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她拿着勺子站在廚房門口，有些拘謹，沒有像以往一樣上前迎接。
薄錦灝只看了她一眼，就轉過頭。
他現在心裏莫名複雜，還有些奇異的不耐：「我回來收拾行李。」
季紫晨大腦一瞬空白，回過神來又問：「你要搬走了嗎？」
「我們離婚了，我不該搬走嗎？」
薄錦灝故意反問她。
季紫晨支吾着回答不出來，而薄錦灝已經找出行李箱囫圇將衣服往裏面丟。
「我來收拾吧。」
怕他拒絕，季紫晨又下意識加上一句，「我做慣了的。」
薄錦灝眉頭一皺，拒絕道：「不用，我自己來。」
「你這麼收，之後不好掛的。」
「駱婉娜會幫我收拾的。」
季紫晨的手頓住了，她沒有再插手，只能這麼靜靜看着他，沒有再說一句話。
拖着行李箱離開時，薄錦灝忍不住用餘光看了季紫晨一眼，只覺得她的臉色好像越發蒼白了。
他沒在意，大步離去。
門「嘭」的一聲關上了，屋裡又是一片安靜。
季紫晨關上空了大半的衣櫃，沉沉嘆了口氣。
她隨即又反應過來，打了自己一下：「不能嘆氣，嘆氣運氣不好的。」
這是外婆在世時教她的，嘆氣會嘆走好運，要打自己一下反省。
熬好的粥強行喝了半碗，季紫晨打開平板，坐到陽台畫畫。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似乎能驅散一些骨子裡的冷。
她的畫筆下，黑貓為了救人，中了毒。
他問白兔：「我死了，你怎麼辦？」
「你會找到新的朋友，還是新的戀人？」
怎樣都好，只要我離開後，你不要孤孤單單一個人活在這偌大的世上。
白兔沒有回答。
因為季紫晨知道，有些事情本身沒有答案，因為問題本身就是答案。
第六章還是人嗎薄錦灝搬走的十天後，季紫晨的稿費發了下來。
508有零有整。
看着稿費，季紫晨惆悵的嘆了口氣，隨即反應過來又打了自己一下。
她想了想，給林海發了消息：林哥，最近有零單子可以接嗎？
沒一會兒，林海打來電話，開口就問：「出什麼事了？
怎麼缺錢了？」
季紫晨沉默了一下，沒有隱瞞：「我長了個腫瘤，是有些缺錢。」
她聲音平靜，像在講一件小事。
剛開始知道這個消息時，她感覺天都塌了，但到現在她已經接受了命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