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

是抹布一樣，臟成了一團。

這一幕深深刺激了沈慈的眼睛，她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歡她，他不愛她，但她不知道他的恨竟然有這麼重，重到連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這麼讓他噁心。

「對不起……」

沈慈用手抵拳哭着，但卻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她突然不覺得難受了，只是肚子很疼。

孩子是最脆弱的，它感受不到愛和善意，也跟她一樣，在她肚子里哭泣吧。

賀沐年勃然大怒的回房了，連飯都沒吃，沈慈一個人在外面收拾了很久，收好飯菜，擦好桌子，最後才去撿那些地上的嬰兒衣服。

上面有着賀沐年狠狠踩下的鞋印，她又哭又疼的撣了又撣，明明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了，可偏偏就是擦不掉。

都怪她，她每天在家做清潔做得還不夠乾淨，如果她做得再乾淨一點，賀沐年就不會踩上痕迹，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都是她的錯，都怪她。

本以為能讓賀沐年想起她，本以為能洗刷掉三年前強安在她身上的冤屈，本以為能在死之前，好好待在他身旁，可是她不能，好難啊，能不能有一個人告訴她，為什麼愛一個人，要這麼痛，這麼難。

沈慈抱着那些衣服埋頭痛哭，也許，真的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賀沐年已經兩年多沒有出差，現在卻正好被沈慈撞上，沈慈想，這就是天意吧。

第14章你這個騙子！

早上把他送走之後，她便開始收拾東西。

家裡已經被她打掃得很乾凈了，她的東西一貫不多，被她這麼收拾以後，這個家就像是完全沒有她的痕迹一樣。

拎着行李箱離開的時候，她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棟房子，這個她足足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想當初，她放棄一切來到這兒的時候，也是這樣，除了手上的行李箱，孑然一身。

也許是命中注定吧，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賀沐年那張英俊非凡的臉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呼吸一滯，手上的行李箱咚的一聲悶響掉在了地上。

「你……你不是去出差了嗎？」她瞪大眼睛。

「什麼東西掉了？」賀沐年極其敏銳。

他的確是要去出差，可飛機卻突然延誤，因為飛機上有一個孕婦胎像不穩，被送回去急救了。

然後，他就鬼使神差的回來了，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麼。

他知道沈慈是不會聽她話打掉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的，可他竟然也沒派保鏢把她壓上手術台，有好幾次要下命令，卻又生生忍住，自從得知她懷孕後，他腦子裡就亂成一團。

「沒什麼，撞到了東西而已。」沈慈重重吸了一口氣。

「嗯。」賀沐年語氣又冷淡起來，脫了鞋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接到沈慈遞過來的拖鞋，反而一腳絆到一個箱子，差點摔倒。

高大的身軀微僵，像是不可置信一樣，修長的手指附上那個箱子，終於明白那是什麼之後，胸臆間彷彿像是颳起了颶風，席捲得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種狂躁和難以形容的失落直衝沖的朝他頭頂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