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睡着的，醒來時，才迷迷糊糊的發現她整個人都被顧明淵抱着，兩個人貼得很緊。
時間還很早，他還睡得很沉，頭髮因為昨晚運動也是亂糟糟的。
她看他睡得香，又有了些困意，就又睡了一會兒。
「老婆，醒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他似乎在捏她的鼻子。
容雪微微睜開眼。
他衣服已經穿好了，西裝革履。髮型也一絲不苟，他彎腰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說：「我要去機場了。」
她閉上眼睛，不理會。
關她什麼事？
顧明淵道：「起來送我。」
容雪淡淡說：「我要睡覺。」
「車上睡。」顧明淵也沒有妥協，直接給她裹上毯子把她抱起來，「你送我過去，然後讓司機送你回來。」
容雪被他抱着，又困，又睡不着，整個人暈暈沉沉的。
送他大概只是方便了他佔便宜，他太喜歡親人抱人。這種情況下她更加睡不着了，卻也沒有心情睜眼搭理他，他做什麼都隨他去了。
顧明淵突然開口說：「公司最近找了個代言人，娛樂圈一線的那個周作霖，他跟季林林是不是有一腿，簽約的時候聽到他總是提到她。」
容雪閉着眼睛說：「是她老公。」
「是她什麼？」
「老公。」
「老公在呢。」顧明淵悠悠道。
容雪心底輕微顫了顫，睜開眼睛，推開他，平靜的說：「你很無聊。」
「等會兒司機送你回去的時候，毯子自己裹好。」他沒有理會她的評價，只叮囑了這個事。
當時他抱她出來，也沒來得及給她換上衣服，毯子底下就穿着比較「涼快」的睡衣。
半個小時以後，到了機場。
顧明淵接了個電話，走的也很急，沒說什麼告別的話，下了車就走了。
容雪在回去的路上，已經不困了。
司機見她醒着，開口問道：「司太太，小司總既然連夜也要回來看你，怎麼不幹脆帶你去國外？反正你最近也沒有上課，到時候回來不就好了。」
他連夜回來不過也就是為了睡個覺。
但凡他真想讓她跟着，也早就提這件事情了。
容雪笑了笑，只說：「我沒有簽證。」
「這辦個簽證不是很快的事情么？」司機不解的回頭看了她一眼，「當初我閨女在國外上學，我女婿英語都不會說，都還一定去找她。只要有心這都是小事。而且小司總真要辦點事，他有關係，速度快的。」
司機又道：「之前司夫人也是這樣跟小司總提議的，跟他說你不同意也得帶走你，我還以為你們上次就得一起走。」
容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就沒說話。
幾分鐘後，她在手機上收到了顧明淵的消息：老婆，走了。
容雪道：回來的事情沒告訴你媽么？
顧明淵說沒有：哪有時間去看她，你可別告訴她我回了，等下她得說我見到老婆就走不動路了。
容雪扯了扯嘴角。
司母不會這樣想的。
等到了家裡，容雪顧明淵換下來的衣服正亂七八糟的丟在地面。
她嘆口氣，又默默的撿起來放進了洗衣機。
顧明淵回來一趟，床上已經被折騰得不能看了，整個房間都是亂糟糟的，她不得不收拾一趟。
容雪換完床單的時候，才看見床邊放着個禮盒，是某個品牌的新包，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零嘴，大部分都是糖。
應該是顧明淵昨晚帶回來的。
司母格外愛包，也愛吃東西，容雪對包興趣不大，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給誰的，就沒拆。
吃過早飯，她又開始做徐斯言交給她的策劃案，沒做多久，徐斯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問她要不要去公司待着。
容雪想了想，沒有拒絕。
「需不需要我過來接你？」徐斯言問道。
容雪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我開車過去。」
徐斯言的公司離容雪住的地方不算進，開車過去也花了不少時間，到了沒多久就是午飯飯點了。徐斯言提前給她買好了飯。
「我今天差不多就可以弄完。」容雪看見了午飯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食盒。
「不急。」徐斯言說，「盒子里是糖，你之前喜歡的。」
容雪道了謝。
徐斯言也沒有跟她多聊什麼，很快處理工作去了。
容雪到晚上七點，就把策劃案做的差不多了，跟徐斯言說，「哪裡做的不好的，你到時候讓我修改，我就先回去了。」
「嗯，注意安全。」又說，「糖也帶回去，你不是沒事的時候喜歡含這個？」
容雪想到了顧明淵，因為她愛買糖，他以前也知道，不知道他買的是不是也是給她的。
當天晚上她遲疑了很久，還是決定試探一下那些禮東西的歸屬：你買回來的那些怎麼處理？
顧明淵道：明天你給我媽送過去，她讓我帶的。
果然是她想多了。
容雪看着看着，就把手機關上了，沒有再回。
090
容雪沒有回顧明淵，只發消息給司母，說自己明天過去一趟，然後就去洗了澡。
剛脫完衣服，顧明淵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第一遍她沒有接，可那邊很有耐心，一遍接着一遍的打。容雪聽着煩的不行，原本是打算伸手過去掛斷的，但無意間卻按錯成了接通的按鈕。
不接她還能找理由說自己有事，接了再掛斷就顯得自己小心眼了。
容雪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在洗澡，有空再給你打吧。」
顧明淵隨口問：「不高興？」
「我沒什麼可不高興的。」
「可能有，比如我總是忽略你。」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笑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收不到自己老公禮物的女人確實有那麼點可憐。」
容雪不知道他那邊怎麼還笑得出來的。
當然，她確實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也沒有那麼在意。
容雪再次重複道：「浴缸水放好了。」
意思是他該掛了。
「你泡着，手機放邊上不就行了？」顧明淵打了個哈欠，說，「昨天一整晚都沒怎麼睡，飛機上也睡不着，困得要命，但等會兒還要加班。」
不是他自己選擇這條去國外的路么，再困再累也只能怪他自己。
容雪跨進浴缸，平靜的說：「有了經驗，下回別回來，就不會累了。」
「那不行，我肯定要回來弄你的。」顧明淵那邊這會兒在吃飯，她聽見他喝湯的聲音。
容雪說：「吃飯就吃飯，別打電話了。」
「這會兒不打，就更沒什麼時間了。」他冷哼了一聲，「等會兒打你又得說你要睡了。」
「你不也經常不回我的消息？」
顧明淵道：「我只要有空，我什麼時候不是第一時間回你消息的？」
有沒有空，還不是他說了算？
容雪不理他了，拿平板躺着刷劇，顧明淵也在那邊吃着飯，身邊時不時有人跟他聊着什麼，他流利的用外語跟人家交流，講的東西太專業了，容雪有些沒太聽懂。
過了一會兒，他說：「老婆，得去開會了，我先掛了。」
容雪淡淡：「嗯。」
「記得把禮物給拆了。」他悠悠道，「逗你玩的，都是給你的。」
容雪沒回話，就算是送給她的，她也沒有心情拆了。
她並不喜歡被人逗着玩。
這一通電話之後，往後兩天容雪都沒有跟顧明淵聯繫過。
她替徐斯言做的那份策劃案還有瑕疵，都在他公室里改。
徐斯言真的很拼，時時刻刻都在忙，只有飯點有時間跟她說話。
「工資我會按正常水平打給你。」徐斯言在吃飯的時候道。
容雪拿起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後道：「沒關係，我不算真正有工作經驗，你這也是給我學習的機會，錢不錢的無所謂。」
她看他的眼神看着水瓶，才後知後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