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其聞震鳴》[桑其聞震鳴] - 第4章(2)


以至於溫湉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疏離的跟服務員說,他這邊不需要服務。
服務員尷尬的走了。
溫湉直接走到了陳母的旁邊,震鳴看見她,臉色更冷了:「你來做什麼?」
「是我讓她來的。」陳母道,「很久沒見面,她父親惦記她,讓我順道來看看,代替她父親跟她問聲好。」
溫湉則是把為他準備的禮物放在了他面前,說:「阿霆,這是我特地給你挑的領帶,是我用我所有兼職的錢買的。」
他冷淡而又疏遠的說,「不用了,我家裡的領帶都戴不完。」
「那你放着也行。」溫湉也不生氣,反而耐心的陪陳母聊着天,這個過蔣中震鳴一直低頭玩着手機,差不多二十分鐘就說飽了,找借口離開了。
陳母皺眉道:「他不是昨天還抱着你,今天怎麼又這麼冷漠?」
溫湉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姨怎麼知道的?」
「有人拍了視頻,給我看了。」
她解釋說:「昨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主動靠近他懷裡的。而且,他到現在還在生我當時不要他的氣,心裏估計還矛盾着,所以才對我時冷時熱。」
說到最後,她有點無奈,也挺難過。
陳母也就象徵性的安慰了她兩句,只跟她說了她父親跟蔣英芝的衝突,希望她能勸她父親收斂一點。
溫湉有些不安道:「蔣英芝會不會找我父親麻煩?阿姨,你替我護着我父親點行不行?」
陳母已經幫了,如果不是她在後邊護着,蔣英芝早就對溫父動手了。
「悅馨姑姑,這會兒怕是已經對我非常不滿了。」陳母說起這事,也是心煩。可這事,要做到兩全不容易,溫父是她一手捧起來的,她自然不想看到他功虧一簣。
溫湉道:「她姑姑挺凶的,我第一次碰上她的時候,就被她給嚇到了。那會兒阿霆跟蔣老師明明已經分手了,她還覺得阿霆是蔣老師的所有物呢。」
陳母道:「這倒是怪不了她姑姑,我當時也這麼以為。」
溫湉頓了頓,沒有吱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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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英芝那邊,確實火氣很足。
桑其聞看到她的時候,她半邊臉都是腫的,整個人很是狼狽。
她上去替她擦臉,蔣英芝很恨道:「你那個好婆婆,到現在還護着人家!我看你不是她家媳婦,那個姓溫的才是!」
桑其聞差不多也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無非就是蔣英芝拿下了生意,溫父懷恨在心,找人教訓了蔣英芝一頓。溫父自然算不上什麼東西,可陳母那邊護着,蔣英芝能怎麼辦?
但她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桑其聞只是盡心儘力的照顧着她,晚上離開之前,她聽見蔣英芝不知道給哪個朋友打電話,說的無非是抱怨陳母的話。
桑其聞本來要走了,卻聽見蔣英芝悵然若失的說了一句:「我把悅馨嫁過去,是想她過好日子。可我後悔了,我覺得悅馨在他們家,肯定過得不好。」
這句話讓她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
「我一生也沒個孩子,這輩子也過得不幸福,我總歸是希望我們家悅馨幸福的。」蔣英芝道,「我氣得也不是自己受傷,就是覺得他們陳家不重視悅馨。」
桑其聞站了半天,最後冷靜的擦了擦眼睛。
第二天,陳母回來,桑其聞自己去接的機,稍微晚了一點。
看到她的一刻,她下意識的把溫湉送的禮物給藏了藏,道:「怎麼來晚了?」
桑其聞笑道:「剛從醫院照顧完我姑姑。」
提起蔣英芝,陳母到底是有點愧疚,便問了一句:「你姑姑怎麼樣了?」
桑其聞盯着她繼續笑說:「傷的挺嚴重,正準備起訴溫遠輝。媽,這件事情,您不會在背後干涉的,對么?」
陳母皺眉道:「悅馨,是你姑姑有錯在先,先搶人家生意,不然人家也不會動手。」
「搶生意那個是合理競爭,動手打人卻是犯法。」桑其聞道,「何況,我姑姑去搶溫遠輝的生意,是我的主意。媽,有什麼事情,就讓法律來解決,這樣才公平。」
陳母低聲喝道:「悅馨,你怎麼也開始咄咄逼人起來了?你不要學你姑姑,她什麼性子你不知道?你也清楚你姑姑的性子,溫遠輝我不幫一把,落在你姑姑手裡,那就完了。」
桑其聞看了她一會兒,到底是心灰意冷的收回了視線,她彎着嘴角:「阿姨,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我姑姑。」
從「媽」變成「阿姨」,陳母的眉心控制不住用力的跳了跳。
桑其聞道:「您大概認為我跟震鳴走不遠,其實心裏頭,還是更把溫湉當你媳婦,溫遠輝當你親家。既然你心裏有這種想法,您不妨直說,我可以理解。不然,一邊說我是您媳婦,一邊讓我眼睜睜看着您幫外人,更加傷人。」
她溫和的說:「當然,不管您幫誰,溫遠輝蔣家都會告的。」
桑其聞的幾句話,讓陳母的眉心死死的擰着,她低聲道:「溫遠輝確實做得不對,只是真的不能落在你姑姑手裡。溫湉怎麼說也是個小姑娘,還在上學,要父親出了事,哪有心思學習?這事關人家的前途。」
「您忘了,我也沒有父親,我連母親也沒有,身邊唯一有血脈關係的,只有我姑姑。」她淡淡說。
桑其聞這話一說,讓陳母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說:「悅馨,媽不是那個意思。媽也是疼你的,只是溫湉父親跟你不是一回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倔?」
桑其聞道:「那您能不能不要那麼倔呢?溫遠輝有您的照拂,少了一單生意不會愁沒生意做。他自己不也經常拿不下生意最後來靠您?偏偏到我姑姑這裡,他就要動手報復,什麼道理?」
「溫遠輝比起你姑姑,是處在弱勢的一方。」
「這要看怎麼比,要論性別比較,我姑姑才是身處弱勢的一方。」桑其聞說,「而且您應該也清楚,蔣橫山對她沒什麼感情,並不會怎麼管她。她進醫院,他也沒有看過她,身邊也就只有我而已。」
陳母看着她,沒有再說話。
車上的氣氛就此變得沉默起來,桑其聞無言的開着車。
陳母無意還是心疼悅馨的,但骨子裡到底還是強勢,不太聽得下去忤逆自己的話,幾次想開口,最終又想到自己不會妥協,溫遠輝她肯定得保下來,就並沒有開口。
桑其聞也不會妥協,往後沒幾天,就聯繫了律師,開始搜集溫遠輝的證據。
溫遠輝來a市發展,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是陳母的意思,桑其聞這堅決的態度,無異於打了陳母的臉。
陳母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這有人跟她反着來,還是自己心疼的孩子,氣是更加不順,但礙於她在自己兒子身上吃了很多苦,到底是虧欠了她,倒是沒有太為難她。
只不過,兩個人也算是這麼鬧上了。
見面的次數幾乎沒有,但桑其聞也聽說,陳母那邊也暗暗叫了律師。不過為了不讓她心寒,叫律師的事情,對外說是溫遠輝自己認識的朋友幫忙找的。
陳國山也出面勸了陳母幾次,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陳母道:「溫湉以後指不定要進我們家的門,不然你以為我大老遠把溫家弄過來做生意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是怪悅馨,只是這件事情沒辦法,我這邊就得幫。」
陳國山道:「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悅馨畢竟才是咱們家媳婦。」
「你一個做生意的,未雨綢繆這個道理你怎麼會不懂?」陳母冷着臉色反問道。
「你怎麼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看阿霆最近跟悅馨不挺好的么?」陳國山說。
「好什麼好?」陳母道,「你以為我不盼着悅馨跟阿霆好么,但是你兒子就是惦記人家溫湉,在國外天天朝夕相處,還在一個公司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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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山的臉色忍不住變了,到底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蔣英芝的事,溫遠輝也知道自己做過頭了,上門求過很多次。
桑其聞有一回撞到他,他連招呼都沒有打,趾高氣昂的從她身邊路過。
消息傳到蔣英芝那兒,她真的是被氣笑了,說:「悅馨,看見沒,你那婆婆虛偽得要命,明明不向著你,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在意你情緒的模樣,現在我算是把她看透了,你跟震鳴還沒離呢,她就一心向著新媳婦了!在這裡膈應誰呢?」
她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麼想法都往直里說,跟陳母也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不過蔣英芝也不算徹底死心,在能下地走路那天,就問桑其聞說:「你有沒有問過阿霆那孩子,他向不向著你?」
桑其聞如實說:「沒聯繫過。」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國內的事情,想着父母那邊的壓力沒有了,也就不需要跟她維繫婚姻關係了。
蔣英芝臉色難看,卻也只是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似乎是在後悔什麼。
不過當天晚上,震鳴倒是聯繫她了。那會兒她剛從醫院回來,還在往家裡趕,他的電話就進來了。
桑其聞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
那頭震鳴的聲音很淡,不太分辨得出來喜怒,說:「你跟我媽吵架了?」
桑其聞「嗯」了一聲,說:「我並沒有道歉的打算,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你要是是來給你媽討回公道的話,沒那個必要。」
震鳴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笑了一聲:「我這什麼都沒有說,就是來給我媽討回公道的了?」
他的態度倒是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不知道你們再鬧什麼矛盾,就聽我爸提了一嘴,我媽這個人倔的慌,按我小時候的經驗,你最近在咱自己家裡待着就成,別去她家裡。」
一個「咱家」,一個「她家」,讓桑其聞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反正婆媳關係哪家都有,又不是咱一家的問題。」震鳴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說,「這兩天忙壞了,老婆,你什麼時候來見見我吧,生日你都沒有來。」
頓一頓,又不太高興的說:「我同事他們生日,都有老婆陪。」
桑其聞在一個紅燈路口停下來,遲疑了片刻,問:「所以你是打算向著我?」
震鳴「嘖」了一聲,說:「也不是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沒有那麼不講理……不對,好像你有的時候確實也挺不講理的……」最後隨口說道,「算了……嗯,就當我向著你吧。」
紅燈綠了,她發動車子,卻沒有說話。
震鳴那頭有人喊他了,說:「老婆,我忙去了。」
「嗯。」
桑其聞掛了電話,卻思緒萬千。
她本來以為,他是順勢來提離婚的事情的,畢竟他遠在國外,跟溫湉摟摟抱抱,或許也在床上有滋有味翻雲覆雨,肯定受不了枕邊風的吹拂。
桑其聞有點心不在焉,回到家她漫無目的的玩着手機,某一刻回神時,卻發現自己點進了出行軟件。
她頓了頓,把軟件給關上了。
桑其聞心裏卻很好奇,震鳴在國外的生活。比如他跟溫湉走到了哪一步,再比如他工作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
其實旅遊簽證,她很早就辦下來了,只不過一直覺得沒必要去,這下倒是合適了。
桑其聞最後跟學校請了兩天假,飛行路蔣不短,她一個人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因為來的突然,她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接她,桑其聞最後是一個人先坐了地鐵,然後打車,才到了震鳴公司樓下。
公司國外的大樓也沒有國內那麼宏偉壯觀,看得出來公司規模還是比較小的。
桑其聞往公司里走的時候,前台還攔住她,非要問她有沒有預約。
桑其聞想了想,用英文說:「我是來見震鳴的,也就是你們老闆。」
震鳴在國外通常用Ian這個英文名,她說的是中文,才特地補了後面一句話。
前台照例問:「您跟他什麼關係?朋友?」
桑其聞說:「我跟他領過證,算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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