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臣妾要將自己的臉換回來。」
屋內，頓時一派寂靜。
半響，穆西沉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可能。」
話落，他「嘭」的一聲摔門離去。
……
夜色漸深。
昏暗的燭火在空寂的房間內靜靜燃燒，直到熄滅。
盛喬呆坐在梳妝鏡前，看着窗外天色慢慢變亮，她腦中全是穆西沉最近所做之事。
望向鏡子里自己如今的臉。
她彷彿還能憶起，五年前，穆西沉對剛經歷換臉之痛的自己說。
「你放心，此生，本王都不會負你。」
盛喬喉嚨滿是苦澀，她抬手緩緩摘下髮髻中的銀簪，朝着自己的臉而去！
鮮紅溫熱的血液，似水珠緩緩落下。
她想往下劃，腦海中不覺浮現出身形佝僂的爹爹，頓時清醒，止住了手。
這張臉還不能毀，她要等師父把自己的臉換回來，而後好在爹娘跟前盡孝。
清晨的光線透進來。
丫鬟推門進來要伺候，就看到這一幕。
嚇得忙跪在了地上。
「夫人，您這是做什麼？」丫鬟就要給盛喬止血。
盛喬卻偏頭躲過，將簪子抵在了喉間，看着她說：「我要你去幫我辦兩件事。」
丫鬟背上猛然生出一層薄汗，不敢吭聲。
「一是去告訴王爺，我要見我師父，如果他不答應，你就對他說第二件事，讓他賜我一條白綾。」
丫鬟聽着這話，許久才反應過來。
她怕盛喬出事，只能應聲去辦。
……
未時日中。
程子募果然被請來了府邸。
盛喬看見他，眼眶一熱，聲音哽咽：「師父，我錯了。」
程子募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當初為師便告訴過你，世間情愛皆無常，但你偏偏執迷不悟。」
淚光遮擋住了視線，盛喬強忍着心尖的酸楚。
緩緩出聲：「師父，昨日我在另一人身上看到了和我曾經的臉。」
程子募瞳孔猛地一縮。
還沒等他說什麼，盛喬小心翼翼又說：「師父，求您幫我把臉換回來吧。」
「換不了了。」
程子募一句話讓盛喬直墜冰窖！
「為何？」她聲音發顫。
「你的臉是我所換，但當初給你換後，卻不知被誰做了手腳，將其帶走了。」
他們這一行一併不只程子募一個換臉師。
因此是誰所做，他無從得知！
盛喬聽到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天下知道她換臉的，除了師父，就只有穆西沉。
難怪，那元柔的臉會和自己一模一樣。
這世間難以刻畫出一樣的臉，唯有以面換面。
盛喬的心徹底沉了下去：「師父，徒兒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不換了。」
她知道，臉已經給了別人，換不回。
程子募聞言只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便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房門打開之時。
盛喬就見穆西沉率領着一隊府兵正侯在門口！
「將這江湖術士，就地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