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歸咎於畫家個人的思想風格，更不能視為只是材料、技法的不同，明白嗎？」沈念禾低頭，輕聲說：「好像有點明白……謝謝張老師。」她又仰頭，充滿期盼的問：「我可以成為張老師唯一的學生嗎？」她雖然已經是他的學生，但她想成為他唯一的學生，施念姐所說的關門弟子。他放了一支筆，跟一張紙在她面前，沒有回答她：「畫出各自的特點。」之後他不在看她，去了一旁坐下，拿上那本教材翻着。沈念禾側臉看向他，見他不看她，她也不作妖，拿起他放在那的一隻素描筆，開始在張紙上認真畫著。裴繼安看了她一眼，才又收回視線。而當他剛低下頭那一瞬間，沈念禾停下了手上的筆，說：「張老師，有一部分陰影銜接處我不會處理。」裴繼安聽到她的話，放下手上的書，起身走到她身邊，看向她的畫。他看了一會兒，先是皺眉，大概是她在這方面的領悟真不夠，畫的很是糟糕。於是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帶着她手上的筆處理那些陰影部分，沈念禾很認真的看着。一個低頭，一個彎身，光霧照射在彎身的裴繼安身上，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被鍍了一層，而在他下方的沈念禾人像是在他懷裡，未被光照射到，目光只很認真的盯着她帶動她手走動的筆尖。當沈念禾的頭頂的發掃着裴繼安的脖子時，裴繼安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距離有些過近，他立馬停下了手上的筆，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沈念禾抬頭：「張老師，怎麼啦？」裴繼安略微皺眉：「沒什麼。」他又繼續低頭指導着她處理畫上的陰影部分。沈念禾的目光卻依舊抬着，視線在他修長的頸脖處穿梭。突然裴繼安感覺到什麼東西掃過他的喉結處，皮膚上一陣冰涼。他猛的起身後退，第一反應就是去摸頸脖，發現頸脖上有染料，而沈念禾手上正拿着一把小刷子，筆尖上有染料。裴繼安喉結滾動，手在身側握緊，怒斥道：「你做什麼？」沈念禾笑着回道：「張老師脖子上有髒東西，我給您掃掉。」接着，她又眨巴着眼睛，天真且無辜的仰頭望着他，問：「不然張老師以為我要做什麼？」「在勾引你嗎？」「張老師可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也有男朋友的。」到最後，她語氣如呢似嘆，瞧着他的眼睛裏，分明藏着鉤子，任誰見了也不覺得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