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顏兮薄時硯》[沈顏兮薄時硯] - 第2章

兩面?薄時硯面色一凜,那他這幾天的偷窺、尾隨、費盡心機的靠近又算什麼?為了沈顏兮,他把自己曾鄙視的行為做了個遍,對方卻渾然不覺。
這怪不得沈顏兮,都是背着她做的,她怎麼知?
可是薄時硯一瞬間被她氣壞了,看着她冷笑的樣子越發覺得可恨,恨不能立刻把她所有的偽裝都撕碎才好。於是……推倒吻之。
當薄時硯的頭壓過來的時候,沈顏兮腦子裡蹦出來的想法是:打我?掐死我?悶死我?
「你幹啥?」危難時刻,她不覺講了句家鄉話。
薄時硯停了一秒,「吻你。」
深吻,兩個人都毫無經驗。所以,特別糾纏。
大概就是你躲我,我偏不讓你躲,你進來我偏要你出去。
沈顏兮反擊得比較慢,因為大腦當機,反應遲緩。而薄時硯卻恰恰相反,他伺機已久,攻城略地,只在片刻之間。
在一個精明的商業家的面前,沈顏兮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她臉色潮紅,頭腦暈眩。在薄時硯終於肯放開她的時候,才恢復了神智。
薄時硯咬了咬唇角曖昧的津液,「你欠我的,這是利息。」他說著,帶着饗足感微微一笑,得意至極。
啪——沈顏兮攢足了力氣,實打實地給了他一巴掌,「利你媽的息。」
在薄時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沈顏兮推開車門拂袖而去。
薄時硯感受着臉上火辣的疼痛,好似沒回過神。後門被打開,沈顏兮回來扯走了她的被子。然後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拉開了薄時硯這邊的車門,站在那,瞪着眼睛看他。
薄時硯高,車身也高,沈顏兮不到一米六的個子,顯然不夠。
薄時硯以為她要說些什麼,低下頭打算湊過去聽。在低下頭的一瞬間,沈顏兮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薄時硯唇上一熱,再度嘗到了醉人的味道。緊接着,悶哼一聲,鮮紅的液體順着唇角滑落下來。
沈顏兮退開半步,拍了拍薄時硯慍怒的臉,「記住啊,欺負我的人一定沒有好下場。」決絕轉身,留給薄時硯一個瀟洒的背影。
她總是這麼與眾不同。薄時硯摩挲着被咬破的下唇,苦笑一聲,不知該心疼還是頭疼。
沈顏兮回到家,一室孤寂。
許娜要出去一個星期,走的時候說回來還她錢。許娜去做什麼,沈顏兮明白。她心疼,卻無能為力。她又努力了許久,還是無能為力。
走的前一晚兩人躺床上聊天,沈顏兮問:「你最想做什麼?」
許娜大眼睛一眨,「其實我喜歡跳舞,可是也沒怎麼學過,要是有一天能上舞蹈學校就好了。」
沈顏兮一笑,「好。等我有了錢,送你出國深造。」
「嗯,我等着。」
倆人在黑暗中拉了拉勾,漸漸睡去。
沈顏兮把自己摔倒在床上,發了會呆,腦子裡想到爸媽想到許娜想到老師,也想到了薄時硯。這個人莫名其妙奪走她的初吻,還說什麼要利息,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她也不吃虧。
沈顏兮回想着他那麼正經嚴肅的一個人被自己咬傻的樣子,窩在被子里偷笑,臉紅紅的,一副懷春少女的神態。
不過,債還完了,利息也討完了。應該,沒機會再見了吧?
她翻了個身,裹緊柔軟的白色棉被。這世界太冷,唯有握住溫暖,才能安然。
天一亮,她照舊起床,柴米油鹽,開始新的一天。楚顏如害怕寂寞,跑組的時候沈顏兮就約上她。兩個人一起,不會太難熬。
可最近好像中了魔咒似的,倆人跑了小半個月,毫無收穫。楚顏如不急,她有家裡接濟,一時還沒問題。沈顏兮卻不得不為生計發愁了,正盤算着自己能挨到哪一天時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她清了清嗓子,「您好,我是沈顏兮。哪位?」
對方一笑,「你這麼聰明,猜猜看。」
這是哪個不要臉的?沈顏兮剛要皺眉,忽地一下想起來了,甜甜一笑,「蔣導既然要我猜,猜中了有獎吧?」
蔣鴻銘贊了一句,「好記性!獎應該是有的。我手裡有個廣告,你明天有時間試鏡嗎?」
沈顏兮立刻答應:「好,我去。需要多少人啊?我有個朋友。」
蔣鴻銘詫異了,「你要給自己拉低中獎率嗎?」
他語調輕鬆,全無大導演的架子,沈顏兮也就實話實說了。
「那有什麼啊?您要是選不中我,選她我也驕傲啊。再說您接的廣告就用一個演員嗎?要是都入選,您就多認識了兩個好演員。」
蔣鴻銘笑着搖頭,在語言上他還真難為不了這個小丫頭,「行,都來吧。女主角一個,女配角還是很多的。」
以蔣鴻銘的身份,完全不必接廣告賺錢。但圈子裡不止講價錢,還講關係。奈何他堂哥的老婆是這個集團副總的閨蜜,堂嫂又會吹枕邊風。蔣鴻銘剛聽到風聲,就接到堂哥蔣鴻欽打來的電話。
蔣鴻欽上來就調侃,「銘少爺,聽說你最近挺紅啊?」
蔣鴻銘切了一聲,「去夏威夷玩了半個月,黑了。」
「有二叔在,你想黑也不容易吧?」
蔣鴻銘不服,「那我可得跟你說清楚,你銘大爺靠自己本事混,你二叔都快讓我罩了。」
蔣鴻欽撇嘴,「呸!偷偷吹你的牛皮吧,小心二叔聽見打斷你的腿。不過話說回來,你都這麼能耐了,幫個忙吧?」
蔣鴻銘和蔣鴻欽雖然是堂兄弟,但是倆人都是獨子,小時候天天一塊玩,長大了也沒疏遠。堂哥既然開了口,總不好回絕。何況客戶是個大公司,也就不算跌份。
試鏡那天,沈顏兮特意早到了一會,帶着楚顏如跟蔣鴻銘介紹了一下。蔣鴻銘逗她,「我說你是給自己拉低中獎率吧?我看小楚比你好。」
沈顏兮一頓,認真道:「那我要爭取女二號。」
蔣鴻銘拍手大笑,「人你都定了,你當導演吧?」
沈顏兮知道他沒生氣,也就鬧着玩,雙手交握行了個福禮,誠惶誠恐的樣子地說:「小的不敢。」
嘻嘻哈哈說笑了一會,副導演過來跟蔣鴻銘說:「人差不多到齊了。」
蔣鴻銘看了看錶,「差不多是差誰啊?」
副導演嘿嘿一笑,「一個叫韓美莎的模特,長得挺漂亮的。她經紀人說她正紅着呢,我就讓她來試試。」
「正紅着?」蔣鴻銘眼底掠過一絲不屑,「正紅着我怎麼沒聽過?資料拿來我看一下。」
沈顏兮在一旁偷笑,經紀人說的話能信嗎?
經紀人的嘴最擅長的就是信口開河誇大其詞,誇大的程度可以參考那個拉皮條的唐哥。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絕對把自家藝人吹的跟朵花似的。演過一部戲,敢說成十部。演的女四五,敢說是女一。要是客串了一兩場戲,絕逼敢說是女二。
沈顏兮悄悄拉了拉楚顏如的衣服,「下次咱們倆輪流當經紀人,我保證把你忽悠出去。」
楚顏如抿着嘴笑,「你厲害,我可不行。不過這副導演真實在,人家說什麼信什麼太好騙了吧?」
倆人正說著,蔣鴻銘把韓美莎的資料遞過來,「你看看像不像整容的?」
沈顏兮一搭眼,尖的嚇人的下巴,挺的可疑的鼻子,大雙眼皮、大卧蠶、大酒窩全堆在那張臉上,任誰都生不了那麼僵硬。可是無冤無仇的,沈顏兮怎麼好評判人家?
她笑了一下,把資料送回蔣鴻銘手裡,「您自己有火眼金睛,就別讓我瞎胡說了吧?我才見過幾個人啊。」
蔣鴻銘也是一笑,冷着臉交代副導演說:「一會她來了別讓她進來了,現在都遲半個小時了,她耍哪門子大牌呢?爺不收她。」
沈顏兮就坐在一旁,笑着勸道:「別啊,北京的交通您又不是不知道?大老遠的,人家來都來了,總不能門都沒進就回去吧。您不說我拉低中獎率嗎?我可不差這一個。」
蔣鴻銘噗嗤笑了,一臉的不悅頃刻散去,「行,」他喊了副導演一聲,「她來了就讓她悄悄進來吧。」那邊立刻答應了。
蔣鴻銘細細看了看沈顏兮,嘆息着說了一句:「你啊,還是太單純。」
沈顏兮搖搖頭,略有愧色,「我可不配『單純』兩個字,不過我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都不容易,我不想別人給我的路上扔石子,我當然不能給別人使絆子。雖然我不是單純的人了,可我也不想做一個壞人。」
蔣鴻銘看着目光明亮的淺笑的眼,心底驀然柔軟。思忖片刻,他道:「那你要小心了,我可是個壞人。」
沈顏兮無奈地笑了笑,撇撇嘴,雙拳抵着下巴做恐懼狀,縮着身子走開了。
蔣鴻銘看着她留給自己一個誇張搞笑的背影,可是他一點也笑不出來。能直面自己的陰暗,這個人內心得多強大?而內心這麼強大,又是吃了多少苦煉就成這般?
試鏡,通常是試一小段戲。副ʝƨɢ導演給大家一人幾句台詞,說練好了說一聲,給導演看一下。
沈顏兮一拿到詞就被嚇着了,因為,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