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做過拆散別人的事嗎？」
歐陽環月別過頭，她臉上白色的粉撲下遮蓋着老人斑。
「麗璇，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那些都過去了。」
歐陽麗璇髮根處的粉色已經有些脫落，露出她頭髮原本的黑色。
「奶奶！
你知道網上現在都在怎麼說我嗎？
說我和您一樣，在做拆散別人的事！」
歐陽環月將歐陽麗璇攬入自己懷中：「麗璇啊，你要是跟傅北辰真心相愛，就沒必要考慮這麼多想法。」
可是聽到這句話，歐陽麗璇卻哭了出來。
「如果我和他不是真心相愛呢？
如果是我在單方面纏着他呢？」
看着哭得如此脆弱的歐陽麗璇，歐陽環月的眼前似乎映着自己已經逝去的閨蜜的影子。
幾十年前，她的閨蜜也是如此在她眼前這般哭訴如何愛着沈山，可沈山卻不愛她。
歐陽環月的內心很痛苦：「麗璇，換個男人愛吧。」
歐陽麗璇幾乎要在地上打滾：「不要，我不要！
我大學時候就喜歡傅北辰了！
我好不容易覺得有資格站在他旁邊了，結果他已經愛上了別人，我不接受！」
歐陽環月的臉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窗外的太陽被雲遮住，她的臉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那奶奶就為了你，再當一次壞人。」
沈星若靜靜欣賞着從歐陽環月那裡買來的畫。
秘書走進來，拿着平板：「沈總，歐陽環月女士約您見面。」
沈星若轉過頭：「歐陽奶奶？」
這裡是沈星若第一次見到歐陽環月的地方。
歐陽環月依舊穿着考究合體的衣服，可是這次臉色卻比之前蒼老許多。
她站在那個後現代藝術作品「懺悔房」前，對沈星若道：「星若，你愛傅北辰嗎。」
沈星若看着歐陽環月：「歐陽奶奶，您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
歐陽環月道：「我聽說，你當初和傅北辰分手，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你母親極力阻攔。」
沈星若垂眸：「是的。」
歐陽環月嘆了口氣：「那麼你母親死的時候，也一定說了不希望你和傅北辰在一起之類的話吧？」
沈星若攥緊了手，歐陽環月的每一句話都沉重地敲擊在她的心裏。
沈星若看向歐陽環月身後的「懺悔房」。
「我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您就在裏面。
我很好奇，當時您在裏面說了些什麼？」
歐陽環月的眼皮子跳了跳，沈星若沒她想像中那麼好對付。
「我在懺悔我曾經做過的一些事，對沈山和傅香思的那些。」
沈星若的手這才鬆了下來：「那就請您不要再一次犯錯了。」
歐陽環月突然笑了，臉上的白粉遮不住那些蒼老的皺紋：「之所以懺悔，就是因為我知道自己還會下一次犯錯。」
沈星若拿出手機：「不還意思，我待會還有事，先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繼續逗留，自從被綁架過一次後，她對危險來臨的訊息就很敏感。
歐陽環月的臉色變得陰森起來，在沈星若離開的身影之後遙遙留下一句話：「我的手段不是年輕小姑娘能化解的，我勸你儘早離開傅北辰，不然我會讓你輸的很慘。」
美術館外的空氣，似乎都要清新一些。
沈星若深呼吸一口氣。
她給秘書打了個電話：「小楊，幫我調查一下幾十年前歐陽環月的事。」
剛掛斷電話，一輛車就在面前停下。
車窗搖下，是傅北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