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賀沐年》[沈慈賀沐年] - 第9章

因為他知道,沒有一個人會拿這種東西開玩笑。

夏月再次笑了,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沒有再跟他說一個字,轉身就上了樓。

走進卧室,夏月打開一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打開盒子,赫然是一對男女的戒指。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東西會和賀沐年有關,可是打開看到的時候,夏月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的紅了。

「沈慈,你這個瘋子。」她捂住嘴巴,淚流滿面。

竟然到死了,想的還是他。

「夏月,你最好把話說清沈,什麼叫做她死了?」賀沐年站在後面,呼吸急促的瞪着夏月,攥着的拳頭幾近發白。

「我說她死了就是她死了,字面上的意思你難道聽不懂嗎?」夏月突然爆發,聲嘶力竭的朝着賀沐年吼起來,「是,她是得了白血病,可就算找到了適配的骨髓又怎麼樣?這個骨髓來得太晚了,在來之前,她就已經絕望得去自殺了!」

第26章髒了她的輪迴路

「你知道她的人生有多苦嗎?她什麼都沒有!當初為了照顧你,她放棄一切,放棄去意大利高等學府的機會,像個神經病一樣跑來照顧你這個瞎子。

可是你是怎麼對她的,賀沐年,你折磨她整整三年,把她當保姆,把她當ji女!

你害得她沒有家人,沒有老公,沒有朋友,甚至連她最寶貝的孩子也被你這個混蛋給害死了!
她還有什麼?早就被你害的一無所有了,不去死還活在這個世界幹什麼!」

她用力的吼,就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吼出來,整棟別墅幾乎都能感受得到她的怒意。

賀沐年就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喉嚨,這個女人太放肆了,她完全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對着誰說話,她不過是一個小醫生,以他的本事,動動手指就能讓他們整棟醫院倒閉。

可他現在來不及發怒,他甚至連說句完整的話都困難。

「她從沒跟我說過……」

他不知道,她竟然放棄了去留學的機會,她在沈家向來沒地位,他不可能不知道能夠出去留學對她意味着什麼。

她是優秀的,設計能力極強,如果出去,回來的時候,她會有一個無比璀璨,靚麗的光輝人生。

可她待在了這兒,小心翼翼的跟別人解釋說:「我不是他太太,我是他的……保姆。」

竟然事到如今,他才能知道她的悲哀。

「她當然不會跟你說,就好比有些事她不跟你說,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夏月目光突然定在了他的眼睛上,眼淚唰的一下流得洶湧。

那是……

她親手做的手術,親手從她的眼睛上摘下來的。

但她不能說,因為那個瘋子不讓她說,所以,她永遠都不會說。

「賀沐年,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好好想想你最後一次見她都幹了些什麼吧,我希望你一輩子都記住那個場面!你就好好守着你的摯愛過日子吧,別再去打擾她,更別在她的墳前哭,小心臟了她的輪迴路!」

夏月字字用力的說道,視線在賀沐年的眼睛上停了又停,最後才淚流滿面的拿着戒指從別墅離開,任誰都無法忽視籠罩在她身上的那抹悲痛哀慟的氣息。

出了別墅,夏月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痛苦,捂着戒指蹲在地上失聲痛苦。

死的人說死就死,究竟有沒有想過活着的人到底會有多麼的痛苦。

沈慈,誰說沒人為你哭,我就在為你哭。

沈慈,我真是瘋了,才會跟你這種瘋子做朋友,你一死了之,可我怎麼辦?你告訴我,親手摘了你眼角膜的我,該怎麼辦?

明明是在外面,可夏月的哭聲竟然傳到了別墅,久久都沒能平息。

賀沐年有一剎那竟然想要捂住自己耳朵的衝動。

那是人死了之後,親朋好友會發出的慣常哭音,悲痛,難受,撕心裂肺。

可他不相信沈慈會死。

那樣的女人,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走,說一輩子都會做他眼睛的女人,竟然會死嗎?他不相信。

可他卻萬萬不能忽視夏月看着他眼睛的眼神。

夏月恨他是毋庸置疑的,從吼他的力度就可以看得出來,可是她在看着他眼睛的時候,卻是那樣一種……留戀的眼神。

讓人難以忽視。

第27章兩不相欠,他偏不!

賀沐年情不自禁的拿手撫摸上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一種大膽的猜測在他的腦中轟然成型。

他不敢去相信,卻又不得不確認。

夏月的哭聲終於平息,興許是已經走了,這棟房子靜得嚇人,賀沐年拿出手機,撥打出了一個號碼。

在等待答案的過程顯然是漫長而又痛苦的。

他想,只要確認,確認一下就好了,這樣,他就可以拆穿夏月的謊言,這樣,他就能確認,那個人沒有那麼的瘋狂,她是安全的,完整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從來沒有那麼一次,想要祈禱過神明。

可最後的結果顯然是讓人失望的,他從來沒有一次那麼希望自己不認得這三個字。

沈慈!

這個字一筆一划,一字一頓,是她的字跡,簽在了眼角膜死後捐獻的協議上。

圖片下還附有一條文字消息:瑾年,這就是為你捐贈眼角膜的死者,沈慈。

那一刻,好像整個房子都在天旋地轉,賀沐年試着站起身,可沒用,整個世界也都在天旋地轉,他好像陷進了一個名叫痛苦的深淵裏,怎麼也出不來。

「欠你的東西,我通通都會還給你的,從今往後,你放過我,我也放過你,我們互不相欠。」

那是沈慈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賀沐年扶着牆,四肢百骸都在叫囂,抽搐,彷彿身體被掏空了一個大洞,怕真的嗓眼一甜,會吐出一口血來。

他不知道他在痛什麼。

是在痛她竟然瘋成這種地步,還是在痛她竟然用這樣決絕的方式,讓他們這兩個本該有着緊密聯繫的人,再也兩不相欠。

是,沈傾根本就沒死,她……也用這種方式還了他一雙眼睛,他們兩個真的誰也不欠誰了。可這三年又算什麼,他們在一起相互折磨,不,應該僅僅只是他折磨着她的這三年,又算是什麼?

她竟然就這樣走了,白茫茫落了個乾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賀沐年生了一場重病。

夢裡,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臉,她年輕,她漂亮,充滿活力,朝氣蓬勃。

她走到他面前,笑意盈盈的伸出手說:「沈學長,我知道你的名字,可你是不是不記得我?我現在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沈慈,淡妝濃抹總沈慈,很容易記吧,一輩子都不能忘哦。」

就是這樣的開端,他們開始了一生的糾纏。

但是至今為止,賀沐年也不懂她說的那句他是不是不記得她是什麼意思,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可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像是放電影一樣,無數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交相輝映,她哭,她笑,她抱着他,她求着他……

他從來就沒在意過她,所以也從沒想過,有一天當他想起她,只專註想她的時候,她在他腦海中的印象竟然會是那麼的清晰。

而他,也永遠記得她哽咽着說:「我知道你永遠不可能愛我」時的語氣。

他當然不可能愛她。

這樣卑鄙無恥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愛她。

可第二天,整個A市都知道賀沐年在找一個叫做沈慈的女人。

瘋狂的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想要這樣兩不相欠,他偏不!

第28章賣力勾引

三年後。

凌晨四點多,賀沐年滿身酒氣的推開天之港的門,推開門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想哭。

寧願一直都看不見,有些東西清沈了,簡直是種折磨。

曾幾何時,他打開家門,總會有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等在那,她好像永遠出於預備着的狀態,只要他一開門,她總用最驚喜的樣子站在了玄關處,永遠都是那麼剛剛好。

賀沐年想着,竟然發現腳下竟然有人遞上了拖鞋,他驚喜的屏住呼吸,抬起頭。

因為沒有開燈,他什麼都看不見,只知道那人很瘦小,像是往常的無數次一樣,明明很瘦弱,卻努力托住了他的臂膀。

就像是曾經發生過無數次的場景。

賀沐年眼眶微濕,明明是欣喜若狂的,卻還是滿不在乎的說:「你還知道回來?沈慈,看看你現在多放肆,竟然敢餓着我。」

那人動作猛地一僵。

「瑾年,姐姐已經走了三年了,你還要想她想到什麼時候?」沈傾的語氣帶着憤怒和燒紅了眼的嫉妒。

「你是……沈傾?」

賀沐年猛地清醒過來,這才覺得什麼都不對了,他將手抽出來,剛要走人,沈傾卻激動不已,猛地從後面抱住他。

「瑾年,不要走!」沈傾哭起來,「你說過你不喜歡姐姐的。」

「可自從姐姐死了以後,這三年你要不泡在了酒吧,要不就是睡在了公司,好不容易回來,竟然也是回的天之港!瑾年,你為什麼要回這個地方,你說過一輩子都不會回來的!」

賀沐年呼吸陡然重了幾拍,他用力掰開沈傾的手,咬牙切齒道:「我沒喜歡她,今晚喝醉了,走錯了地方而已。」

弄瞎自己眼睛的惡毒女人,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荒唐!

「那你要了我吧。」沈傾脫掉長裙,露出裏面玲瓏有致的身材,梨花帶雨的貼向他,「瑾年,」小時候你就說過要娶我,我也早就決定非你不嫁,自從給了你第一次後,你就從來沒碰過我。」

賀沐年身形僵硬,沈傾卻像是大起了膽子,裸露的手臂挽上他的脖子,吻着他性感的脖頸,還不停的用胸前的豐盈蹭着他,羞怯的用手去握他的火熱。

可是在握上去的那一刻,沈傾就像是被人猛地灌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涼了個透。

她看着賀沐年,眼裡有着不可思議。

她這麼賣力,他竟然……沒有一點感覺。

「把衣服穿上吧。」賀沐年的嗓音冷到了骨子裡,「沈傾,我認識的你冰清玉潔,不會是這樣的人。」

他承認,她放蕩的行為讓他有些嫌惡了,當年那個拼盡全力從水裡救起他,只是因為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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