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嶼溫黎初》[沈靳嶼溫黎初] - 第7章(2)

自然的提到白若雨:「我去看過她,她瘦的厲害,醫生確實說,她活不過這個月……」
「所以呢?」
溫黎初打斷,直覺這不是他真正要說的。
她沉沉吸了口氣,整個肺像是浸在水裡,疼的她宛如吞刀。
沈靳嶼猶豫了一瞬,才小心翼翼說:「白若雨她馬上就要死了,她說她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嫁給我……」
溫黎初眼底瞬間氤氳起水霧,喉嚨仿若水腫緊的發疼:「所以你要娶白若雨?沈靳嶼,你還記不記你從前發過毒誓,這輩子非我不娶?」
沈靳嶼牽住溫黎初,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妍妍,你別激動,你聽我說……」
「一場有無名無實的婚禮而已,反正白若雨死後我們還會在一起,這並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影響。」
溫黎初躺在病床上,隱忍握拳的手在發顫。
「整個海城都知道沈溫兩家聯姻,兩家還有深度合作,你在婚禮上拋下我已經對不起我,現在居然還轉頭娶白若雨。」
「沈靳嶼,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他是被人奪舍了嗎?
否則,那個愛到可以為她去死的男人怎麼會這樣欺負她?
沈靳嶼卻驟然皺了眉:「妍妍,做人要講良心,三年前要不是白若雨給你捐了個腎,你活不到今天,用着她的腎還不知恩圖報,就不怕遭報應嗎?」
「你說什麼?」
溫黎初含淚僵住,三年前是系統救了她,跟白若雨有什麼關係?
第3章
病房忽然安靜。
溫黎初壓抑的痛苦喘息,異常清晰。
下一秒,溫母怒不可遏的衝進來。
從來溫婉的貴太太,被氣到失控,狠狠甩了沈靳嶼一巴掌。
「你給我滾!我女兒的病能好是她福氣大,跟你嘴裏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沒關係!」
沈靳嶼被打歪了頭,俊朗的面容肉眼可見變得晦澀難看。
「妍妍,該說的我都說了,那是一條人命,我希望你能理解。」
話落,他轉身離開,踏出去的每一步都踩在了溫黎初的心臟上。
溫母氣惱不已:「別聽他的,當時你是要安排手術,可老天庇佑,你的腎臟奇蹟般康復,我們妍妍不欠任何人。」
溫黎初咽下心頭酸澀。
哪有什麼奇蹟,不過是她和系統做了攻略交易。
攻略失敗,她還是要死。
溫母不知情,她只是心疼女兒被人傷透了心:「放寬心好好養身體,我和爸爸還沒死呢,婚禮的事絕不會由着沈靳嶼胡來。」
溫黎初沒應,她只覺得格外累,昏昏沉沉睡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雷鳴——
16歲那年,沈靳嶼曾越過一兩米寬的陽台,不要命的跳過來將她抱在懷裡,邊笑她邊拿她手機找到他的號碼設為了緊急聯繫人。
「溫黎初你個膽小鬼,以後再怕打雷記得給我打電話,就算隔着半個國家我都能飛到你身邊來,幹嘛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你可是我未婚妻,你的身體都是我的,要是哭腫了眼睛,我一定找你算賬!」
「轟——」
又一道雷鳴,把溫黎初從夢中驚醒。
她一睜眼,才發現白天已經成了黑夜。
沈靳嶼就坐在她床邊定定看着她。
她一時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眼底溢滿依戀,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抱他。
「靳嶼……」
沈靳嶼卻陡然冷言:「黎初,別演了,這樣真沒意思。」
涼薄的話衝散了溫情,溫黎初徹底清醒。
眼眶被男人的不快刺紅:「我演什麼了?」
沈靳嶼看着她,沉默了幾秒:「你的檢查報告我看了,所有數據都顯示你身體健康。」
「我說過,我只是給若雨一場婚禮,影響不了我們什麼,你何必裝病,以此讓家裡人對我施壓呢?」
男人的質問,比刀子還凌厲。
溫黎初含淚,心尖苦澀泛濫成災:「這只是婚禮的事嗎?」
她此刻很想問問眼前的男人,他真的還愛她嗎?
「妍妍,你到底在任性什麼?」他蹙眉像是不解,一再強調,「若雨就要死了,你到底在跟她爭什麼?」
「她這些年過得很不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就當可憐她,滿足她臨死的願望,這很難嗎?」
可憐?
溫黎初凄然慘笑,直面沈靳嶼的眼:「所以,你愛上她了?」
沈靳嶼卻答非所問:「妍妍,別這樣。」
他站起身,用一種疲憊極了的語調說:「我希望你能大度一點。」
她該怎樣大度?
笑着看她的未婚夫拋下她,將原本給她的婚禮許諾給另一個女人?
病房裡再一次陷入寂靜。
直到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沈靳嶼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提醒,遲疑了一瞬,摁滅屏幕:「若雨今天要化療,沒人照顧,我先過去了。」
話落,不等溫黎初說什麼,他就着急離開。
「哐」,房門合上,震的溫黎初滿心悶堵。
鬼使神差,她下床跟了過去。
走過走廊,路過拐角,她驀然僵住——
前方,原本說要化療的白若雨,正墊腳抱着沈靳嶼,親密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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