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歡霍雲庭》[沈言歡霍雲庭] - 第2章

沈言歡第二天才飛回上海,下了飛機,沈言歡直接去了易德正住的浦西檀宮。
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大眾輝昂,霍雲庭的車。
有時候沈言歡真想不明白,霍雲庭那麼高的年薪,加上公司每年的分紅,為什麼非要開這麼一輛窮酸死板的車。
沈言歡當然還記着霍雲庭在婚禮上整她的事,她踩着高跟在草坪上和了幾下泥,然後爬上霍雲庭的車頭,把鞋底的泥都蹭到霍雲庭的引擎蓋上,蹭完之後還囂張地對着擋風玻璃裏面的行車記錄儀擺了個pose。
看着車身上橫七豎八的泥印,沈言歡才覺得解了些氣。
沈言歡在台階上颳了幾下鞋底殘留的泥土,去按了門鈴。
智能門鈴響了好久才接通,沈言歡低下頭,對着話筒說了句「開門」,但那頭好久沒反應。沈言歡以為是裡頭的人沒看清她的臉,就岔開腿,把腦袋往鏡頭上湊了湊。
話筒傳來一陣「滋滋啦啦」,沈言歡好像還聽到門後面的人輕笑了聲。
沈言歡不耐煩了,剛想張嘴罵人,門卻開了,沒等她走進去,阿純就流着哈喇子朝她撲過來了。
「你起開!」沈言歡嫌棄地推了推阿純的腦袋,「一股口水味兒!」
站在不遠處的霍雲庭環着胸,像是在看戲。
沈言歡睇了他一眼,「剛剛是你吧,站在門後面半天不開門!」
霍雲庭聳了下肩,「沒認出來是你。」
霍雲庭說完打了個響指,阿純就從沈言歡身上下來,跟着他進屋了。
聽到動靜,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老人快步走出來,看到沈言歡的那刻臉上露出了微笑,「綿綿回來啦!」
「小哥!」沈言歡沖顧文革招了招手。
「沒大沒小!」顧文革睨了沈言歡一眼,「我再大幾歲都能當你爺爺了!」
顧文革當初在英國當了十來年的私人管家,回國失了業,後來遇到易德正,在家裡做起了園丁和家政。雖然不再是管家了,但顧文革還成天穿着商務西裝,頭髮也用髮蠟打理得油光發亮。
顧文革比易德正小了幾歲,易德正一直叫他小革,沈言歡小時候聽成「小哥」,覺得好玩,就也跟着叫,到現在也沒改過來。
顧文革往二樓望了眼,提醒道:「易先生請了些人。」
「誰?」
「備選繼承人。」
沈言歡脫了外套丟到顧文革懷裡,「他老人家怎麼就那麼閑啊!」
沈言歡鞋子沒換就上了二樓的會客廳,易德正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德牧阿來蹲在他腿邊。兩邊坐着四五個年紀不大的男人,茶几上還密密麻麻擺着他們的簡歷和一些證書。
霍雲庭倒沒參與,靠在窗邊,拿着激光筆在逗阿純。
「什麼意思啊,爺爺?」
易德正喝了口茶,不緊不慢,「我在電話里跟你說過了。」
「那我是不是也說過再給我點時間。」
易德正愛面子,自然不會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跟沈言歡討論她到底要不要結婚的事。
「可惜我年紀大了,」易德正放下茶杯,「等不及咯。」
「您今年才73,哪裡……」
一旁的顧文革輕咳了聲,提醒道:「七十五。」
「連我多大都記不住。」易德正臉色黑了幾分,搖了搖頭。
沈言歡心裏也煩,也不打算狡辯了,掃了眼在場的候選人,「所以選出什麼結果來了嗎?」
易德正用手裡的拐杖指了指其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他不錯,哥本哈根商學院的管理碩士,在美國一家上市公司當了七年的銷售總監。」
「學歷是挺高,」沈言歡打量着沙發上的男人,「但先生你懂酒嗎?」
男人心氣也高,在管理階層幹了那麼多年,自然不願意被一個比他小的黃毛丫頭質問。
「當然!我每晚都要喝上幾杯,我朋友還在法國買了一個酒庄,我經常去那兒品酒,怎麼會不懂酒呢。」眼鏡男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眼裡還帶着些不屑。
沈言歡點頭,「那我請教你幾個問題吧。白葡萄酒皇后,霞多麗,隨着產區緯度的變化,從冷到熱,分別會產生怎樣的香氣?」
男人一愣,似乎連問題都沒聽懂。
沈言歡輕笑了聲,「那我問個簡單的,如果顧客想要淡雅花香風格的白葡萄酒,你會推薦什麼?」
男人還是沒吭聲,沈言歡自答道:「白詩楠和維奧涅爾。」
「那如果我想要口感緊緻,富有肌肉感的紅葡萄酒,你又會推薦什麼?」沈言歡等了幾秒,扯了下嘴角,又道:「西拉。」
眼鏡男臉色一沉,推了推鏡框,「我不覺得作為管理層的我需要這麼詳盡地知道關於葡萄酒的所有細節。一個優秀的領導人,只要會管理和識別人才就夠了。」男人為自己找了借口後,又開始挑沈言歡的刺,「易小姐沒有進修過管理相關課程,也許是因為作為一個女性,你的想法也偏狹隘,沒有宏觀思維。」
沈言歡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什麼年代了!還搞性別歧視啊?你多大啊,怎麼沒死在上世紀啊!」
感受到沈言歡的情緒變化,坐在地上的阿來警惕地看了眼鏡男一眼,然後有些凶地吼了一聲。
易德正拍了拍阿來,示意它安靜,又瞪了沈言歡一眼,「沈言歡你怎麼說話的!」
「我怎麼說話了?」沈言歡把桌上的紙張砸到地上,「您心裏也這麼想的吧!您也重男輕女,您覺得我管理不好這麼大的酒庄!別拿我不婚當借口了,如果我是個男的,您也不用費這份心思了吧!」
顧文革拉住沈言歡,想讓她冷靜些,沈言歡掙開了,跑去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把水果刀。
圍坐在沙發上的那些候選人一下子就跑光了,那個眼鏡男顛顛撞撞從地上爬起來,抓上包就溜了。
易德正冷笑一聲,「你要殺老子啊!」
沈言歡揚了揚手裡的刀,作勢要衝過去,顧文革攔在中間,伸手擋着,「綿綿你趕緊把刀放下!」
「別攔着我!」
沈言歡吼着卻半天不往前,顧文革自然也知道沈言歡不可能真的敢亂來,也懶得跟她演了,就往旁邊挪了一步。
沈言歡看顧文革不攔着她,又喊了句「別攔着我」,然後主動挪到了顧文革跟前。沈言歡沖顧文革使了使眼色,可顧文革像是沒看到,又往邊上移了一大步,還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言歡下不來台,拿着刀背抵着自己的脖子,「那我今天就讓你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屋裡三個男人,都看戲一樣盯着她,卻沒人開口勸一句。
沈言歡有多惜命,他們可太清楚了,平日里擦破一點皮,她都要舉着手指「巡遊」半天,她怎麼可能對自己下得去手。
「我……」沈言歡像是想到了什麼,抓着刀就走到阿純身邊,對着阿純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等一下!」她這還沒開口呢,易德正就喊停了,「你別傷着它!」
「吼!」沈言歡覺得無語極了,她用力扒拉阿純的頭皮,阿純翻着白眼,一副驚慌失措的傻樣,「敢情這隻哈士奇才是您的孫子吧!我的命還沒一隻狗重要啊!」
「你把刀放下,我們好好商量!」
「行!那您得答應我,再給我一年的時間!」
易德正點了點頭,「行行行!趕緊把刀放下!」
易德正說完就沖霍雲庭使了個眼色,霍雲庭攥着沈言歡的手腕,打掉了那把水果刀。
沈言歡沒了威脅條件,易德正立刻變了臉色,把手裡的拐杖砸到地上,呵斥道:「簡直胡鬧!」
沈言歡胡鬧的後果就是去易夏風和谷雪的房間面壁思過。
易德正從前是軍人,又有極強的大男主義,可沈言歡偏偏從小就是個脫了韁的瘋丫頭,她不受管教,脾氣差起來可以把易德正氣個半死,但沈言歡心情好的時候,嘴又很甜,時常把易德正哄上了天。
易德正常說,要是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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