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聰說的，不是她問的。
姜瑩：「後來呢？」
梁聰：「……簡助理沒問什麼，可能是怕我誤會，她大概是想私下親自聯繫你問。」
聽得出來梁聰在努力找補了，但沒什麼用，姜瑩依舊是冷笑了一聲。
然後他就掛電話了。
再看屏幕上，乾乾淨淨，什麼短訊電話都沒有。
私下聯繫他，親自問？
呵。
怕人誤會？
她囂張得恨不得全世界知道他們關係匪淺，會怕梁聰誤會么？
梁聰早就知道他們那點破事了，用得着她避嫌么？
不問，只有一個理由，就是不在乎。
姜瑩將手機關機扔到了床上，冷笑了一聲，他真是瘋了才會信顧予安嘴裏說出來的話。
——去藍天福利院的時間，是徐斯衍去協調的，定在第二天上午。
早上，姜瑩和徐斯衍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
徐斯衍擺弄着手機，跟姜瑩說著自己打聽到的情況：「福利院三年前的時候換了個院長，當初帶顧予安的那批人可能都不在了。」
姜瑩：「能聯繫到么？」
徐斯衍：「今天過去問問看。」
姜瑩：「她父母的住址查到了么？」
徐斯衍：「中心別墅區，不過那邊治安很好，不好過去。」
姜瑩：「先去福利院。」
吃完早飯兩人便出發了，徐斯衍開的車，姜瑩坐在副駕看了一路風景。
期間還路過了顧予安讀過的那間國際高中。
藍天福利院已經成立三十年有餘，位置在港城的學區，這些年得到社會各界資助，條件比剛成立時好了許多。
姜瑩這次能過來，也是因為讓徐斯衍以個人名義捐了一筆善款。
兩人來到福利院，院長親自接待了他們。
參觀完外面的環境，便到了平時孩子們上課讀書的地方。
院長指着走廊兩邊的牆壁介紹：「這上面是這些年福利院活動一些照片，還有我們這裡走出去的名校畢業的孩子們。」
姜瑩一眼就在諸多照片里找到了顧予安，那張照片比其他人都要大，跟她這個人似的，存在感極其強烈。
第088章照片照片是顧予安碩士畢業的時候拍的，她穿着學位服，手裡拿着學位證，化着淡妝，笑容燦爛，青春洋溢，學生味很濃。
徐斯衍也看見這張照片了，很難把照片上的這個女學生和狐狸精顧予安聯繫在一起。
院長見他們兩人都在看那張照片，便介紹：「這是晴晴，上一任院長看着長大的，十六歲才從院里出去，跟了個好人家，孩子也爭氣，考上了哥倫比亞大學。」
從院長的語氣里就能聽出來福利院多麼驕傲有個顧予安的存在了。
徐斯衍和姜瑩對視了一眼，順勢問院長：「她在院里這麼多年，家人沒找過她？」
院長：「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她是朱院長帶大的那一批孩子。」
姜瑩和徐斯衍都不意外這個答案，和他們此前打聽到的消息差不多。
徐斯衍先把院長打發走了，走廊上張貼的照片太多了，他留下來和姜瑩一起看。
走廊靠後的位置，是一些年代比較久遠的老照片。
上面都是五六歲的孩子，最大的也就十多歲。
福利院做活動拍下來的合影，每張照片幾乎都是七八個人，有的甚至十幾二十個，像幼兒園畢業照似的。
在這些照片里，雙人合影就顯得格外扎眼。
角落的位置，張貼着一張雙人合影，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雙馬尾，穿着粉色的體恤衫，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裏閃着調皮的光，她咧嘴笑得無比甜美，只是門牙缺了一顆，看起來略顯滑稽。
但她自己似乎意識不到尷尬，也沒有影響到熱情，她兩條胳膊抱着一旁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孩子，僅從照片就能看出她有多依賴對方。
男孩子看起來比她大個兩三歲，可能十歲左右的樣子，表情比她穩重很多。
照片的下面，有一行歪七扭八的字：晴晴和燁桉。
姜瑩站在這張照片前看了很久，遲遲沒動。
徐斯衍好奇，走上來去看牆壁，「四哥，你在看什……這是顧予安？」
話沒問完，徐斯衍先一步看到了那張合影，後來又看到下面的那行字。
即便沒有那行字，僅通過那雙眼睛，他也認得出顧予安。
她小時候，眼睛就很像狐狸了，很有特色，過目難忘。
姜瑩拿出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接着又去看其它的。
這周圍的合影里，顧予安一直都是和那個男孩子黏在一起的，拍照的時候兩個人跟連體嬰兒似的。
其中有張照片是那個小男孩孩背着顧予安，顧予安在他背上，手臂抱着他親了一下他的臉。
姜瑩的眼底的溫度在看到這張照片之後降至冰點。
姜瑩陰沉着臉走到了對面，這邊也有顧予安和那個男孩子的合影，年齡比那邊大了許多。
其中一張照片上，顧予安穿的已經是國際學校的校服了，氣質也出落得比小時候好了許多，細皮嫩肉的，看着像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而旁邊那個少年的情況就沒有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