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傅子書卻掉下淚來，順勢靠在男人懷裡，小聲抽泣着，「萬一失去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恆，我知道自己不好，可你別丟下我，好不好？」
  蔣一恆心越發軟，重重說了聲好。
  傅子書身子纏了上來，蔣一恆腦子裡都是另一張臉，美人投懷送抱，他也沒了心情，推說累了，他鑽進浴室。
  傅子書攥緊了手，指甲鉗進了肉里，鮮血淋漓。
  直到女人沉睡，蔣一恆才出來，他坐在客廳，一支煙接着一支煙的抽。
  看來自己每天晚上去幹了什麼，傅子書是知道的。為了孩子，也不能再去了。
  把煙掐滅，他起身上樓。
  接下來的半個月，蔣一恆按時下班回家，逗一會兒孩子，然後去書房工作。
  傅子書高興，又不高興。男人越發沉默了，他的心不在自己這兒了。
  這怎麼行！
  於是，挑了一個風清日麗的半天，她找到會所。
  「沈幸伊，你應該離開了。」
  沈幸伊看着來人，不說話，輕藐的態度卻惹怒了傅子書。
  「你和你的孩子在他眼裡都是垃圾，他拿了你的腎，他一直傷害你，你為什麼還不走？」
  沈幸伊沉默，不好的記憶讓她疼到窒息。
  沒錯過沈幸伊眼裡的哀傷，傅子書接着點了一把火。
  「你以為他現在是喜歡是後悔嗎？你錯了，他不過是好奇而已，但凡他對你有一點點喜歡，你就不會在監獄裏待了三年。他還是那個會為了我做一切的男人。沈幸伊，你離開吧！」
  「你們都滾出我的世界，我只想好好活着。」沈幸伊舔了舔乾燥的嘴皮，顫着聲說道。
  傅子書眼裡閃過得意，好好活着，這怎麼行！
  談話崩了，沈幸伊卻還是離開了。
  傅子書找了經理，以蔣太太的名聲，要開除一個員工，實在是太簡單了。
  沈幸伊失業了，經理為了彌補她，特意多發了一個月工資。
  沈幸伊再次開始找工作，就像以前一樣，就算有老闆肯要她，第二天必定反悔、她不傻，可也無能為力。
  錢快用完的時候，她站在夜色門口。
  蔣一恆後來又去了會所幾次，都沒有見過沈幸伊，打電話問了經理，才知道她已經被辭退了，而始作俑者，正是蔣太太。
  回了家，他呆坐在沙發上，有氣也發不出。
  「一恆，我去找了沈幸伊，三年前的舊事，我就是忘不了。我看着她就難受，我是不是很壞？」蔣一恆打完電話，經理的電話就打到傅子書手上了，她自然清楚，男人心情不好，是因為什麼。
  蔣一恆心裏酸澀，忘不了喪女之痛，也忘不了沈幸伊平靜的眉眼……
  「沒關係，你做什麼都沒關係。只是她和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們的生活，要向前。」他抱緊了傅子書，低聲安撫着。
  傅子書如釋重負，臉上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