推測,但是白鬍子說有理。」時不虞看向他:「他已穩坐皇位二十年,為何無緣無故要動一個全無威脅的忠勇侯?還是說,你覺得忠勇侯不忠了?」

「忠勇侯不會。」言十安緩緩坐了回去,他雖因時不虞那番話亂了分寸,但理智還在。就像時不虞說的,先皇在時家長大,和現任忠勇侯感情莫逆,只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都是讓母親去找忠勇侯,是母親對忠勇侯沒有那般信任。

時緒卻想到了別的:「老先生可知道你的打算?」

「他知道。」時不虞垂下視線,老頭兒不常算卦,十一阿兄說上次算卦還是十三年前,之後去了一趟京城,帶回一個她。這次得知忠勇侯出事,他再次算卦,問他卦象也不說,只說她該回京了,神神叨叨一副神棍樣,要不是看他臉色不好,他那把鬍子一根都保不住。

「他知道了也不曾攔你?」

「不曾。」

時緒和三叔對看一眼,他不知那道長到底是何身份,只聽祖父說過他非一般人,便是先皇在世也要尊他敬他,喊聲先生,有他庇護,不虞一生無虞。

這些年,他親眼看着不虞從一開始的敏感尖銳,冷漠兇狠,變得一年比一年更肆意張揚,看人的眼神變得柔軟,利爪仍在,卻已經收放自如,不會不自知的再傷人傷己。

他花了十多年把不虞教成這般模樣,卻不攔着她做這翻天之事。

時緒看向屋子裡唯一一個外姓人,言十安。

十安,十方安定之意。

「此事和你們無甚關係,不必多想。」時不虞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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