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了牡丹。

是不是花心蕊替代她在蓬萊活了十年，也替代了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她不敢再想下去。

試探開口：「那好，既然要給我補償……那你把花心蕊送走，她是凡人，凡人界才是她本該待的地方。」

話落，偏殿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

花心蕊哭着衝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沈心瑤面前，還死死抓着她的手，力道大的快要把她的手掐斷。

可花心蕊臉色卻柔弱無助極了。

「不要趕我走，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擁有一切，可我只是一個凡人，我真的很愛辰凌，求你讓我留在他身邊吧，我打擾不了你們多久的……」

沈心瑤疼的皺眉，還沒來得及開口。

烏冥便急切從外頭沖了進來，拉起花心蕊護在身後，大聲指責。

「師姐！你就答應她吧，她這十年被逼着學你的摸樣，早就習慣了蓬萊的生活，你現在趕她走，不就是逼她去死嗎？」

「你從前最溫柔大度，怎麼現在不知感恩，變得這麼無情了？」

一字一句，如刀刺進沈心瑤的心口。

當初她為了救宗門甘願赴死，她沒想過活過來。

是他們自己救了她。

是他們自己逼着花心蕊扮演她，替代她。

現在又來責備她為什麼活着不感恩……

你說，好不好笑？

烏冥卻好像怕她還不夠痛，抱起哭到快暈厥的花心蕊，撂下狠話：「我這就帶心蕊去找閉關的師父，蓬萊島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說的算的。」

屋子安靜，只剩下沈心瑤和辰凌。

沈心瑤掐着掌心望去，卻發現他的視線緊緊追着烏冥遠去。

心頭又是一疼，她顫抖啟唇：「你也是這麼想的嗎？你……」

辰凌回頭，忽得嘆息：「阿瑤，她真的很可憐。」

沈心瑤眼眶一酸，淚差點忍不住：「所以，你愛上她了，對嗎？」

對視間，辰凌眼底依舊都是她的倒影，她卻已經看不清，自己還在不在他的心裏？

男人卻沒有回答愛不愛，只道：「半月後是我們的結親大典，別多想。」

可說完，他就走了。

她的追問只換來狼狽。

沈心瑤凝着男人匆匆遠去的背影，眼角的淚掉了下來。

辰凌，你真的還想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