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最差的車也是全進口大奔。

「嘀。」

汽車喇叭響了一聲。

沈令善確定了，趕緊一溜小跑過去，拉開了後車門。

傅江嶼就在後排坐着，膝上搭着一台筆記本電腦，正在處理公務。沈令善趕緊道了聲抱歉，又往另一側跑。

開車和副駕上都是陌生男子，沈令善上了車，二人很識趣地都沒往後面看上一眼。

沈令善定了定神，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十年沒見到活的傅江嶼了，他更好看，也更冷酷了。一身上下全黑色，乖戾之氣被他藏了起來，變得沉穩又低斂。

「錢不夠？」傅江嶼頭也沒抬，突然問了一句。

沈令善惶然地埋下頭，擰着手指說道：「夠了。」

她念書非常拼，十六歲就把自己送進了大學。交學費的時候，傅家太太得知了傅江嶼給她錢的事，把她那張卡給拿走了。她只能自己打工掙錢養活自己。

沈家當年也是名門旺族，可是她爸在海外投資失敗，虧了幾個億，還把傅家給坑了。沈爸逃走之前，把五歲的沈令善丟到了傅家，說是人質，一定會按時還債。

頭幾年，沈爸爸還算講信用，按時打回錢來。所以傅家也沒太為難沈令善，一天三頓，白飯青菜還是給到位了，沒讓她餓着。

後來沈爸爸徹底消失了，沈令善在傅家的日子就變得極度難熬。

她，被拋棄了。

成了在傅家混吃混喝的小無賴。

「錢不夠就說，跑出來賣酒？」傅江嶼長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終於結束了他的工作。

「我鍛煉一下。」沈令善解釋道。她沒說自己得養自己的事，不想挑起傅江嶼和傅家的矛盾。

傅江嶼放下半扇車窗，埋頭點了根煙。

他低頭的樣子也好看，側顏在暗光籠罩下顯得神秘又冷銳，不好靠近。沈令善正看得入神時，煙味兒湧進了她的鼻子，她鼻子發癢，打了一聲響亮的噴嚏。

傅江嶼擰擰眉，長指捏着煙，掐了。

「今年大四了吧。」他問道。

「嗯。」沈令善乖巧地回話，想了想，又說道：「你抽煙吧，沒關係。」

傅江嶼轉過頭看她，眸色沉了沉。

小奶糰子長大了，面前的少女有着一張傾城的臉，青澀稚氣，又明媚皎潔。

�孟寧��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沈令善趕緊從包里拿出了手機，屏幕上閃動的是越嶺的名字。

傅江嶼的視線在那個名字上掠過，雲水不驚地轉開了臉。

「善善，回來吃宵夜，我做了你愛吃的麻辣燙。」越嶺在手機里爽朗地說道。

「嗯，好。」沈令善輕聲應道。

「不是住校？」等她掛了電話，傅江嶼長指在膝蓋上敲了敲，出聲了。

「我在打工，住校不太方便，所以和朋友合租了房子。」沈令善解釋道。

「合租？」傅江嶼挑了挑眉，視線在她臉上看了會兒，嘴角掀了掀：「還是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