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遲汐》[沈宴遲汐] - 第1章

遲汐覺得不對勁,在某天沈宴又早早醒來出門後,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遲汐自從生病後怕冷的厲害,將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車跟在沈宴的車身後。

她看到司機開車的方向並不是去沈氏集團,反而停在了一棟公寓大樓底下。

遲汐坐在的士里,遠遠的看見沈宴下了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襯得人身材頎長,矜貴優雅。

下車後,沈宴打了個電話,然後便靠在車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個穿着白色棉衣的嬌小身影從公寓里走了出來。

是江吟。

看見下雪,她似乎非常高興,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麗。

沈宴則在一旁溫柔地看着她,眼裡是遲汐曾無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腳下一滑,沈宴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兩人抱在了一起,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墊着腳,臉一下下朝沈宴的唇靠近。

遲汐再也看不下去,移開了目光,崩潰道:「師傅,往回開吧!」

車子掉頭,她終於再也看不見那個畫面。

第八章

「阿宴阿宴,下雪了,初雪要許願,趕緊許願!」

「阿汐,你對雪許願不如對我許,我幫你實現願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許願你趕緊親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紅,一邊斥她一邊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遲汐打了個激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才看見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幾片冰涼的雪花。

她淚流滿面,收回了手。

晚上,沈宴回來時,又是跟前幾天一樣,準時準點。

他一進門,就看見遲汐坐在餐桌前發獃,桌上是她做好的飯菜。

他掃了一眼,「我已經吃過了,你先吃吧。」

說完,他邁步往卧室走去。

遲汐卻叫住他,「是跟江吟一起吃的嗎?」

沈宴停住腳步,看向她。

遲汐平靜的回望過去:「你這幾天,也一直在接送江吟上下班是嗎?」

沈宴眼神一沉,連音量也陡然高了幾分,「你跟蹤我?」

他最關注的居然是這個。

她看着他,「沈宴,你是不是……」

沈宴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強調。」

遲汐一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她只是想問,你是不是愛上江吟了。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態度太差,沈宴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吟是因為她一個人住,上周遇到一個流浪漢跟蹤她,差點跟到家門口闖進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幾次讓我幫她,我才去的,你別誤會。」

遲汐下意識問:「她不能報警嗎?」

沈宴冷淡道:「沒有造成實質傷害,警察不會管她,遲汐,同為女生,你難道不能體會她的無助嗎?」

遲汐好像沒辦法再說別的話,再問下去,只怕又會讓他覺得自己冷血。

江吟總是能有各種各樣的正當理由,讓沈宴關注她,照顧她,而他也心甘情願。

半晌,她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說:遲汐,同為女生,你不能體會江吟的無助嗎?

她能。

她當然能。

好像連沈宴都忘了,在遲汐17歲的時候,他也曾像如今保護江吟一樣,做她的護花使者。

遲汐長得漂亮,讀高中時總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騷擾。

最過分的一次,那幾個混混把她堵進小巷子里,逼遲汐答應他們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沈宴及時趕到衝過來,為她跟幾個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衝動,又從小學過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臉上鮮血直流,最後抱住怕得發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顫抖着道:「阿汐,別怕。」
之後,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學放學,跟了遲汐整整一學期,讓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學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樓下聽到少年的叫喊。

「阿汐,你的騎士來了!」

那是17歲的沈宴。

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九章

遲汐緩緩坐回椅子上,一口一口吃着早已冷掉的飯菜。

哪怕胃部的劇痛傳來,她也感受不到一般。

兩年的時間太長,長到足夠讓另一個女人無孔不入的鑽入他的生活,也長到足夠讓沈宴把曾經只給她的偏愛,全部給了別人。

而三個月前他之所以會留下自己,大概不過是因為心中的一股執念。

畢竟他們曾經那麼相愛,所有人也都在提醒沈宴他們曾經那麼相愛。

就讓他以為一切還跟兩年前一樣,他真的還愛着她。

他用理智選擇了自己,情感卻早已偏向江吟。

當晚,她躺在床上,凝視着背對她的沈宴輕輕開口。

「阿宴,最後陪我去南山看一次雪吧。」

她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他阿宴了,沈宴更是再沒叫過她阿汐。

沈宴的背影一僵,轉過身來,「什麼叫最後一次?」

遲汐擠出一抹笑:「我說今年最後一次,你有空嗎?」

沈宴沉默了許久,在他即將開口的時候,遲汐彷彿生怕他拒絕,又道:「周日是我的生日,就在我生日那天去看,好嗎?」

她如此懇求的語氣,讓沈宴想起來,兩年前,如果那年她沒有離開,他們本來約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許他也想彌補遺憾,沈宴點點頭,答應了她。

這幾天,遲汐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鏡子里如同枯木一樣的自己,遲汐幾乎都要認不出來了。

好在沈宴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護江吟,忙到根本沒時間關注她。

兩人約好去南山看雪後,遲汐打了個電話回復了遲家長輩,說集團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後到明年再說吧。

然後,又把訂婚後設計好在製作中婚紗叫停,婚紗店的設計師問她怎麼了,遲汐笑了笑,說婚禮取消了,她不結婚了。

最後,她給遠在倫敦的父母打了電話。

她跟父母的關係其實說不上太好,當年被逼着和沈宴分手,又逼着她出國,遲汐很少主動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還是打了電話過去,只說自己跟沈宴很好,抑鬱症也快好了,別擔心。

安排好所有事,遲汐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只希望能堅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後的心愿。

遲汐每天盼着盼着,終於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從入冬後,京北下了好幾場雪,現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時候。

兩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頂上,遲汐穿着白色長棉衣,彷彿跟雪山融為一體。

寒風凜冽,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她太虛弱,遲汐的臉白得異常。

沈宴沉默的看着她,許久才問:「你最近怎麼了,臉色這麼白?」

遲汐忍着身體的疼痛,裝作沒事的搖搖頭:「我沒事,可能是風吹的太冷了。」

說罷,她拉着沈宴走進雪山深處。

白皚皚的一片山岩,銀裝素裹,雪峰連綿不絕,如巨龍騰飛,好震撼的景色。

遲汐的心久違的安定下來,她靜靜地靠在沈宴肩上,從地上抓起一團雪,放在手上玩兒。

「沈宴。」她看着手裡的雪球,輕聲開口:「如果兩年前我沒有離開,我們會怎樣?」

第十章

沈宴眼神暗了下來,卻回答道:「和現在一樣,會結婚。」

遲汐目光暗淡下來,「是嗎?」

沈宴彷彿察覺到她的不高興,也意識到這段時間對她的冷淡,喉結微動,下意識想要補償,「二十五歲了,有什麼生日願望嗎?」

遲汐笑了笑,「我的願望就是你來陪我看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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