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綰賀時彧》[沈初綰賀時彧] - 第10章

「夫人所在的祠堂在火勢最深處,奴才進去救人時為時已晚!」

「火勢太大,奴才未能保住夫人體面屍首。」

「千歲,奴才萬死難辭其咎,請千歲責罰!」

賀時彧渾身僵直住了。

他死死盯着面前那具被白布蓋着的屍首。

「你是說,這是沈初綰?」

「本千歲不信!」

他緊緊咬牙,伸手過去掀開那塊白布!

白布之下是一具被燒得焦黑的屍首,早已看不清面容。

可她手裡捏着那枚和田玉佩卻如此眼熟。

因為其中另一枚,正在他懷中。

這不是沈初綰,還能是誰?!

賀時彧往後踉蹌幾步,重重跌倒在地。

「千歲!」<顧安然傅司宴p>

……

沈初綰死後,賀時彧其實並不太傷心。

畢竟他覺得,沈初綰對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只是說來也巧。

他在沈初綰下葬之日,突然無故生了場重病。

太醫來來回回看了數次也無果。

直到她已下葬後的第三月,賀時彧才逐漸恢復精氣神。

病癒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親手為沈初綰刻下牌位。

他念着,好歹夫妻一場,沒能為她送葬,便替她刻下牌位,也算是慰她在天之靈了。

——愛妻賀氏沈初綰之位。

然而當將牌位擺入賀家祠堂。

賀時彧盯着看了許久,卻又陡然怔住,彷如大夢初醒。

望着『愛妻』兩個字,他眼神透出難得的迷茫。

他的手上還殘留着木屑,刻字時的傷口隱隱作痛。

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些字是他刻的,可賀時彧卻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刻下這兩個字。

分明他心中的妻子只有瀋水瑤才對。8

罷了,既已刻成,索性就這樣。

直至那日。

賀時彧路過酒肆,聽見從里傳出彈曲聲。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那歌姬唱着詞,娓娓動聽。

賀時彧的腳步便莫名一刻也移不動,心口仿若有石塊壓着,叫他喘不上氣來。

他突然就想起了沈初綰。

想起她總是柔柔淡淡的模樣,卻能陰陽怪氣惹怒他;想起獵場遇刺,她分明有逃走機會卻不顧危險回身救他;想起她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竟是說他們之間,乃是孽緣……

這一刻,賀時彧腦中忽地在想——

起火時,沈初綰在做什麼呢?是跪在祠堂里,一遍又一遍抄着他罰下的經書嗎?

她那時害怕嗎?火勢那般兇猛,她……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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