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姻賀南嶼》[阮姻賀南嶼] - 第3章

        第19章 
姜子澤穿着一身國風立領長衫,白色的長衫上綉着筆挺的墨竹。
襯的他更加丰神俊逸,宛如畫中走出的桃花仙。
國畫配長衫,不得不說施米米確實很會營銷。
打量間,姜子澤緩步走了過來,眼裡是我之前看了無數遍的感情。
那感情幾乎瞬間就把我躺在催眠台,和被軟禁的記憶瞬間勾了出來,連帶着心尖都狠狠打了突。
我立即避開他的視線:「姜先生過謙。」
姜子澤卻不依不饒,別過頭問老師:「文先生什麼時候收到了這麼漂亮的女學生,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姜子澤在國畫上的造詣在後起之秀中確實首屈一指,老師見了都忍不住勾起嘴角:「這是我的小弟子阮姻,都還沒出師呢,怎麼介紹?」
我避不開他,只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我是阮姻。」
姜子澤卻像是沒感覺到話里的敷衍,伸出手來:「姜子澤。」
看着他伸出的掌心,我沒有去握,而是和老師打了聲招呼「老師,我去看畫了」,接着轉身里快步離開。
直到離開了姜子澤的視線範圍,走進畫廊,我才感覺壓在心上那塊石頭鬆開不少。
畫廊內,一幅幅國畫被嵌在牆上,或者是做成屏風、摺扇。
各式各樣,目不暇接。
國畫種類繁多,有人專畫動物,有人專畫梅蘭竹菊,有人畫高山流水小橋人家。
唯獨姜子澤不知道是從哪來的奇才,畫什麼都極其傳神,二十歲那年就憑藉一副美人睡蓮圖名聲大躁。
之前我與姜子澤在一起半年,經常看他作畫。
他通常下筆如有神,畫什麼都一氣呵成,絕不停頓拖沓。
現在想起來,我還是有許多受益。
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入了神,連身邊什麼時候站了人都沒發覺,往邊上挪時,一不小心就撞進了那個人的懷裡。
清冽的墨香傳來,我趕緊推開他後退一步。
姜子澤眉頭微皺,眼裡流露出些許不解:「我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吧。」
「當然不是。」
只是於我來說,比洪水猛獸更加可怕。
姜子澤上前一步:「那你為什麼要躲我?是有男朋友還是……對男人不感興趣?」
沒想到他的腦洞這麼大,我愣在原地,想着到底該怎麼打發他。
但是還沒想出結果,一道熟悉的人影上前把我護在身後:「她的事情,與你無關。」
是賀南嶼!
看着他的背影,我眼眶一熱。
前世躺在催眠台上時,我不知道像上天祈求過多少次,希望出現在眼前的人是他。
可睜開眼,卻只能看見姜子澤……
「賀警官,她都沒說與我無關,你又以什麼身份來告誡我?」姜子澤冷聲問。
賀南嶼的手指握的發白。
今天之前,他有一萬個立場質問姜子澤。
可如今,賀南嶼只能啞然沉默。
我深吸氣,正要開口。
賀南嶼堅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是我喜歡的人,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我愣了瞬,心裏五味雜陳。
分手之前賀南嶼會這麼說我不會意外,但是分手之後,他還這麼堅定,讓我的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如果我真的和他坦白,我們之間會不會還有機會?
不等我想明白,姜子澤的冷嗤聲響起:「賀警官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傷害阮小姐?
他說著,猛的看向我:「我倒是很好奇,在我和你之間,阮小姐會選誰?」        第20章 
姜子澤話一落下,我就看見賀南嶼的臉色蒼白下來。
他沒有看我,但緊緊抿起的嘴唇卻暴露了他的不安和悲傷。
「姜先生,我們才只見過一面,請你自重。」
我看上去像是提醒他,實際是在和賀南嶼解釋。
我們之間的隔閡,和姜子澤無關。
姜子澤臉色不變,眼底滿是篤定。
似是篤定在賀南嶼於他之間,我一定會選擇他。
他的家世,他的才華樣貌都給了他這樣的自信。
可他不明白,這些東西都不是用來衡量愛情的標準。
愛情是一個靈魂和另一個靈魂的共振。
賀南嶼的臉色緩和下來,想起了正事:「姜先生,我們已經抓到了騷擾你的粉絲,麻煩你辨認。」
說著,他拿出文件夾,將照片一一擺好讓姜子澤辨認。
我抓住機會,找了個由頭離開。
賀南嶼和姜子澤都沒有跟上來,我鬆了口氣。
如果放下執念,時間確實會抹平一切執念。
剛開始離開賀南嶼確實很難受,心像是被生生挖走一塊,做什麼都疼。
但只從在老師的安排下學油畫之後,我徹底靜了下來,全身心投入在畫中。
慢慢的,也能克服心底中蝕骨的思念,慢慢放下賀南嶼。
老師直誇我的畫:「終於有了感情,以前看你的畫,一味注重技巧和模仿,反而失了個人風格。」
這是我第一次明白畫與畫的區別。
嘗過各種苦,經歷過生死的之後,下筆確實更加有感觸,難怪大部分的知名藝術家都無比坎坷。
時間如梭,一轉眼過去了半個月。
這期間,有幾次我出畫廊,都能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駐足在路燈下。
問過畫廊的保安大叔才知道,賀南嶼每天都來,有時早有時晚,有時匆匆來一趟就走,有時一站就是深夜,有時衣服上滿是泥土,有時身上還帶着血跡。
我的心在胸腔內狠狠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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