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中的黑月光》[深淵中的黑月光] - 第10章(2)

是聽別人說的。一班好多人和我說,你喜歡蘇綿綿,還說周末的時候親眼看到你派車接她去你家。」

謝與淮冷嗤一聲,從上到下地掃視着韓嘉熙:「你在試探我?」

少年眼神凌厲幽冷,像是頭隨時都可能爆發血性的野獸。

韓嘉熙被嚇到了。

她身子微顫,倒退一步,猛然意識到謝與淮從來沒有把她們三人當作朋友,只是短暫地在欺負蘇綿綿這件事上達成了共識。

「沒,沒有。」

「少在我面前耍手段。蘇綿綿可以是玩物,你也可以是。」

「我不,不敢。」

「滾。」

韓嘉熙後背冒冷汗,麻利地跑了。

金海英演出剛結束,期待地望向她。

韓嘉熙搖頭,癱坐在椅子上,雙腿還有些發軟。

「謝與淮真的喜歡上蘇綿綿了?」

朴寶珍不死心,着急地抓着韓嘉熙的胳膊。

「我也不確定。他一眼就看出我是試探他,跟我說,少在他面前耍手段,蘇綿綿可以是玩物,我也可以是。謝與淮真的太恐怖了。」

韓嘉熙驚疑不定。

直到剛剛,她才真正意識到謝與淮真的如同父親口中說的那樣恐怖。

瘋起來,誰都可以咬一口。

「那就不是喜歡。」

金海英說的篤定,金色**浪被她隨手紮成雙馬尾。

「我還以為她攀住謝與淮的大腿,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原來也不過如此。」

朴寶珍眼中全是不屑。

「就她也想變鳳凰?以為攀上那個暴發戶就可以逃的掉了么?我們想毀掉的人,只能埋到土裡,一輩子都再也發不出聲。」

金海英揚起頭,漂亮的臉蛋上被嫉妒填滿。

其實從幼兒園到大學,她針對的人不僅僅只有蘇綿綿一個,大大小小加起來百餘人。

被她盯上的男生和女生,無一例外地全都被逼成了瘋子。

獨獨這個蘇綿綿,總是嚷嚷着要報復她們。

有時候她也會怕,可想想又怎麼可能呢?

一個學費都負擔不起的窮人,甚至連提起訴訟的律師費都無法承擔。

她捏死這群耗材,就和捏死一個螞蟻那樣簡單。

「金學姐,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大一的學妹拿着之前活動上拍的照片,怯生生地站在小提琴社支起來的攤子前。

金海英露出笑容,笑的甜美:「當然可以。」

請求籤名的隊伍排成了長隊,金海英對每一個迷弟迷妹們都很耐心。

斜陽西落,社團嘉年華落下帷幕。

蘇綿綿玩兒的很開心,第一次感受到獨屬於青春校園時代的快樂。

她被許秀清拉着加入了只有社長和副社長的靈異社。

社長叫王晴,人如其名,是個很陽光的女生,笑起來有甜甜的酒窩,但膽子出奇的大。

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探訪各地爛尾的房子、荒廢的精神病院和落敗的村莊。

她對於靈異事件達到了近乎痴迷的程度,可惜這麼多年的拍攝,連張鬼影都沒有拍到。

副社長叫楊照,是個高高大大的男生,同時也是個為國爭光的體育生。多次在全國青年花樣滑冰賽中斬獲金獎。

與王晴相反的是,他膽子很小,對於這些事情異常的恐懼和害怕。只因為和王晴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才被拉着加入了靈異社。

對於許秀清和蘇綿綿的加入,兩人激動又開心,約定在寒假的時候一起去探訪仁川周邊的一個落敗村莊。

四人交換了聯繫方式,蘇綿綿手機里的聯繫人,從只有秦淮一個人,變成了四個人。

今天謝與淮給了她一天假期,難得五點半回家,她還買了一根玉米烤腸。

走過千萬遍的回家路,今天看起來總覺得比往常要明媚幾分。

縱然是在萬物蕭條的晚秋,枯黃的落葉看起來也是被打上濾鏡的暖橙色。

走到巷口,一輛豪車堵住了入口。

蘇綿綿停住步子,車窗里露出一張熟悉臉。

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笑容親切:「蘇小姐,我是謝與淮的父親。」

蘇綿綿並不覺得意外,覺得應該是為了那天的事情來「滅口」的。

「謝伯父,您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討厭謝與淮,但不會連帶着對謝與淮的厭惡而撒到他的親人身上。

男人推門下車,說話文質彬彬:「是這樣的,我最近也是通過秘書才知道,原來蘇小姐不是我兒子的女朋友,而是校園霸凌的受害者。是嗎?」

蘇綿綿警鈴大作,退後半步,沒說話。

「蘇小姐您這樣提防我也是正常的。首先,我在這裡給你道歉,向你表達最誠摯地歉意。是我教子無方,這都是我的錯。其次,我知道你遭受了長達九年的霸凌,遭受到的傷害是無法估量的。這是我代替我兒子給你的一點點小小的補償,請你一定要收下。」

謝遠從西裝荷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蘇綿綿。

蘇綿綿沒接,反而冷靜的可怕。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

真奇怪,明明等了九年多的道歉,在這一刻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以前她是一個鬥志滿滿的戰士,現在卻只貪戀很久很久之前平靜的生活。

沒有針對、沒有辱罵、也沒有毆打。

謝遠意深沉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蘇小姐,你不怨恨我兒子?」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家吃飯了。」

「蘇小姐這麼急着回家,是因為家裡的奶奶么?」

熟悉的口吻,蘇綿綿立馬警惕戒備地看着謝遠。

「你想做什麼?」

謝遠毫不在意笑笑。

他再次遞出銀行卡:「蘇小姐,只有勇敢的人才能迎來勝利。你覺得呢?」

蘇綿綿猛然意識到眼前的慈父並不是看起來那樣的慈祥。

聯想到那天在別墅里聽到的話,她很快就意識到謝遠來找她是為了什麼。

在四年多的折磨下,復仇是她的執念,卻也只是執念。

奶奶需要她的照顧,很多事情沒有一擊必勝的把握,她不會再做,更不會摻和豪門勢力。

「謝先生,我真的聽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要回家了。」

謝遠向蘇綿綿走近。

蘇綿綿步步後退。

男人將卡片放在少女的荷包內,退回安全距離範圍:「蘇同學,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

蘇綿綿沒應。

奢豪的車駛離,蘇綿綿將卡片拿出,上面印着謝遠的聯繫方式。

她隨手將卡片扔進垃圾桶,小跑回了家。

九年多的時光,三天兩百多天,她近乎麻木,普通人安穩的生活於她而言,也成為了一種奢侈。

她只想和奶奶過平淡安穩的日子,僅此而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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