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霜謝清塵》[沈若霜謝清塵] - 第2章(2)

,被人推下了池塘。
初春的空氣有些冷,她狼狽爬上岸,就遇見了謝清塵:「要是不嫌棄,先披上這件輕裘吧。」
陽光正好,百花爭艷。
可沈若霜卻覺得,哪朵花都比不上一身素衣的謝清塵。
「若霜。」
沈若霜身子一僵,猛地從回憶里回神,這是謝清塵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她看過去,就見謝清塵端着葯碗,低垂的眸子里藏着苦意:「我沒有和你說過,國師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沈若霜滿臉愕然。
還未等她消化這個驚天雷,謝清塵又道:「要是連你也不信我,在這世上,我就當真是孑然一人了。」
這話太重了,沈若霜幾乎承受不住。
在戰場上她背負着屬下們的性命,在長安背負着皇上的信任,就連在將軍府,也是眾人的主心骨。
可從未有哪一刻,哪一個人告訴她,離了她,就是孑然一人。
就連沈若霜自己,離了謝清塵,還有娘和爹,還有阿善和將軍府的眾人。
至此,她心裏那些懷疑再問不出半句。
直到謝清塵歇下,沈若霜出了卧房便走去了觀星閣。
院落內,國師謝峮跪坐在星盤前,頭不抬眼不掙:「來了。」
「嗯。」沈若霜應了聲,也跪坐在星盤前。
這些年行軍打仗,五行八卦她也懂了不少,但對這星盤,卻如何都看不明白。
「國師叫我過來,是想說什麼?」
謝峮沒回答,只是將手裡的羊骨遞來:「沈小將軍可想卜一卦?」
謝峮貴為國師,除去國運外,很少為人占卜!
沈若霜怔怔看着那兩粒羊骨,腦袋裡倏地浮起謝清塵的病容,也壓不下心裏那點兒妄念。
「想。」
她接過羊骨拋在了星盤之上,與此同時,心裏問了一句——
「我與謝清塵,可有姻緣?」
第4章
黑夜裡,靜寂無聲。
只有羊骨砸落在星盤之上,最後一顆停滯在了第七宮。
而另一顆,久轉不停。
「國師,這……」沈若霜想問代表着什麼。
卻見謝峮伸手將那兩枚羊骨收起:「沈小將軍,你求的人有緣無分。若不放棄,不但無妄,更有災。」
晴天霹靂般,沈若霜愣在了原地。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問謝峮:「您的卜算,不會出錯嗎?」
可對上謝峮那雙看穿人心的眼,她只施了一禮:「我先走了。」
便快速逃走。
將軍府里,沈若霜坐在屋瓦上,看着天上被雲遮住的月,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和謝清塵。
有緣,無分。
早知道是這樣,也沒奢求過,可為什麼心裏還是一下一下刺痛着?
沈若霜仰頭灌了口酒,試圖麻痹自己,卻怎麼都做不到。
一整夜,沈若霜就這樣一邊喝着酒,一邊將那些冒了頭的感情重新關回了心裏。
之後的日子裏,沈若霜很少去到國師府。
一是因為疑心,二是因為不知該如何面對。
她只是派人四處尋葯,把尋到的珍貴藥材都送了過去,希望謝清塵能活的更久一些。
為此,向來不信鬼神的她也學着跪在寺廟佛前,誠心祈求,換謝清塵一線生機。
只是不知為何,午夜夢回,沈若霜總能夢到那日謝清塵將狐裘扔在地上,不屑一顧的模樣……
時間飛逝,眨眼間,天上已經開始下着小雪。
冬天來了。
沈若霜也再尋不出任何理由,拒絕謝清塵的邀約。
國師府里。
沈若霜到時,前廳里除了謝清塵,還有安泰公主。
她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嬌生慣養,千金之軀。
京中更有不少流言,說她心悅謝清塵,要迎他做駙馬。
沈若霜掩下那些思緒,朝她行禮:「沈若霜見過公主。」
安泰只看了一眼,很快又將視線轉回到謝清塵身上:「這屋裡好冷啊。清塵哥哥,待安泰回宮後,便讓人給你送些銀絲炭來。」
「或者我去求父皇賜個良辰吉日,我們直接成婚,到時你搬進公主府來,也方便些!」
窗外風雪呼嘯,屋內還燒着炭。
可安泰公主剛剛那番話卻比風雪更加冷冽,灌進沈若霜的胸口,血液從心臟凝成一片。
她羨慕安泰的直爽大膽,能高調示愛。
又覺得謝清塵是雲邊月,是天上仙,縱使安泰再怎麼尊貴,也是地上凡人,配不上他。
謝清塵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公主恕罪,清塵一副病體殘軀,配不上您。」
安泰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被人拒絕過,又怒又氣:「我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為何總要拒絕我?」
「不管你怎麼想,我現在就去求父皇賜婚!」
她負氣離去,門扇摔的震天響。
屋子裡靜默了一瞬,謝清塵看向低頭不語的沈若霜:「讓你見笑了。」
沈若霜強撐着平靜,搖了搖頭卻不知該說什麼。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謝清塵滔滔不絕的自己,竟也變得跟他一樣沉默。
這時,青木匆匆走進來:「小將軍,將軍府來人,說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沈若霜喜上心頭,這兩年,她一直派人尋找着神醫的下落。
傳文里,那神醫能醫死人,肉白骨,治好謝清塵的病也是手到擒來!
「那我先去看看。」沈若霜轉身就走。
沈若霜這一走,就是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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