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席宸南》[沈鳶席宸南] - 沈鳶席宸南第2章

畢竟現在甘州百姓還要他站出來主事,她也還需要通過席宸南來拿到沈家通敵之事的案卷。
……夜幕深沉,清涼的月光透過窗灑落一地。
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推開,躺在床上的席宸南恍惚間睜了眼,只看見黑夜中一個女子的身形。
那女子半張臉用面紗擋着,逆着月光看過去,他瞧不清人影,但那女子靠近他時,身上有股令人心安的味道。
這香味,是沈鳶身上獨有的。
他努力想叫她一聲「鳶兒」,可他張了張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沈鳶將他扶起來,從瓷瓶里倒出一粒百花丸給他餵了進去。
「席宸南,你若死了,我沈家的案子可就翻不了了。」
她沉着臉看着他。
聽見聲音的席宸南幾乎就可以確定這人是沈鳶了,可是他渾身無力,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沈鳶將他扶着躺下,正準備走,席宸南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下抓住了她臉上的面紗,猛地扯了下來。
月光的映照中,露出一張熟悉的臉龐——真的是她!
沈鳶沒想到席宸南沒有昏迷,一下慌了神,忙轉身要走。
可是下一瞬,她只感覺手被人牢牢抓住。
席宸南掙扎着從床上爬起來,聲音嘶啞:「別走!」
沈鳶心下一急,一把甩開了席宸南的手,匆匆跑出了房間。
席宸南想追上去,但是他只覺得腦中昏沉,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他恍然像是做了個夢,夢裡,沈鳶回來了,月兒也回來了,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第二十章 那般決絕======甘州城桃花開得正燦之時,宋知庭回來了。
有了雲夢的醫師,治療疾疫的方子很快便有了進展,席宸南也在第五日的時候醒了過來。
桃園是她在陸府的住處,她住的院子里有一小片桃林,正是桃花瀲灧之際。
宋知庭飲了一口酒,拔劍飛身而出,在樹下幾個翻轉,橫劍起舞。
劍鋒所至,帶起花瓣紛飛,花隨劍走,瀟洒非常。
「好!」
一旁的沈鳶也止不住拍手叫好。
席宸南到的時候正好瞧見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他遠遠看着那輕紗覆面的女子,眼中多了一股探究。
他與沈鳶夫妻三年,他從未見過沈鳶如此開懷笑過。
那天晚上他雖然意識昏沉,但是他應當是沒有看錯的。
這位所謂的柳姑娘,那張面紗之下,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見到之人。
「怎麼?
顧候也有興趣看人舞劍?」
瞥到席宸南,宋知庭收了劍。
沈鳶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僵住了,她轉身正對上席宸南正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她不由心下一緊,忙避開了眼神。
席宸南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她跟前,病情方才好轉一些,他的腳步有些虛浮。
隔着一張面紗,他只能看見那雙黑沉如深井的眸子。
從前的沈鳶看他時眼中是有光亮的,可眼前之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個陌生人。
他有一瞬的猶豫,想到那日,她走的是那般決絕……沈鳶挪開視線,盡量用很尋常的語氣同他說話:「侯爺,雖說現下疫情已有好轉,可您還未痊癒,不宜出來走動。」
席宸南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你是怕我過了病氣給你?」
她神情一變,總覺得今日席宸南有些不對勁。
按說那天晚上席宸南病得迷糊了,應該是不會記得發生了什麼的。
她只得否認,語氣卻是疏離:「侯爺千金之軀,自然比旁人金貴。」
席宸南聽她話中帶刺,眼裡閃過一絲不悅,繼而眼神卻直直盯着她的眼睛。
「你當真姓柳,不是姓沈?」
話音剛落,沈鳶心下一緊。
難道他真的看到了?
一旁的宋知庭三兩步走上前,一把將沈鳶拉到身後,語氣不善:「侯爺此言何意?」
席宸南的目光始終落在沈鳶身上:「本侯的意思自然是,柳姑娘同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
「不過相似罷了。」
沈鳶接過話頭,語氣冰冷。
她看了一眼席宸南,他眼中閃過一抹黯然。
「師兄,看時辰陸老太師應該醒了,我過去看看。」
她又轉頭對宋知庭道。
宋知庭笑着沖她點點頭。
見沈鳶的身影走遠,宋知庭面上的笑意漸收。
他走近席宸南,語氣帶着幾分意味不明:「聽說侯爺去年喪妻,怎麼?
亡妻不過走了一年侯爺就想另覓新歡了?
咱們大燕可沒有這樣的禮數。」
喪妻二字像一把尖刀扎入席宸南心頭,刺得他心裏一陣陣發疼。
可他面上看不出任何錶情,他這才第一次正視眼前的宋知庭。
之前宋知庭帶着面巾,他也未曾留意,如今細看,他便覺得眼前的宋知庭有些眼熟。
他語氣凜然,一下眉頭緊蹙:「你是祁王世子!」
……在這陸府住了一段時日,沈鳶已然對府中很是熟悉了。
她來到陸老太師的明軒閣,還沒進門,卻正聽着裏面有人在說話。
「顧侯此番大恩,陸家也沒什麼能夠報答的,不若將芙蕖許給顧侯?」
說話的正是沈鳶的外祖母。
這些天她在外奔波,陸老太師又染了瘟疫,不能有人探視,沈鳶由此還沒見到這個外祖母。
只是她沒想到,外祖母竟商量着要將家中後輩嫁與席宸南?
房間里,陸老太師沉沉嘆了一口氣:「鳶兒才走不過一年,按燕國規矩,喪正妻,需得過三年才能續弦。」
沈鳶站在門外,五指不由暗暗收緊成拳。
外祖父他們都不知道,沈家一百二十八口慘死,都是拜席宸南所賜,若是他們知道自己的母親也是因為席宸南……她絕對不允許席宸南這般道貌岸然的樣子,蒙蔽了祖父。
更不能讓陸家的女兒嫁過去受她當年所受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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