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嫻姜曜》[阮思嫻姜曜] - 第1章(2)

得夠嗆,但也跟着張艷茹喊了起來。
阮思嫻看到那把紅色的雨傘飄在河水上,像一艘孤船,飄飄蕩蕩,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此時,在另一個農家院的裡屋,男人正坐在炕沿邊上,一手拿着一個白酒瓶子,一手拿着一張照片,一邊喝着白酒,一邊看着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男孩,十七八歲的模樣,長得很清秀,乾淨,臉上有幾顆並不明顯的青春痘。
男人把照片揣到兜里,喝了口白酒,又掏出手機,看起了監控視頻里的阮思嫻。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男人趕緊關閉監控視頻,聽到外面傳來姚慶魁的喊聲:
「元山,在家嗎?你沒去超市打麻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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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嫻想着想着,有些忘記了自己在直播,不經意地流出了眼淚。
有粉絲髮現了,問阮思嫻,斐姐,你這是咋地了?阮思嫻假裝打了個哈欠,說沒咋地,黃瓜吃多了,有些困了,可又感覺這邏輯有些牽強吧?於是她又說,其實是因為回來還沒吃着燒烤呢,饞哭了,然後她祝大家都能一天三頓小燒烤,啥事兒別往心裏擱,就匆匆結束了直播。
阮思嫻剛結束直播,一陣汽車馬達聲傳進院子,她擦了擦眼淚,假裝擺弄起了手機。
姜曜,錢小樂和齊廣躍拎着燒烤爐子,木炭,好幾包烤串,幾提溜啤酒,一起走進了院子。
錢小樂一進院子,就跟阮思嫻說,斐姐,你看我們嘎哈去了?咱們下午就在農家院里燒烤,咋樣,是不賊有情調?阮思嫻撇着嘴,也不說話,她沒想到,姜曜和錢小樂居然整了這麼一出,而且還把齊廣躍叫來了。錢小樂跟阮思嫻解釋說,煜哥和我都對鎮上不熟,所以就叫老叔跟着一起去了。
大黃則叼着一根帶血的大棒骨,搖着尾巴,湊到阮思嫻腿邊,趴下來,啃起了骨頭。
齊廣躍笑呵呵地跟阮思嫻說,小斐啊,一會兒你嘗嘗老叔烤的羊肉串兒,老好吃了。阮思嫻勉強笑了一下,說老叔,我不咋愛吃燒烤,你們吃就行,不用管我。姜曜看了看阮思嫻,說不對吧,你不是最愛擼串兒嗎?咋這麼不給老叔面子呢?
阮思嫻白愣了姜曜一眼,拎着馬扎走到房檐下,激惱地說:
「我咋那麼不愛聽你說話呢?從現在開始,咱倆誰都別跟誰說話,誰先說話誰就是狗!」
姜曜,錢小樂和齊廣躍架上爐子,生好火,仨人配合非常默契,很快就烤上了串兒。
阮思嫻很尷尬,齊廣躍在這,她又不好走,只好坐在房檐下,啃着黃瓜,繼續假裝玩手機。
姜曜和齊廣躍一邊烤串兒,一邊嘮嗑,倆人東扯西扯,扯到了姚慶魁身上。
姜曜翻了翻手裡的烤串,撒上一把孜然,說:
「對了,老叔,我咋從來沒見過姚村長的家裡人呢?」
齊廣躍也翻了翻手裡的烤串兒,撒上一把辣椒面,說:
「姚村長媳婦兒幾年前去世了,他就有一個兒子,現在擱國外念書呢。」
姜曜拿起一個烤串,咬了一大塊肉,說:
「擱國外念書呢?那挺優秀啊!哪個國家啊?」
齊廣躍扇了扇爐火,又瞥了一眼姜曜,說:
「好像是英,英啥玩意兒來着?就是踢球賊厲害那個國家。」
姜曜吧唧着嘴裏的肉,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說:
「英格蘭啊?英格蘭我也去過,不咋地,沒咱中國好,差遠了。你就說吃的吧,天天炸魚,薯條,馬鈴薯泥,哪有咱中國的烤串兒好吃?哎,我靠了,這串兒烤得可真香……」
姜曜說著,又咬了一大塊肉,偷瞄了一眼坐在屋檐下的阮思嫻。
阮思嫻簡直要恨死姜曜了,烤串的香味兒直往她鼻子里鑽,她饞得直咽口水。而姜曜,齊廣躍和錢小樂也很快烤好了串,開始一邊擼串,一邊喝啤酒,一邊扯犢子。錢小樂拿着一把烤串,走到房檐下面,遞給阮思嫻,笑着說斐姐,你快嘗嘗老叔烤的串兒,哎我,哎我,真是老好吃了。
阮思嫻站起身,白愣了錢小樂一眼,向院門口走去,說:
「行,那你們就吃吧,多吃點兒,多喝點兒,吃頂住了才好呢!」
阮思嫻氣得肝兒顫,從農家院出來,就在村子裏轉悠了起來,這回碰到了幾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紛紛要跟她合影,還有人拿着手機視頻直播,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然後她不知不覺就走到張艷茹家。
阮思嫻站在院門外,看着收拾得很規整的院子,猶豫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
張艷茹正在裡屋給父親喂飯,一看阮思嫻進來了,跟沒看見似的,接着喂飯。
阮思嫻在炕沿邊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拘謹地跟張艷茹說起了她下午想到的那些往事。張艷茹只是聽着,並不說話,但眼裡卻逐漸噙滿了淚水。阮思嫻越說情緒越到位,說到胸罩那件事時,不經意地笑了一下,說當年你就發育得好,我到現在還是平胸,胸罩都得買最小號。
張艷茹也憋不住笑了,把碗撂在炕上,看了看阮思嫻,說:
「那你還總帶貨文胸,我看着挺大的,還以為你隆胸了呢……」
阮思嫻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臊紅了,也看了看張艷茹,說:
「你不知道,現在的各種科技和狠活兒太厲害了,再小的胸都能通過手段看上去很大。」
倆人憋不住又笑了起來,氣氛這也才算是稍微放開了一些。
阮思嫻感覺放鬆了許多,看了看張艷茹父親,說:
「對了,艷茹,你爸是啥時候癱瘓的?我一直都沒打聽過這事兒。」
張艷茹嘆了口氣,也看了一眼父親,說:
「你走那年,他有一天喝多了酒,去地窖里取東西,梯子倒了,大頭朝下摔在了地窖里,人就成了這樣。我這十來年,算是被他把住了身子,他只要一天還能喘氣兒,我就離不開西嶺村。」
阮思嫻湊到張艷茹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說:
「艷茹,咱們可以找個護工,錢我來出,讓護工照顧你爸。你不是一直喜歡美容,美髮嗎?我讓你去韓國,日本學,回來咱們就在鎮上最好的地段,開最大的美髮店,錢也都由我來出,咋樣?」
張艷茹猶豫了一下,把手抽了出來,說:
「還是拉倒吧,我都伺候他這麼多年了,換別人不放心。」
這時候,外面的天說變就變,烏雲驟然蔽日,轟隆打了一聲悶雷。
阮思嫻點了點頭,又想了一下,看着張艷茹,說:
「艷茹,你能告訴我,你當年為啥突然不想去北京了嗎?」
張艷茹低下頭,避開阮思嫻的目光,給父親掖了下被子,說:
「跟邱陽一樣,被我爸發現了。他說我再敢嘚瑟,他就把我腿打折,所以我就慫了。」
阮思嫻還記得,張艷茹她爸當年經常喝酒,喝多了就打她和她媽。後來,張艷茹她媽得尿毒症死了,她爸就只能打她了。而張艷茹之所以想離開西嶺村,跟這就有直接的關係,她恨他爸,那時候甚至說過不少盼他死的狠話。
阮思嫻嘆了口氣,不想再嘮張艷茹的痛處,岔開話題,說:
「艷茹,我上次跟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經常會想起邱陽,你說她當年真的是……」
張艷茹還沒等阮思嫻把話說完,突然打斷了她,說:
「小斐,邱陽的事兒你別查了。你以前啥事兒都聽我的,要是還拿我當姐們兒,這回也聽我的,行不?」
阮思嫻愣了一下,看了看張艷茹,困惑地說:
「艷茹,你為啥不讓我查呢?如果邱陽當年真是被人害了,咱們不應該把真相查清楚,讓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嗎?我這回真不能聽你的,因為我要是不查個清楚,一輩子心裏都不能踏實。」
張艷茹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阮思嫻,說:
「小斐,你咋就這麼犟呢?不管邱陽到底是咋死的,她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查清楚了,又有啥意義呢?能讓她活過來嗎?再說,如果在調查過程中,你發生了啥意外咋辦,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阮思嫻皺起眉頭,仔細地琢磨着張艷茹的話,說:
「我不管,我就算死了,也要把這事兒查清楚。再說,我能出啥意外?」
阮思嫻停頓了一下,又看了看張艷茹,接著說:
「艷茹,你不知道,這些年我看着風光,可沒人了解我心裏有多難受。我有時候總在想,為啥那天死的不是咱倆,而是邱陽?還有,你難道忘了,當年你跟我倆說過,苟富貴,勿相忘嗎?你再看看現在,她死了這麼多年,你也在村子裏熬了這麼多年,我不相信你真就不想她,不想咱們過去的事兒?」
這時候,張艷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手機,說:
「小斐,別說這事兒了,你先坐一會兒吧,我出去接個電話。」
張艷茹說著,拿着手機,走到院子里,接起了電話。
阮思嫻透過窗玻璃,看着張艷茹站在院門口打着電話,卻感到更困惑了。
張艷茹打完電話,一回到裡屋,就跟阮思嫻說,姚慶魁找她去村委會一趟,有些關於低保戶的事兒需要確認。阮思嫻本來還想問張艷茹李文武的事兒,但還沒開口,張艷茹就又說,小斐,我要給我爸接尿,換褲子了,咱倆哪天再好好嘮,我這兩天說過的話,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張艷茹說著,開始給她爸脫褲子,嘴裏還嘟囔着,又尿了,真愁人。
阮思嫻一看這情況,知道張艷茹這是攆她走呢,於是只好說,那咱倆勤聯繫吧,然後她就離開了張艷茹家。
阮思嫻從張艷茹家出來,想了一下,沒直接回農家院,而是躲在了不遠處的一棵老楊樹後面。
大概五分鐘後,張艷茹從家裡出來,把大門鎖上,向村委會的方向走去。
阮思嫻跟在張艷茹身後,保持着一定距離,走了一會兒,卻發現她半道又換了方向。
倆人一前一後,繞過了半個村子,來到了村南頭。張艷茹似乎發現有人在跟着她,加快腳步,繞到了一個柴火垛子後面。阮思嫻也走到柴火垛子後面,四下看了看,卻發現張艷茹不見了。
阮思嫻站在原地,眼前是一個個柴火垛子,她猶豫了一下,喊道:
「艷茹,你在哪呢?你不是說要去村委會嗎?咋來這邊了?」
這時候,阮思嫻突然感到嘴和鼻子被一團濕乎乎的東西捂住了,她感到不好,使勁掙扎,可脖子被用力地勒着,這讓她根本就動彈不了,而她又感到腦袋一陣陣眩暈,漸漸失去了意識。
阮思嫻身子癱軟了下去,在一個男人懷裡滑落,癱倒在了地上。
幾分鐘後,烏雲低垂了下來,西嶺村的天空中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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