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顏保持着冷靜，不動聲色的拉開了二人的距離。
可即使她面上看上去再怎麼冷靜，耳側的緋紅卻還是出賣了她。
顧以森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自從盛顏回來之後，他心中的希望總是這樣忽然被燃起又忽然被熄滅。
然後再次忽然燃起。
「不幹什麼。」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回到了原先坐着的位置。
盛顏咳嗽了兩聲試圖欲蓋彌彰自己心中的慌張，她直起身子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以後能不能別讓陸之遙離你那麼近？」
盛顏只覺得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辦法和眼前的顧以森進行一個正常的溝通。
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只會自說自話。
盛顏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認輸，跟着他的話題走：「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更沒有權利提出意見。」
顧以森的語調卻只是不緊不慢：「他喜歡你。」
盛顏一愣，隨後只覺得荒唐：「不可能。」
「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同事還有朋友關係，陸之遙對我好也只是把我當成姐姐。」
聞言，顧以森只想要打開盛顏的腦袋裡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陸之遙那兔崽子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她居然還感受不出來，還覺得只是把她當成姐姐？
可是一想到之前自己也表現的很明顯，盛顏卻也只是一心放在工作上這件事，顧以森又覺得好像不能理解。
她好像天生就反應遲鈍。
「那我要是說我喜歡你呢？」
顧以森的聲音十分篤定，回蕩在空曠的客廳里。
盛顏坐在沙發上，身子一僵，覺得自己好像聽不懂顧以森在說些什麼。
「我喜歡你。」
顧以森又說了一遍。
整整晚了一年的告白在此刻盛顏聽來除了震驚和心中那一丁點悸動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拚命壓下了心中的那陣悸動，客廳里一陣寂靜。
顧以森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實在是說的太晚，也不敢期待盛顏會給出他什麼比較好的答覆。
「那更不可能。」
良久，盛顏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
「顧以森，你說你喜歡我，我只會覺得像是在聽鬼故事。」
「我喜歡了你整整十年，為了你勞心勞神，我的生活里都是你，朋友，工作，喜歡的人，你一個人就佔據了我的所有。」
「可是你讓我走，我就如你所願走了。」
說到這裡，盛顏頓了頓。
「你現在說喜歡我，你不覺得好笑嗎？」
盛顏的聲音十分平靜，可是心中卻如刀割。
她不明白，顧以森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
盛顏甚至覺得，這會不會是顧以森新研究出來的折磨自己的方法。
如果喜歡她的話，怎麼會對喜歡的人說出那種話做出那種事呢？
盛顏想不明白，也不願意去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陷進旋渦里一次。
顧以森看着盛顏冷漠的模樣，心中的苦澀逐漸蔓延上來。
他預料到自己就算說出口，盛顏會是這樣的反應。
可是當這樣的結果擺在了自己的眼前的時候，顧以森心中還是不可遏制的痛了起來。
他知道，這一切都怪他。
客廳之中一片死寂，盛顏低垂下眼睫，不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以森道：「你還喜歡我嗎？
盛顏。」
盛顏一愣，她想要說不喜歡了，可是這三個字無論如何都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她的寶貴青春還有冗長的十年，都在面前的顧以森身上。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我知道了。」
見盛顏不說話，顧以森苦笑一聲。
「盛顏，我想要請假。」
「終止我的一切活動吧。」
    第二十九章 跟屁蟲「不可能。」
盛顏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
現在顧以森才剛剛拿下影帝，且輿論造勢都在風口浪尖上，現在停下一切的活動，這怎麼可能？！
就算盛顏同意，公司那邊也不可能同意。
顧以森緩緩抬眸，對上了盛顏的目光。
「我最近很累，我想要休息。」
說到這裡，顧以森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疲憊。
事實上，盛顏走的這一年裡，他沒有一天晚上是睡了個好覺的。
盛顏一愣，看他的面色不像是在作假，又半信半疑的打量了顧以森許久，最後才堪堪開口：「我會盡量減少你的活動，但是想要終止一切，不可能。」
「這段時間好好休息。」
她囑咐了一句，又立馬在心中後悔。
自己不應該關心他的。
而顧以森見狀，心中已經得到了滿足，且自己來的這一趟也不算白來，至少自己的目的還是達到了。
至於其他的，可以慢慢來。
「知道了，謝謝盛大經紀。」
顧以森說完之後直接起身走出了盛顏的視線。
盛顏看着顧以森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
一開始，盛大經紀這四個字只是顧以森叫着好玩的。
可是在盛顏真正成為王牌經紀人之後，這四個字從顧以森的口中念出來，卻好像總是帶着刺一般。
當年盛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和顧以森的關係忽然惡化。
她還記得那是在一個冬天的早晨，盛顏昨晚和製片人應酬到很晚，早上醒來的時候火急火燎的去接顧以森進組。
就是在那一天，顧以森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盛大經紀還真是日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