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婻伍星帆》[沈初婻伍星帆] - 沈初婻伍星帆第37章(2)

晉寧眼淚奪眶而出,她推着伍星帆,而他卻無半絲回應。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晉寧顫抖着後退着,搖着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皇上看見晉寧崩潰的樣子,沒有絲毫勸慰。
院子里還活着的兩人是罪人,有什麼資格去安慰和得到安慰,他和晉寧,拋開身份,不過是苟活於世的兩個罪惡的靈魂而已……三月十五,伍星帆下葬,與沈初婻同葬與城外羽鳴山中。
皇上將院內那棵梅樹一同移栽到他們墓前。
顧趙氏跪在墓前,沒有流淚。
也許是心早已麻木了,又或者已經看透了悲歡離合。
糾纏了一輩子,終還是走在一起。
「多意,你也許一直在等他吧……」顧趙氏燒盡最後一張紙錢後站起了身,最後看了眼那一座夫妻墓碑,頭也不回地走了。
朦朧的光線灑在梅樹下,隱約好像可以聽見一男子和一女子在竊竊私語着什麼……「那年初春,你我在御花園相遇,我摔倒了,你將我扶了起來,那時候你是真心的嗎?」
「當然了,所以這年的初春,我來找你了,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我們拉過勾的。」
「可是我們的梅花還沒有開……」「沒關係,我們現在有很多時間等……」春風徐徐,將這竊竊私語吹散了。
初春暖陽,兩人相擁的身影刻在了樹下。
梅花情墓,生死相依。
————完————番外篇,第三十四章重回春意裊裊,枝頭上的喜鵲的叫聲落在沈初婻耳中卻是分外煩躁。
丫鬟手中拿着胭脂水粉,卻對着搖頭晃腦的沈初婻無從下手終於再將胭脂抹到她的柳眉上,丫鬟再也忍不住了,開口求道:「小姐,小姐,您別再動了,再不上好妝,這吉時都要過了。」
「過了就過了。」
沈初婻臉一黑,扯過丫鬟手中的錦帕狠狠地將眉上的胭脂擦去:「我說多少次了,我不想嫁,爹也真是的……」見錢眼開。
丫鬟手上的活沒停下,嘴也沒閑着,她勸道:「小姐,陸家可是下了重禮的,況且陸家可是江南有名的富商……」沈初婻忍不住撇撇嘴,裝作聽不見丫鬟的喋喋不休。
她真的一肚子氣,富商又怎麼樣?
她顧家缺吃愁穿嗎?
為什麼要依靠什麼陸家?
吉時已到,沈初婻蓋着紅蓋頭,被媒婆背着走出了府,上了花轎。
花轎外吹鑼打鼓,一片歡笑。
她掀開蓋頭,一顆心也跟着花轎一樣上下不安晃動着。
沈初婻在為未來擔心。
她要是嫁了個缺胳膊少腿或者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可怎麼好?
又或者等她進了門不久,那陸公子弄來幾房小妾,她可怎麼好啊?
可惡!
我爹怎麼就這麼糊塗呢!?
沈初婻暗中埋怨父親的貪財,可是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任她反悔也無計可施。
將手中的衣角攥的已經起了褶皺,沈初婻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將轎簾掀起一個小小空隙。
穿過縫隙,花轎前馬上穿着喜服的身影非常清俊,寬肩窄腰,有種風流洒脫之態。
沈初婻愣愣地看着那背影:那就是她的夫君么?
單單看背影,好像……還不錯。
好像注意到了一絲不一樣的視線,伍星帆微微偏過頭,看向花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暖陽下,伍星帆側臉的輪廓惹得沈初婻一陣臉紅,她慌亂地撒開手,手忙腳亂地將蓋頭蓋好。
被發現了……沈初婻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我,我怎麼……」她下意識地捂着自己的臉,發現自己的臉燙的跟湯婆子一樣。
難道我對那傢伙,一見鍾情了!?
沈初婻從不信什麼一見鍾情,但是剛剛那一眼,她心確實是控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不知不覺,花轎已經依譁到了陸府,整條街都是一片喜慶的紅色。
沈初婻被一個丫鬟攙扶着下了花轎,手上同時多了一端牽紅,另一端就是那陸家公子,她的夫君。
耳邊嘈雜的聲音讓沈初婻頭痛不已,她只想快點結束着繁瑣的禮節,快點離開。
就算是洞房裡,她好歹還能自己待一會兒。
失神之間,沈初婻沒注意門檻,直接被絆住腳,整個人都要撲到地上去了。
沈初婻原以為她要在今天出大丑了,卻沒有想到手中的牽紅被用力一拉,她靠在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中。
「才拜完天地,娘子怎麼又要行此大禮?」
隔着蓋頭,耳畔清澈的聲音和細風惹得沈初婻又紅了臉。
她還未反應,便被丫鬟領着去了洞房。
明明賓客歡笑聲那麼吵,她竟能聽見那人的輕笑聲。
甚至覺得有些……好聽。
第三十五章 意外新房中,沈初婻猛地將蓋頭掀麗嘉開,大口地喘着氣。
「累死我了……」她手做扇不停地扇着,額頭上儘是細細的密汗。
房間很寬敞,該有的應有盡有,只是讓沈初婻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在房間的北側會是一個書房模樣的隔間。
她瞄了眼窗外,丫鬟還站在門口守着。
沈初婻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兩米高的書架上滿是書,長桌上整齊地擺着文房四寶,桌案旁邊還有一個大型青花瓷瓶,裏面還插着一枝紙紮的紅梅。
「把書房設在房間里……」沈初婻背着手,如同巡視一般來回走着,琢磨的語氣帶着一絲滿意:「應該也不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吧……」沈初婻還沉浸在對她夫君的好奇中時,門突然就開了。
「少爺。」
「!!!」
沈初婻嚇得不知所措,雙手摸着自己的衣裙:蓋頭,蓋頭呢!?
糟糕,被她扔在床上了!
伍星帆示意倆丫鬟退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床上只有一個紅蓋頭,人不見了。
伍星帆的黑眸一沉,隨即卻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果然是個喜歡亂跑的人。
沈初婻躲在屏風後面,悄悄地探頭看了看。
只見伍星帆面對着床,好像在發愣。
沈初婻有些失望:又沒看到臉。
她瞥了瞥窗外,太陽都還落山,他怎麼就進洞房了,這是時候不應該在招呼賓客嗎?
沈初婻又將視線放在伍星帆身上,正好撞見他要轉身。
不知怎麼著,剛想看看伍星帆長得如何的她竟心虛起來,猛然地撤回身子後退了兩步。
隨着一聲清脆的青花瓷碎裂的聲音,沈初婻徹底地傻了。
她不是故意的!
前廳。
陸方榮剛招呼完一桌賓客,一小廝跑來傳話。
陸方榮喝得有些醉了,他揉了揉額頭,皺着眉問道:「怎麼了?」
「老爺,京城那兒辦妥了,說最晚初十便可遷居。」
「初十?」
陸方榮吧喳了下嘴,思索着:輕寒才剛成親,現在遷居去京城,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了。
思來想去,陸方榮揮了揮手,示意小廝先下去:「知道了,下去吧。」
而在另一邊的新房中,沈初婻緊繃著腦中的一根弦,看着滿地的青花瓷碎片半天不敢動。
怎麼辦?
他不會生氣吧?
她緊張地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感覺到了那人站到了自己身後。
沈初婻猛地轉過身,緊閉着眼,一臉視死如歸:「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賠。」
一片沉默,良久過後,她才聽見一聲輕笑。
她小心地睜開一隻眼睛,面前的男人清俊的面容上帶着滿滿的笑意,完全看不到一絲怒意。
「你……」沈初婻一時間竟忘了剛剛的魯莽,看着伍星帆的臉愣住了。
為什麼?
為什麼我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沈初婻說不清楚此時心中是什麼感覺,只是有種經歷了很多事的滄桑感。
她張了張嘴,下意識地喚道:「雲,輕寒……」伍星帆眼神閃了閃,向沈初婻靠近了幾分,低沉的聲音帶着一些欣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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