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猶豫大步向前，將趙梅摟進懷裡。
「趙梅，是我，是沐老師。」
傅寅珩不斷撫摸着她的頭和背：「對不起，是老師來晚了……」趙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轉了轉。
好久之後，才回過神，抓緊傅寅珩的衣角：「沐老師……」低軟的聲音如同重鎚砸在她的心上，傅寅珩霎時眼眶通紅，聲音哽咽：「老師在。」
趙梅吸了吸鼻子，淚如雨下：「老師……老師……」縱使血腥味刺鼻，傅寅珩還是摟緊她，想將身上僅有的溫度傳遞過去：「趙梅，老師在的。」
趙梅驟然放聲大哭，撕心裂肺的聲音讓傅寅珩也忍不住掉眼淚。
沈婉歆站在門口，目光沉沉的看着兩人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鐘，趙梅的聲音就哭啞了。
傅寅珩低聲哄她：「不哭了，老師來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和老師說。」
趙梅抽晚.晚.吖泣着，頭低低埋着：「老師……我對不起你，那天趙海深……我都沒有幫上你。」
傅寅珩想起那天，趙海深給她灌迷藥，趙梅被推到一邊。
她小心翼翼的掀開趙梅的額前發：「你不說我都忘記了，那天你被趙海深推開，有沒有受傷？」
趙梅輕輕搖頭：「沒有。」
傅寅珩舒了口氣，輕聲開導她：「你還小，即使在場也不能怎麼樣，趙海深人高馬大，一個能打你5個。」
趙梅揪緊了衣服，不講話。
傅寅珩看着她：「能告訴老師嗎？
你這一身的血是怎麼弄的？」
趙梅深深垂下頭，淚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暈開早已乾涸的血跡。
傅寅珩不催她，只是靜靜的陪着。
好久之後，趙梅才再次開口：「沐老師……你會討厭我嗎？」
傅寅珩堅定的語氣給了趙梅一絲絲勇氣。
沈婉歆走到傅寅珩身邊，神色是說不出的複雜。
趙梅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沐老師……」傅寅珩握住她的手，看向沈婉歆：「傅警官，你能先出去嗎？」
沈婉歆遲疑一瞬：「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情就叫我。」
直到看着沈婉歆的背影出門，趙梅才帶着哭腔開口：「沐老師，是我殺了我爸……」傅寅珩心中大駭，驚了好久才顫手摸趙梅的頭：「別害怕。」
只是這話不知道是安慰別人還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識問：「除了我，你有和別人講過嗎？」
趙梅紅着眼搖頭：「我不敢，我不敢告訴別人，很多人問我，我害怕……」她很貪戀頭上這片刻的溫暖，卻很克制的將頭挪開：「老師，我身上很臟，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師說說，你為什麼……」傅寅珩頓了頓，「或者這幾天發生了什麼？」
趙梅點頭：「那天趙……趙老師那樣對你，我很害怕，就回了家……」「我爸他喝了酒，想要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想，我用碗砸了他，他很生氣，要動妹妹……」「妹妹還那麼小……」趙梅說著，又忍不住開始掉眼淚，「我就拿刀砍了他……」「他暈了過去，我帶着妹妹躲到柴房。」
她咽了咽喉嚨，臉上滿是驚恐：「第二天……他就死了。」
「沐老師，我會坐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