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玫陸辰》[沈心玫陸辰] - 第9章(2)
真心將陸辰當成好友。他拍拍陸辰的肩,低聲道:「阿辰,我……」陸辰搖頭阻止他的話,起身拿過衣服往外走去。孟航急道:「你去哪兒?」陸辰頓住腳步,卻沒回頭:「孟航,那些事情交給你處理,給我七天時間。」孟航看着那充滿了蕭索和孤寂的背影,嘆息:「去吧,別做傻事!」陸辰開着車來到沈心玫墜樓那個小區。那下面已經堆滿了沈心玫的粉絲送來悼念的鮮花和蠟燭。還有許多人源源不斷地趕來。陸辰將車停到路邊,一動不動地盯着那樓發獃。這麼高的地方,是有多絕望,她才會毫不猶豫地跳下來。一定很痛吧?陸辰想像不到有多痛。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一下,又一下。死不了。可那痛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伴隨着他。等到深夜,人群逐漸散去。陸辰才全副武裝地避開人群,走進了他和沈心玫住過的老房子。一打開門,他便看見了在桌上還插着蠟燭,一口未動的草莓蛋糕。那蛋糕已經有些變質,帶着難聞的味道。如同他腐爛的人生。陸辰坐到桌前,盯着那蛋糕發獃。她一個人在這裡等了多久?又是用怎樣的心情撥出那最後一通電話?如果自己接到了那通電話,沈心玫是不是就不會死?可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如果。他拿過火機點燃蛋糕上的蠟燭。火光亮起。陸辰輕聲道:「對不起,玫玫,生日快樂!」他吹滅蠟燭,拿過叉子挖起那變質的蛋糕。一口,一口地吃下去。蛋糕混着眼淚,膩到發苦,讓人噁心。像是沈心玫那些永遠吃不完的葯。突然,門被人推開。陸辰心猛地一跳,轉頭看去。看見來人,他失聲道:「玫玫!」下一瞬,那人影又消失不見。門仍然好好關着。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陸辰吃完蛋糕,拿出手機,點出沈心玫發出最後一個視頻。如精靈般的幽幽嘆息響起。「……對不起,我不為人知的愛人,這次換我失約,我曾說過,我只等你到三十歲,我永遠到不了三十歲,所以,我永遠愛你……」「即使有天開個唱,誰又要唱,他不可到現場,仿似白活一場……台前如何發亮,難及給最愛在耳邊,低聲溫柔地唱……」一遍結束,又重複播放。陸辰自虐般一遍一遍看着這視頻。天快亮時,他離開這裡回到了市中心的家。以往每次回來都有個人在家裡等他,他從來沒覺得,這房子大到如此空曠。陸辰撥通安森的電話。「安森,是你將阿玫的骨灰帶走了嗎?」對面,阿森冷笑一聲:「我們阿玫的事與你無關,高貴的陸影帝不是發佈聲明與我們阿玫早就分手了嗎?」看見星華髮出的聲明時,他幾乎肺都要氣炸了。恨不得立刻將這個無情無義的人的醜惡嘴臉全部曝光給大眾。想到沈心玫,他又硬生生忍下去。4陸辰一滯,語氣帶上幾分祈求。「安森,我想看她一眼,你將她葬在了哪裡?」安森越發火大:「當初阿玫演唱會從高台上摔下來你都不聞不問,現在人死了,你倒是想起來裝深情了,你不覺得自己噁心嗎?」陸辰頓時啞然無言。那兩天劇組拍攝出了問題在日夜趕工,他忙的休息時間都沒有。等他知道消息時,助理告訴他不過是媒體誇大其詞。再看沈心玫一個信息一個電話都沒有,他也真以為如此。不等他再說話,安森憤憤道:「我跟陸影帝沒有任何關係,也請陸影帝以後不要再聯繫我。」說完安森直接掛了電話。陸辰怔怔發了半晌呆。他跟沈心玫在這世界的聯結似乎在一點一點斷絕。只有將自己關在這還殘留沈心玫氣息的房間里,他似乎才能感覺到一絲安全感。他的心臟就快要無法負荷那沉重到幾乎壓垮他的痛苦。電話一個接一個,他索性直接關了手機。他從酒櫃里拿出酒,連酒杯都不用,直接對着瓶口猛地大口灌下去。辛辣入喉,燒得五臟六腑都在疼。只有疼痛才能讓陸辰覺得自己還活着。幾天後,一直聯繫不到陸辰的孟航終於在家裡找到了他。陸辰的腳邊滿是各式各樣的酒瓶。他鬍子拉渣,狼狽又邋遢,絲毫不復影帝的光鮮亮麗,宛如一個沒有家的流浪漢,又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看見孟航,他迷濛的醉眼分辨了好半晌,似乎才認出來。「一起喝點?」孟航蹙眉:「陸辰,夠了!」話落,陸辰手中酒瓶落地,直直地倒下去。醫院裏。孟航恨鐵不成鋼:「你真行,喝到胃出血,想下去陪她是嗎?」自醒來後就沒說過話的陸辰慘白着一張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孟航,她不要我,她不要我了!」瀕臨死亡那一刻,他似乎看見了沈心玫。那個從來都只會對他笑的女孩,眼神漠然至極。「陸辰,別來髒了我的輪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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