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棠姐，你在哪個公司上班啊？」「凌華。」宋桀嚯了聲，佩服的說：「居然是凌華的，失敬失敬。」商亦棠問他，「你知道凌華？」「嗯，我舅舅也做過風投，聽他提起過，津南的新貴嘛。」商亦棠看着桌上的草稿紙沒出聲。凌華這幾年確實勢如破竹，但最開始的時候，凌華也不過是盛滄海丟給盛勉君的一個考驗。盛勉君剛接手凌華那會，凌華的情況其實很糟糕。商亦棠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那會，盛勉君還沒現在這麼果斷，初出茅廬的少爺，哪怕家族背景再好，也受不了不少刁難。只是盛勉君對自己夠狠。商亦棠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鬨笑聲打斷，她抬眼，看見宋桀紅着臉，在被人打趣着。謝潯在旁邊看着，他敲了下桌子：「適可而止，繼續工作。」接下來討論的問題就不是商亦棠能聽懂的了。她繼續回去整理自己的資料。東西雜亂無序，整理起來確實麻煩。好在商亦棠早幾年在秘書處的時候，做的最多的就是替盛勉君整理文件，所以做起來也還井井有條。等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商亦棠這邊基本差不多。她給謝潯看了，謝潯說：「果然術業有專攻才是對的。」商亦棠拿起包準備離開，謝潯本來要送她，但突然接到客戶電話，要說些事。商亦棠朝着他點點頭，自己出去了。離開了房間里熱鬧的氛圍，商亦棠強裝起來的鎮定立馬垮下。然而剛進電梯，包里的手機就突兀的響了起來，在這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急促。商亦棠一頓，隨即皺着眉心接通。是療養院院長打來的，商亦棠一接通，就聽見院長着喘着氣的聲音：「商小姐，李老爺子突然暈過去了。」商亦棠下意識就想到了李燕南，她顫着嗓音問：「怎麼會突然暈倒？」「護工說他接了個電話，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等再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暈倒了。」「商小姐，您還要做好心理準備。」院長陳通的聲音說道：「李老爺子似乎有中風的徵兆。」商亦棠啞着嗓子，「我馬上回津南。」院長的電話掛斷，商亦棠立馬就給自己訂了最近一班飛機的票回津南。到津南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商亦棠也不敢停，直接就往療養院趕。好在療養院就在市醫院隔壁，商亦棠過去的時候，院長正在病房外等着。看見她過來，院長立馬迎了上來：「商小姐，你來了。」商亦棠問，「我外公情況怎麼樣？」「不太好，老爺子本身身體就不好，這次情緒一激動，血壓和心率都超負荷，雖然療養院里的醫生及時搶救，但還是不太理想。」商亦棠臉色很冷，她推開病房門，看見外公帶着吸氧機睡在床上。看上去像是老了許多。商亦棠輕輕走過去，他就掀起耷拉着的眼皮，對着商亦棠伸出乾枯瘦弱的右手。他嘴唇一張一合，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商亦棠握住他的手，喚了聲：「外公，我回來了。」「渺……」老人家的語氣很細，商亦棠只能湊過去才能聽到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