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

「還有，此事務必瞞着大總管，將他調回公主府，就說我想穿皇祖父在我大婚之時，賞賜的霓裳華衣……」

吩咐完一切，沈清煙才靠在床沿緩氣。

謀逆的話一定會傳到承王耳內，以他的野心，他定會不惜一切制止她。

顧明淵昨晚發瘋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她要賭一把，賭他目前還念着她，要他因自己的命和承王產生隔閡……

這一次，絕不能讓大趙毀在承王手裡。

大總管看着她長大，定然不願她冒險，上輩子他就為了護她而死，這輩子，希望他能陪着皇祖父，活的久一點……

……

臨近年關，莊子提前掛上了紅燈籠。

沈清煙披着白狐裘走出來時，外頭等候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女人只淡掃蛾眉，卻顧盼生輝，行走間，頭上的明珠步搖一動不動，纖穠多姿，端莊高雅之態無人能及。

顧明淵很少見沈清煙穿白色，印象中她鍾愛大紅貴氣之色，明妍百媚。

這樣的她，無疑也是美的，可他心頭卻總有種莫名不安。

直到沈清煙走到了他面前：「你也要跟着我去五台山？」

顧明淵眸光微暗，她行事魯莽，只憑心意，他此次若不跟着去，那『休書』恐怕就成真的了。

見他默認，沈清煙主動伸手遞給他：「我知道你一直對顧家獲罪之事耿耿於懷，若你此次護我平安見到皇祖父，我就豁出一切求他為顧家翻案，可好？」

話落，顧明淵依舊沒有動，臉色卻冷了幾度。

沈清煙沖他溫柔一笑，抬着手靜靜等着，上輩子顧明淵掌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顧家翻案，她就不信他不心動。

顧明淵凝了凝她的笑，片刻後才伸手托着她，扶着人上了馬車。

馬車吱呀吱呀碾着雪，高調朝五台山駛去。

車外，兩隊侍衛護送。

車內，顧明淵牽着人，一直沒有鬆手。

沈清煙也任由他握着，甚至還閉眼靠在他的身上，一副回心轉意，信賴的模樣。

「顧明淵，若你此番沒能護我周全，你就許我一個承諾還不好？」

聞言，顧明淵心頭又是一緊，之前那種莫名的不安忽然躁動，令他不平。

他下意識抱緊沈清煙：「殿下好好休息，無需多想。」

懷裡，沈清煙眉睫顫了顫，不再多話。

上輩子，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攝政王顧明淵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他的承諾，她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