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安陽驍》[阮陵安陽驍] - 第4章(2)

/>「那屬下去試試。」莫凡捧起金冠,哭笑不得地說道:「不過,王爺王妃確定要戴個假貨站在大婚儀典上?若是被人發現了,只怕不好。」
「誰發現現了就挖了誰的眼珠子。」安陽驍揮揮手,沉聲道。
「那屬下去了。」莫凡用盒子收起金冠,大步離開。
天色漸暗了,崔小桃迫不及待地打發婢女來問阮陵,何時打馬吊。
「打什麼馬吊?」安陽驍不解地問道。
「我約的,叫了三位側夫人一起陪你打馬吊。」阮陵往外看了一眼,小聲說道:「你先去安撫住她們,我換身衣服就來。」
「我?安撫她們?」安陽驍擰眉,有些不悅。
「你不想出去啊?她們就是擋箭牌。」阮陵催促道:「快去。」
安陽驍聞言,只能出去。可是出了門,又總覺得不對。就算要以三位側夫人為擋箭牌,也不必讓他去安撫吧?可阮陵已經把門給關上了,他只好搖搖,先行離開。
阮陵把密信從柜子底下撿出來,飛快地打開看。方笑在上面畫了一條全新的路線,可以避開所有的皇帝設的暗哨樁。
阮陵拿出筆墨,按樣畫了一幅路線圖,把方笑給她的圖投進煮茶的小茶爐里燒去。安陽驍太聰明了,會尋着紙墨去查到情報來源。所以,她得用自己畫的圖才行。
到了偏殿,只見三位側夫人都打扮得珠光寶氣的,乖乖巧巧地站在桌前,安陽驍坐在桌前,長指捏着馬吊,輕輕地在桌子上敲擊着。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
「怎麼不坐啊?」阮陵走進去,脆聲問道:「坐,讓王爺看看你們打馬吊的技藝如何,大婚那日,要替我們王府多贏一些。」
「是。」三位側夫人齊齊行了禮,走向桌前。
崔小桃最機靈,馬上就搶到了安陽驍的上手位置,這樣可以喂牌給他。越書琴不爭不搶,坐在了下手。蘇苓兒坐在對面,抬頭就能看到安陽驍,興奮得心中如有小鹿亂撞。
進了王府這麼久,三位側夫人還是頭一回可以離安陽驍如此之近。
「那,王妃坐哪裡?不然,妾身讓給王妃吧。」見阮陵還站着,越書琴站了起來。
「你坐,」安陽驍掃了一眼越書琴,拉着阮陵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崔小桃看着這動作,眼裡羨慕的神色怎麼都藏不住。
「王爺真是疼愛王妃,羨煞妾身了。」她擰着帳子,嬌羞地說道。
「哦,那你不打?」安陽驍垂着眸子,把色子丟了出去。
「打,妾身陪王爺、王妃打。」崔小桃趕緊把雙手放到桌上。
婢女端着茶水和糕點進來,最後放進了一爐熏香,關上門,只留他們五人在房裡。不多會兒,屋子裡便被這香甜的熏香給佔滿了。
「這香好香呀。」崔小桃訝然說道:「妾竟從未聞過。」
「你贏了就送你一些。」阮陵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打了張牌出去。
一圈馬吊下來,三位夫人的神情已現出迷糊的樣子。
「這是百戲香,如今她們都已陷入夢境之中,只知道是在與你我一起打馬吊。明日醒來後,也只記得是與你我打了整晚。你從後窗走,這是路線圖。」阮陵把地圖放到安陽驍手中,叮囑道:「大婚早上一定要回來,因為這香只能用一次,作用也只能到後日辰時。」

第137章你要和他擠一張椅子坐?
「那你呢?」安陽驍握緊了路線圖,看着阮陵。
「我在這裡幫你守着王府。」阮陵坐在他的腿上不動,手指輕輕地勾過他的臉頰,小聲說道:「你記着,辰時,一定要回。」
「一定回。」安陽驍握住她的小手,摁在了心口,低聲道:「謝了。」
「窗子上會有我們的剪影,所以我提前讓人藏在了屏風後,你要裝成撿麻將,彎下腰去。」阮陵往屏風那邊指了指,那裡藏了一個侍衛,身形與他差不多,也是這回跟他們一起去過鎖骨潭的。
「你要坐他腿上?」安陽驍怔了一下。
「對,我還要騎他脖子上呢。」阮陵往他臉上擰了一下,氣咻咻地說道:「你趕緊出發吧,管我們怎麼做。」
「把腿收好點。」安陽驍扭過頭,盯着屏風後的身影沉聲道。
「屬下不敢。」侍衛尷尬地說道。
「準備好了」阮陵把一隻馬吊丟在地上,脆聲叫道:「牌掉了。」
安陽驍扶着阮陵站起來,彎下腰,迅速與從屏風出來的侍衛交換了位置。侍衛穿了他一身常袍,戴着他的鐵面具,倒是有八分相似。王府的眼線,只能在外面看着,所以不會疑心。
「小心。」阮陵看着已經到了後窗處的安陽驍,輕聲說道。
饒是再控制,也沒能控制住語氣里微顫的關切。
安陽驍朝她看了一眼,矯健的身形如靈鷹一般撲出了後窗。不帶半分聲響。
阮陵走過去,把窗子推開了半扇,順勢往外面看了一眼。
今日宮中送來了嬤嬤,太監,還有宮婢,誰知道哪個是誰的眼線,哪個又是誰家的耳報神。這些人全都在等着抓安陽驍的把柄,若不能為已所用,就除去他這根眼中釘。
院子里果然有嬤嬤和宮婢在走動,手裡捧着各式衣裙釵環,水粉胭脂,去的方向是安寧郡主住的院子。她還在學禮儀!因為之前她也跑出去找安陽驍,所以耽擱了學習,這兩天必須全部學會。
「幸虧我不用學。」阮陵故意說了一句,回到了侍衛身邊。
三位夫人已身入幻境,如同被催眠一般,只知道順着阮陵說話。
「王妃說得是。」
「王妃聰慧,不學也會。」
「還是王爺會挑人,咱們王妃就是人間至寶,萬里挑一。」
阮陵笑眯眯地坐到了侍衛身側,和他擠在一個椅子上坐着,拿着馬吊隨便往桌上丟。
「真會說話,本妃就喜歡你們這麼會說話。」
「王妃人美心善,是妾身的福氣。」
「是,妾身願一輩子侍奉王妃。」
阮陵聽着恭維話,扭頭看向侍衛,嬌聲問道:「王爺,我是不是王爺的福氣?」
侍衛背上流汗,但仍只能硬着頭皮點頭,哼了一聲:「是。」
「王爺,咱們玩個遊戲,今晚誰贏了,誰就陪王爺,怎麼樣?」阮陵興緻勃勃地說道。
侍衛又點頭:「好。」
三位側夫人自然又是一通奉迎。
讓阮陵意外的是,原來越書琴也挺會說恭維話的,看來她不是不會說,而是平常真的不願意說。也是,在皇后身邊教養出來的人,哪有嘴笨的。
其間婢女進來加了茶水和點心,五個人馬吊搓得嘩嘩地響。到了下半夜,三個側夫人都趴在桌上睡了,侍衛壯着膽子,硬着頭皮,橫抱着阮陵回房間。
「學得像一點啊。」阮陵抱着他的肩,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只當你是樹,你也只當我是件襖子,一件披風,一床被子那般抱,別僵着啊。」
「是,屬下盡量。」侍衛麻着膽子,把她往上託了托,加快腳步往房間里溜。
金玉軟榻上懸着瓔珞流蘇,動一下,便會清脆地響。平常安陽驍在這榻上時,這脆響聲可沒少響,時間也長。阮陵坐於榻上,以一根細繩拴於帳幔上,一手捧話本,一手拉着細繩,打着哈欠扯動着。
叮叮咚咚的脆響聲,在夜裡傳得清晰又漫長。
侍衛打了地鋪,也不敢睡着,一直在聽這脆響聲。
阮陵之前是想讓莫凡和熊年的,可是他們兩個目標太大了,得在外面杵着才能讓人信服。
夜越來越深了,侍衛也睡著了。阮陵放下細繩,迅速起身換了身夜行衣,從後窗出去見方笑。在這王府里,沒人攔得了她的去路,不過半盞茶功夫,她便到了和方笑見面的地方。
「小宮使,人可救到了?」方笑一見面,便迎上前來。
「救到了。」阮陵點頭,小聲問道:「你那裡可有動靜,有人來投奔嗎?」
方笑擰眉,緩緩搖頭:「還是沒有。屬下覺得,應該都被抓了,活的不多。」
阮陵心情一陣低沉,她沉默了會兒,又問:「宮中鬧鬼的事,你打聽什麼沒有?」
「有些傳聞已經傳出宮了,這幾日宮中鬧鬼的傳聞越來越盛,京里多了好些術師,也不知道是宮裡的人請的,還是他們聞風而動,前來尋揚名天下的機會。」方笑沉吟了半會,又說道:「我聽到有個說法,也不知對不對。安陽驍的生母進宮前有夫君,那夫君並不是尋常人,而是前朝遺族。所以前朝的寶藏地圖,就在她生母手中。冷宮頻頻鬧鬼,是不是有人在裏面尋找這地圖?」
「藏寶圖?怎麼會有人信這個?若真有藏寶圖,皇帝會不找?安陽驍會不找?」阮陵對於這一切藏寶圖的說話,嗤之以鼻!
「可能是沒找到?」方笑從懷裡拿出一隻小盒子,說道:「還有,那隻鳥受傷了,看樣子很害怕王府,所以暫時不能再送信。這是笛哨,你若有事,便去東邊院牆前吹響這笛哨,會有人去接應。」
「是那條蛇。」阮陵接過笛哨,無奈地說道:「我若殺它吧,又覺得這傢伙也是有靈性的,殺之可惜。」
「不能殺,這蛇認你為主,便會忠心護你,是有大用的。」方笑勸道:「那鳥我會想辦法醫治,新的送信鳥也快馴了出來了,小宮使莫急。」
阮陵把笛哨掛於胸前,看了看月色,說道:「快要打更了,你回吧。」
方笑行了個禮,立刻轉身離開。
就在阮陵轉身要走時,突然一眼看到潯墨白推着一個木質輪椅走了過來,輪椅上坐的正是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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