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陸安離》[沈南星陸安離] - 第2章

沈南星攥緊了手,如同一隻乾涸的魚,幾乎窒息。
那強壓着淚光的眼讓陸安離面色一沉。
他倏然蹲下,扼住她的下顎:「別急着哭,往後以淚洗面的日子多着呢,現在就把眼淚流幹了,以後怎麼辦?」
「折磨了我……三年,還不夠嗎?」沈南星艱難地扯着嘴角。
陸安離目光狠厲:「遠遠不夠,比起被你推下樓害得昏迷至今的明薇,這些完全不算什麼。」
三年前,林明薇倒在血泊里的場景仍歷歷在目,叫他如何能放過這個罪魁禍首?!
「我沒有推過她!」
而對沈南星的反駁,陸安離充耳不聞。
他放開她,面上帶着難言的譏諷,開始解領帶:「你費盡心思,不就是想嫁給我嗎?」
沈南星呼吸一滯:「你要幹什麼?」
話音剛落,不等她反應,她整個人便被打橫抱起,毫不憐惜地扔在寬大的沙發上。
沈南星驚懼地尖叫一聲,一隻大手忽然捂上了她的嘴,阻隔了痛苦的嗚咽聲。
耳畔響起男人低啞性感的聲音。
「知道女僕冒充公主的下場嗎?」
沈南星半睜着眼望着頭頂吊燈,乾澀的喉嚨一字也說不出。
只聽陸安離又一字字道:「王子把女僕趕走了,但換做我,我會讓女僕生不如死。」

第二章她醒了

陸安離起身,從茶几下拿出一瓶葯。
倒出一顆後,扼住沈南星的下顎,將葯塞進她的嘴裏。
看着她有了吞咽的動作後,他將藥瓶一丟,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沈南星死死咬着下唇,連一絲痛苦的嗚咽都不肯泄露,只有無神的眼裡遍布悲寂。
三年里,每一次的折磨都如同今日。
哪怕她解釋了千百遍,自己從來沒有傷害過林明薇,而她才是陸安離口中的「公主」,是林明薇冒充了自己。
可他從來都不信。
纖細的手撫上鎖骨處,空空蕩蕩如同她的心。
小時候,她和父母走失,被孤兒院的院長從壞人手中救下,院長給她取名叫「薇薇」。
和陸安離便在那時相識了,兩人兩小無猜。
後來陸安離被生父領走,自己將一直留在身上的碎心項鏈中的一半給了他做信物,而後,她也被父母找回了家。
再見到陸安離時,他已是宋氏總裁,可他卻沒認出她。
相認的碎心項鏈也被林明薇偷了去,在陸安離眼裡,她便成了鳩佔鵲巢的「女僕」……
忽然,胃裡翻湧起一陣噁心。
沈南星踉蹌着衝進衛生間乾嘔起來。
一顆白色藥丸被吐了出來,滑進了水槽。
嘔到幾乎脫力,她才艱難的扶住洗手台,用水沖洗着臉。
她抬起頭,眼神突然凝滯,鏡子里的女子蒼白削瘦,狼狽的好似一縷幽魂。
沈南星泛白的唇顫了顫,嘴裏的苦澀蔓延進了心底。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麼意義,更不知道往後還有多少羞辱等待着她……
第二天。
陸安離下了樓,見沈南星蜷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寬大的沙發,她堪堪只佔了小小一個角,看起來無比可憐。
他眉頭不自覺皺了皺,一下打開頭頂巨大的吊燈,刺眼的光芒讓沈南星一下驚醒。
她倉皇的坐起,便見陸安離將一件裙子仍在她身上,不耐的說:「穿上,跟我走。」
沈南星嘴唇動了動,想問要去做什麼。
但最終她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默默的拿起衣服去換上了。
紅裙貼身性感,沈南星不適的走了出來。
陸安離眉頭皺得更緊,卻說;「你最好不要再想着逃,不然你知道後果。」
沈南星垂眸道:「我知道。」
她被陸安離帶着出了門。
君悅酒店華盛頓廳,一場酒會正在舉辦。
不同行業的大小老闆們說笑着,沈南星跟着陸安離周旋在不同人中,替他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什麼都沒吃的胃早就隱隱泛疼,蒼白的臉上也沒了血色,下一個敬酒的人便又到了。
她帶着一分哀求的看着陸安離,但男人不為所動。
沈南星心中泛起酸苦,她接過酒,仰頭一口喝下。
那人立刻贊道:「總裁夫人海量。」
一杯又一杯,沈南星不知喝了多少,但胃部的鑽疼卻強行讓她維持着一絲清醒。
「夠了!」
忽然,一個帶着慍怒的聲音響起。
蕭羽將沈南星手中的杯子奪過:「雨棠,你不能再喝了。」
聽到這親昵的稱呼,陸安離眸光一沉,他認出了蕭羽。
蕭氏的繼承人,也是——沈南星的同學。
陸安離眼神冷凝,嘴角勾起一個危險的笑,對着沈南星輕聲說:「你不能再喝了,怎麼不說?」
那聲音如冷霜般,凍得沈南星心底一顫,急忙將杯子拿了回來:「我沒事……」
但已經遲了,陸安離笑容一收,抓住沈南星的手腕,直接將她拖了出去。
沈南星無力掙扎,踉蹌着跟了上去。
身後一群人面面相覷,蕭羽想跟上,卻在酒店門口被宋家的保鏢阻攔。
醫院,VIP病房。病床上,林明薇閉着眼一動不動,沈南星被甩在病床旁。
「跪下。」陸安離語氣森冷。
沈南星強撐着身子,即便被迫跪着也不肯彎下脊柱。
這三年,她不知道在這裡跪了多少次來「贖罪」。
——贖那些她從來沒有做過的「罪行」。
沉甸甸的胃好似糾成了一團,肚子痙攣的疼,沈南星支撐不住的捂住胃,神情痛苦。
陸安離冷冷地站在一旁,諷刺道:「裝什麼?有意義嗎?」
如同刀尖的話扎進沈南星的耳膜,穿進她的心裏。
一股咸腥湧上喉頭,她死死咬住泛白的下唇,卻還是從唇邊溢出一絲鮮紅。
陸安離心中一詫,正要查看。
這時,林明薇的頭忽然動了。

第三章無處可去

「薇薇!」
陸安離眼神一震,立刻顧不上沈南星,急切的去查看林明薇的狀態。
沈南星再也支撐不住,陡然倒地,一口鮮血從她嘴裏吐了出來。
潔白的地板頃刻被染紅的一大片……
搶救室外。
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沈南星隨後也被推了出來。
陸安離看着那蒼白的臉,眼裡浮現一抹他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急切:「她怎麼樣了?」
「急性胃穿孔,休息一段時間就好。」醫生回道。
聞言,陸安離眼底的寒冰又凝,他冷漠開口:「沒死就行。」
「不過……」醫生面色為難,「夫人她懷孕了,已經快兩個月了。」
陸安離眼眸一怔。
遲疑的怒火燒上雙眸,燒掉了最後一絲詫異。
病房。
沈南星躺在病床上,緊閉着眼,乾裂泛白的唇一張一合地呢喃着。
陸安離冷眼看着,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子琛哥哥……」
幾聲低語讓他蹙起了眉。
陸安離猶豫了幾秒,最後鬼使神差地俯下身。
「媽……不要扔下我……」
陸安離一頓,凝了神。
沈南星怎麼會這麼說,因為林夫人的疏忽而流落到孤兒院的分明是林明薇。
正思考時,她話一轉,掙扎着:「我的,那是我的,東西……」
思緒一瞬被打斷!
陸安離神色一沉,眼底划過一絲厭惡。
哪怕是在夢裡,這個女人還是想搶林明薇的東西嗎?!
刷——!
陸安離伸出手扣住沈南星的雙肩,粗暴地將她拉了起來。
巨大的動作讓陷入噩夢痛苦中的沈南星猛然睜開眼,卻正好雙上一雙極盡嘲諷的眸子。
「沈南星,你的心還能有多臟?」
一陣迷茫過後,沈南星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
她頹然抬起頭,嘴角艱難地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這麼臟,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她聲音發顫,每一個字都帶着刻骨的痛楚。
「娶你不過是為了折磨你。」陸安離面色一凜,心中無端煩悶。
「你以為用盡心機懷了孕就可以讓我心軟嗎?」他一把推開她,看着她重重跌在病床上:「七天之內,我要看到你的手術證明。」
聞言,沈南星眸光一滯。
所有的痛苦在一剎那好像全部都停滯了。
她無意識的撫上小腹,泛紅的眼中帶着幾分詫異。
她……懷孕了?
卻聽陸安離冷聲道:「不然,我就親自處理。」
他說完,便轉身離去。
沈南星望着那決絕的背影,腦海一片空白,接着巨大的悲痛才漸漸扼住了她的心臟。
這是他們的孩子,是她的骨肉,他竟然要她放棄……
細雨如針,隨着夜深愈發冰冷。
沈南星捂着小腹,踉蹌着跑出了醫院。
可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她卻迷茫了……
她能去哪兒?
林家自從把她交給陸安離就對她不聞不問;而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早在幾年前便去世了;她的朋友們,收留過她的都會被陸安離一一打壓……
這天地之大,她幾乎無處可去。
沈南星像個迷途的孩子,無力地蹲下身,倚靠着身後的路燈柱。
致命的窒息感讓她緊緊抱住自己,冰冷的細雨淋得她打了個寒戰。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在她旁邊。
蕭羽從車上跨了下來,見到沈南星的樣子,心一驚,快步跑了過去。
他蹲下身,焦急地叫了幾聲:「雨棠!」
沈南星緊閉着眼沒有回應,蒼白的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紅暈。
見此,他再顧不得許多,忙將沈南星抱了起來。
但還沒等他將人放進車裡,身後一個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想帶我妻子去哪兒?」

第四章他說無所謂

蕭羽轉身,陸安離就站在幾步外,他倚着車,神色陰翳。
蕭羽眼中憤怒急涌,他咬牙切齒地問:「你難道非要把她折磨瘋了才滿意嗎?」
陸安離看着他抱着沈南星的手,狹眸微眯,聲音寒冰:「死得太輕鬆可不夠贖她的罪。」
沈南星迷迷糊糊間,聽見了這句無比絕情的話。
一剎那,心彷彿浸入了寒冰中,入骨的冷。
她掙扎着睜開了眼。
「過來。」陸安離看着沈南星,語氣冰冷,「別的男人懷裡很舒服?」
「你……!」
蕭羽氣得眼尾泛紅,然而沈南星已經掙扎着讓他放她下來。
沈南星搖搖欲墜,只覺身體沉重的過分。
她慘然一笑,對蕭羽道謝:「我沒事,謝謝你。」
說完,抬起灌了鉛般的腳向陸安離走去。
她決不能再把其他人拖下水了……縱然這可能是她唯一可能逃離的機會了……
陸安離睨了眼蕭羽,轉身上了車。
沈南星蹣跚地跟了上去。
看着遠去的賓利,蕭羽滿心怒氣無處可去,只能恨恨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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