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掐了一個謊，一本正經繼續，「婚姻需要雙方維持，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那麼辛苦。」
她將咖啡給陸西洲推了過去，得體的笑道：「雖然賺得不多，但很顧家。」
桑綿說的，是自己臆想中合格另一半的形象。
很顯然，陸西洲方方面面都和這個形象相差甚遠。
「那陸總呢，剛剛那位小姐說您結婚了，不知道您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桑綿只是隨口找個話題問問而已，以便拉近與客戶之間的距離。
畢竟這人連她的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又能期盼他會給出什麼答案。
陸西洲果然輕輕皺眉，回答地很誠實，「我不知道。」
不過遲遲拖着不肯離婚，就連離婚協議都送到了桑家，那女人也沒什麼反應。
她在等什麼？
無非是想繼續像蛀蟲一樣巴着陸氏罷了。
桑綿驚訝於他的坦蕩，正好服務員過來上菜，她也順勢轉移了話題。
「主廚貝爾是個藝術愛好者，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把名畫融進食物里。」
三道精緻的菜肴被端了上來，色彩看似混亂，卻又相得益彰。
「陸總，請。」
桑綿感覺眼前的重影越來越厲害，只想快點兒從簡短的對話里完成任務早點去醫院。
但陸西洲卻端着咖啡杯，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我有胃病？」
她怔了一下，「猜的，聽說陸總是個工作狂，想來經常不按時吃飯。」
其實是與陸老爺子打電話時，老爺子吐槽的，說陸西洲太醉心於工作，胃病時常發作。
他只能寄希望於桑綿多提醒照料一下。
桑綿也不好拂了老人的好意，只好每次都答應。
然而結婚這三年，兩人竟連一次都沒見過。
後面的菜陸續上來，桑綿很簡短的介紹完每一樣，順便觀察陸西洲的反應。
但陸西洲是她見過最能控制住微表情的人，七道下來，對方連睫毛都未曾顫動過。
桑綿壓根就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更偏愛哪一類。
甚至就連夾菜的時候，也只淺嘗幾下，就放下了刀叉。
居然沒一個喜歡的？
她甚至懷疑起林景的情報到底對不對，若陸西洲之前學過藝術相關的東西，怎麼都不該是這麼淺淡的反應。
「penny小姐？」
「penny？」
桑綿回過神來，才發現陸西洲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眉宇微擰。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彷彿剛剛那段記憶缺失了似的，忙道，「我去結賬。」
陸西洲看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此時的表情太真誠，真會以為她剛剛是在想怎麼故意逃單。
服務員將賬單放她面前，她沒反應，只好無奈的把pos機放到了陸西洲那裡。
陸西洲覺得好笑，刷了卡，瞥見桑綿還在發獃。
「已經結了。」
桑綿尷尬的站住，起的太急，本就暈眩，猝不及防地朝他靠了過去。
陸西洲本想避開，卻注意到這裡離扶梯不遠，略一遲疑，人已經摔進了懷裡。
才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發燙。
男人身上的冷香竄入鼻端，桑綿迷茫的大腦恢復運轉，顧不得難受，強撐着退到一邊，「抱歉，可能昨晚受了寒。」
受寒？
陸西洲看到她小臉煞白的模樣，想着這人該不會缺根筋的泡了一整晚的冷水吧？
「既然結婚了，昨晚怎麼不通知你老公來接？」
那種葯，讓人幫忙總比自己熬舒服得多。
「我老公他經常加班，太忙，不想給他造成負擔。」
桑綿抬手放在太陽穴，輕輕按着，以便緩解眼前的重影。
為了不再讓陸西洲誤會，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