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安陽驍》[阮陵安陽驍] - 第5章(2)

她生不下來。你快做決定,不然一屍兩命。」
「你一個小女娃,會剖腹取子?」安陽驍瞳色驟冷,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把她拎了起來。
「阿驍,聽她的……我要這個孩子。我這輩子,真的太辛苦了,讓孩子替我好好活一次吧。阿驍……」婦人撐起身子,話未說完,又發出了一聲慘叫。
「皇叔,拿刀,用你們的頭盔燒開水,再派人去亂葬崗采枯骨草,馬上去。」阮陵看着安陽驍,一邊說一邊掉眼淚:「我母妃就是這樣做的,你信我。」
安陽驍轉頭看向了婦人,爾後把阮陵丟回地上。
「照她說的辦,馬上去。」
幾名侍衛飛快地跑開,不多會兒就把阮陵要的東西備齊了。
阮陵給婦人服下了枯骨草,婦人當即昏睡過去。她捧着匕首在火上炙燒,又有侍衛拿了一壺酒進來,用酒仔細地給刀鋒消了毒。
「你想好,若是她出事,你也得死。」安陽驍盯着阮陵,冷冷地說道。
「反正都是搏命,那就搏一搏好了。皇叔請出去。」阮陵微伸了臉,長睫輕垂,輕輕地說道。
安陽驍深深地盯了她一眼,轉過了身。
阮陵深吸了一口氣,刀起刀落……拆了細紗棉線,劈成幾股,再細細拈成縫合線,浸入烈酒中消毒。
半個時辰後,一聲清脆的啼哭響了起來。
「是個小公子。」阮陵用披風包好了小公子,放到安陽驍的懷裡:「恭喜皇叔,你當爹了。」
旁邊的侍衛互相看了看,欲言又止。
阮陵給產婦蓋好披風,小聲說道:「得趕緊把她抱到馬車上,把馬車四壁封好,讓王妃好好休息。」
「你到底是誰?」安陽驍盯着阮陵,冷聲質問。
「皇叔十年前回過一次宮。我從小就住在冷院,若不是那年皇叔你到過別院,我也不會認得你。只是,沒想到皇叔不認識我了……」她編不下去了,除了知道安陽驍回過一次宮之外,其餘全是編的。
「我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剖腹接生!」安陽驍繼續逼問,絲毫沒因為她的表白而心軟。
「殿下,公主醒了。」侍衛匆匆過來,激動地說道。
安陽驍神情一振,撒腿就往馬車前跑,到了馬車前時,轉身指着阮陵說道:「你,過來。」
別啊!你兒子都有了,咱們一別兩寬行不行?
阮陵被迫上了馬車,靠在角落裡坐着,瘦小的身子微微顫抖不停,看上去可憐得不行。這副小樣子,讓安陽驍放鬆了警惕,只冷冷刺一眼,注意力就放到了婦人和孩子身上。
阮陵冷眼看他,這還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不似安陽鄴,若是她生產難產,只怕安陽鄴也會用定魂釘來釘她。
正沉思間,馬車突然一個顛簸,停了下來。
「鄴王殿下在前面。」侍衛靠近門口,小聲說道。
阮陵心頭一驚,距她死去已有三日,他怎麼還在這兒!還是他去而復返,專門來挖她?

第3章做他小妾
「鄴王帶着人在亂葬崗,說是在搜尋逆臣之女,阮陵。他現在已經發現我們了,殿下,怎麼辦?」侍衛在外面小聲說道。
還在找她?怕她沒死?
阮陵心裏一陣滄然。她自己千挑萬選的好男人,她化成白骨也不放過她!
「過去。」安陽驍冷聲道。
馬車再度起步,晃悠悠地往前走。
「阿驍,不要和人起衝突,你有今天不容易。」婦人拉着安陽驍的手,虛弱地說道:「阿姐能再看到你,能把這孩子生下來,阿姐已經滿足了。」
「阿姐,不要說了。」安陽驍給她攏緊了披風,沉聲道:「我帶你回家。」
居然是他姐姐!
阮陵記得安陽驍的母親被賜死後,他被過繼給了外姓王,唐王家中。唐王無子,年邁,不好爭鬥,就欣然接受了這個罪婦之子。而安陽驍的姐姐當時年僅十四歲,卻被送去西魏國和親,想起來,今年也有二十七八歲了吧。
當初,這也是個千嬌百媚的小公主啊,十多年過去,被生生折磨成這般樣子。
阮陵看着公主,不免有些同情。都是女人,女人要出嫁侍夫,要懷孕生子,要撫幼尊老,男人卻只管施展他們的權威……
不公平!
「你是十一?你也得叫我一聲姑姑。」公主又轉過頭看阮陵,把枯瘦的手伸向她,朝她擠出笑容:「謝謝你給我接生。孩子,就麻煩你照顧。」
「姑姑?」
「阿姐,別說話。休息。」安陽驍攔回公主的手,側身擋到了二人中間。
沐十一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還會剖腹接生,詭異得很!
若非看她真的救下了公主和外甥,安陽驍現在就殺了她。
馬車吱悠悠地停下了,安陽鄴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進來。
「見過皇叔。」
「你在這兒幹什麼?」安陽驍長指撩開一些帘子,盯住了外面。
阮陵坐於馬車角落,抬起眸子,冷冷地看向外面。安陽鄴身紫色蟒袍騎於馬上,身後是數十銀甲侍衛,中間拖有囚籠,而籠中懸吊的,正是阮陵的屍骨!
那紅衣染透了血色,一頭烏髮皆化白雪,在她的脖子上,還套了根手指粗的繩索,好像怕她沒死絕,要再勒她一次。
在定魂釘惡狠狠地釘入她的顱頂時,他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阮陵的頭突然一陣劇痛!
彷彿那定魂釘還在她的頭頂一樣。
她痛得一聲嗚咽,瘦弱的身子往前直直地栽了過去,安陽驍聽到動靜,正好轉頭看來,卻見嬌小的身子不偏不倚地撞進了他的懷抱。
「皇叔,原來帶了王妃?」安陽鄴眼中精光一閃,盯住了馬車裡那抹嬌小的身影。他鼻子嗅了嗅,敏銳地聞到了血腥氣,他從馬背上跳下,慢步走進了馬車窗,「皇叔受傷了?」
「皇侄管得還真寬。」安陽驍冷笑,攬在阮陵腰間的手,驟然用力收緊。
「痛……」阮陵痛呼一聲,抬起蒼白的小臉看他。
淚盈盈的杏眸,看着就讓人心軟。
「原來皇嬸如此嬌小,聽口音,是咱們京中人氏?」安陽鄴追問道。
「她不過哼了一聲,你就能聽出口音,皇侄的耳朵堪比鷹犬。」安陽驍烏瞳抬起,一記凌厲的視線掃向安陽鄴。
「皇叔玩笑了,皇侄也是開個玩笑。都說皇叔不肯娶安寧郡主,是早已金屋藏。原來是真的,父皇知道,一定為皇叔高興。正好我也要回京,不如與皇叔一起同行。」安陽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安陽驍,一副隨時會動手的駕勢。
遠在邊境的安陽驍居然出現在亂葬崗,難免他會起疑心。
「我這位嬌氣的小妾剛生了孩子,不能走快,你們願意慢一點,也行。」安陽驍盯了安陽鄴一眼,打下了帘子。
「起駕。」安陽鄴看着馬車,冷冷地揮了揮手。
數十銀甲軍在前方開道,中間夾着那輛囚車。
安陽驍的馬車跟在後面,幾個黑衣侍衛不時好奇地看向那隻囚籠。
「看上去死了有好幾天了吧,居然還要從亂葬崗挖回去,什麼人?」
「白髮艷顏,不會是什麼好貨色,只怕是個妖女。」
阮陵小拳頭握緊,身子也縮了起來。
這些狗男人才不是好貨色!
「你認識那穿紅衣的?」安陽驍突然開口了。
阮陵此時才驚覺安陽驍一直在盯着她看,她方才的態度有些反常了。
「那是阮陵,安陽鄴的未婚王妃,她曾給來過別院,給過我吃食。」阮陵埋下小腦袋,雙手絞緊了裙子。
「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這兒?」安陽驍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頭。
阮陵想了會兒,小聲說道:「別院被燒了,我混在屍體里被丟到這兒的。」
「燒了?」安陽驍的臉慢慢俯近,盯着她的烏瞳看了半天,冷笑:「那你還挺有能耐。」
「我命硬,出生時國師就說我命硬,克全家。可是到現在,我只克了我自己和哥哥,他們都好好活着。」阮陵柔軟的唇顫了顫,把臉埋進了小手裡。
不行,小十一太愛哭了!
她一定早點控制住這副身體,不能當個哭包。
「還真是愛哭,你是水做的嗎?」安陽驍人往後撤,不悅地說了幾句,轉頭看向了陷入昏睡中的公主,還有正閉着眼睛睡大覺的小男嬰。
「從現在起,你叫十一娘,這是你的兒子,你是本王的愛妾。」安陽驍拉住小男嬰的手,突然說道:「若敢說錯半字,透露半點消息,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阮陵怔楞了一下,腦子一片空白。
他這是要用她當擋箭牌?憑什麼她還要讓安陽家的男人欺負!
「皇叔明鑒,我當不了娘親,我都沒有男人。」阮陵垂下眸子,藏去眸中怒意,示弱擺手。
安陽驍盯着她,冷冷地,一字頓地說道:「現在,你有了。」
「可你是皇叔啊……咱們輩份不一樣,你要亂……**?」阮陵抬頭,震驚地看着他。傳說安陽驍從來視規矩如無物,原來是真的!
「只要本王想,有何不可。」安陽驍冷笑,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把她拖到了面前,逼視着她發紅的眼睛,嘲諷道:「宮裡那個老東西,早就不行了吧,誰知道有哪些人播了種。」
「你、你怎麼知道你大哥……不行……」
阮陵咬到了舌尖,皇帝那兒不行,還是阮陵下的葯!那老東西看中她美色,居然想要強來,阮陵也不客氣,直接用藥廢了他,當晚給他房裡塞了幾頭母豬,皇帝趁着藥性亂來了一整晚,然後生了場大病,月余才好,從此就不能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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