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初綰一怔，低頭應：「是。」

聲勢浩蕩的回門車隊停在了丞相府門口。

沈父一副誠惶誠恐出來迎接。

「恭迎九千歲。」

賀時彧笑裡藏刀：「沈丞相倒會裝模作樣，偷龍轉鳳的招數卻用得嫻熟。」

「九千歲說笑了，初綰才是我嫡長女，也如我掌上明珠啊。」

兩人一來一往，無人在意一旁的沈初綰。

沈初綰低着頭，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雙方表面甚是和諧。

直至晚飯前。

沈父才尋了空將沈初綰帶至後院。

沈丞相擰着眉張口便問：「九千歲是否還有提起鈴月？」

竟是絲毫不關心這幾日沈初綰的處境。

沈初綰淡淡回道：「父親，女兒並非是九千歲肚裏的蛔蟲，他如何想，女兒並不知曉。」

沒得到想聽的答覆，沈丞相橫眉慍怒。

「好，好得很！你現在是有賀時彧撐腰，敢這麼同我講話了？」

沈初綰卻是冷然回：「這話父親便說錯了，我一介孤女入不得九千歲的眼，女兒今天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惹他半分垂憐。」

『孤女』二字一出，沈丞相臉色霎時一白，她這是咒他死不成？

「父親若無別的事，初綰便先告退了。」

沈初綰施施然行了道別禮。

父女二人不歡而散。

卻無人注意到，廊間拐角立着一抹暗色身影。

賀府書房內。

「她當真是這麼說的？」

「屬下親耳所聽，千真萬確。」

賀時彧眸色沉沉。

這沈初綰對其父都如此尖牙利嘴，當真是毫無教養！

當晚。

賀時彧罕見做了個夢。

夢中朦朧不清，只隱約察覺自己同一女子親昵同榻。

長發如瀑散落，女子靠在他懷裡，蔥白如玉的手拾起兩人各一縷發打結，剪下放入匣中。

「阿彧，這樣我便是你結髮妻，你絕不能負我。」

「好，定不負你。」

賀時彧含笑回望，卻是赫然一驚——

只見懷中女子那張臉竟是沈初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